文／图陈荣友张俊超本报记者张惠君

　　国家三令五申，凡属“四个一律关闭”的小煤矿，即国有煤矿矿办小井、国有煤矿矿区范围（采矿登记确认的范围）内的小煤矿、不具备基本安全生产条件的各类煤矿、“四证”（即采矿许可证、煤炭生产许可证、营业执照和矿长资格证）不全以及生产高灰高硫煤炭（灰分超过百分之四十、含硫超过百分之三）的小煤矿，必须坚决全部予以关闭。2001年9月

，全国“小煤矿关闭整顿工作会议”在郑州召开，要求各省、直辖市、自治区人民政府采取有效措施，确保在2001年10月底，按标准全部关闭到位。时至今日，这些要求是否真正得到了贯彻落实呢？最近，本报记者一行深入到河南省重点产煤县市之一、同时也是群众举报投诉最多的新密市，进行了为期10天的调查采访，结果发现该市小煤矿关闭整顿流于形式，“四证”不全的煤矿照常生产，政府人员参股办矿，权力渗透包庇袒护严重，致使已被关闭整顿的小煤矿死灰复燃，违法违规十分猖獗，恶性事故接连不断，问题触目惊心。小煤矿恶性事故频发

　　2002年3月14日，新密市老城南街二矿发生严重透水事故。据有关群众讲，此次事故造成死亡至少二十多人，但新密市政府先是以“死亡3人”上报，后在社会各界和有关新闻媒体的舆论监督下，又补报4人，共以“死亡7人”上报。

　　2002年12月5日，新密市下庄河三基煤矿因入井人员乘坐的罐笼没有安装起码的“断绳保险器”，换班上下人时钢丝绳断裂。据知情人士反映，此次事故共有10余人死亡，而政府部门却仅以“死亡2人”上报了事。

　　仅仅时隔两个月，同样的悲剧在新密市牛店镇曹金朝煤矿重演：2003年2月25日上午，该矿早上换班时上下人乘坐的罐笼钢丝绳断裂，6人死亡。

　　据记者调查了解，新密市小煤矿恶性事故频繁发生的根本原因在于关闭整顿不到位，大量“四证”不全的小煤矿不具备基本的安全生产条件，却仍然在照常生产。在新密市的牛店、米村、平陌、超化、来集等乡镇，有为数众多的承包转包煤矿、租赁煤矿、一证多井煤矿，甚至还有为数不少的无任何证照非法生产的“地下煤矿”，有的还是在关闭整顿期间新建的国家严禁的小煤矿！“权力煤矿”的标本

　　记者在新密调查采访期间，又接到一个新的举报，说是新密市平陌镇副镇长韩殿臣利用职权，无任何手续，私自投资几十万元，在平陌镇刘沟村新建了一个煤矿，2002年底建成投产一直都在生产！

　　记者立即驱车前往平陌镇刘沟村。在一高岗处，果然发现一座煤矿，矿井旁矗立着一座小山似的煤堆！经当地人指认，这就是“平陌镇上韩镇长的矿”，“据说正想找个主承包出去呢！”记者一行先在远处做了拍摄，装着对煤矿很感兴趣的样子，前往矿井旁打听煤的质量。帮助韩镇长料理矿上事务的陈怀山和魏水庆热情地接待了记者。魏水庆自我介绍说：“我是刘沟本地人，帮韩镇长矿上维护治安的；他（指陈怀山）是簸萁掌村的，是韩镇长请来帮助管事的，韩镇长不在矿上时，就由小陈和韩镇长的弟弟韩殿勋当家。”魏水庆指着大约50米远处一个正在忙碌的小伙子说：“那就是韩镇长的弟弟韩殿勋！”

　　陈怀山认定记者一行是“想承包韩镇长煤矿的南方人”，分外热情，忙不迭地介绍说：“这儿是平陌镇刘沟与超化镇的王岗交界处，这矿好得很，去年以来已经出了不少煤，好卖得很，再往下挖，全是优质煤。”记者问：“煤矿手续是否齐全？”魏水庆说：“什么手续都没有。这是韩镇长的矿，谁还敢刳竹杆（方言，找麻烦的意思）不成？去年年底新密市不是来了一个执法大队，听说这是韩镇长的矿，扭头就回去了。在新密，没有人敢找麻烦。”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矿说：“那个矿也没有任何手续，是个本地医生的矿，不也在正常生产？也没人敢刳竹杆，何况是韩镇长的矿呢！”“那承包一年得多少钱？”记者问。陈怀山说：“那你得和韩镇长商谈。”

　　记者就有关情况电话采访了新密市主管煤炭工业的副市长赵高祥同志。赵高祥副市长说：“这些情况我不太清楚，等我了解情况后给你们回话。”4月2日下午六点左右，赵高祥副市长回复记者说，他和新密市国土资源局陈副局长等人正在平陌镇副镇长韩殿臣和当地医生的煤矿上，他称“你们掌握的情况完全属实，我已限令副镇长韩殿臣的煤矿4日内关闭，医生的煤矿今晚关闭，我今晚不走了，就在这里盯着。”“这里是平陌镇与超化镇的交界处，客观上容易形成管理漏洞，容易漏网”，赵高祥副市长补充说。

　　新密群众普遍反映：政府人员利用职权参股办矿、收受贿赂，为关闭整顿的小煤矿通风报信包庇袒护，不算什么秘密。记者采访中也了解到大量的相关情况。

　　在一份群众举报材料中，谈到平陌镇马家门的刘三林煤矿，群众反映，该煤矿是郑州市和新密市确定的“首批关闭整顿小煤矿之一”，要求2001年10月底必须彻底关闭，但2002年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在生产，一直生产到前些时候，累计产煤2万多吨，是由安徽省包工头谢老二和平陌镇矿管站站长朱民选、煤管站站长于振中合伙经营的！就此有关问题，记者采访了平陌镇镇长杨春杰和新密市国土资源局局长崔留森、煤炭工业局局长郭占鳌，以及平陌镇国土资源站站长朱民选、新密市主管煤炭工业的副市长赵高祥等人。平陌镇镇长杨春杰说：“刘三林煤矿是在2002年12月开始偷偷摸摸生产的，我们大概正月初五接到举报，初八上班，我初九就亲自带人给它重新关闭了，竟然还有人说我参有股份！”但记者询问平陌镇国土资源站站长朱民选时，朱民选却说：“我没有参与这个矿。2002年10月，我们站副站长侯广超执法巡查时，发现刘三林煤矿仍在照常生产，我当即就亲自带人去给取消了！”而记者在刘三林煤矿现场，发现填平场地的泥土还是新的，进出煤矿的路上，运煤车辆掉撒的煤屑积了厚厚的一层，车辙印迹还清晰可见；顺着山坡，埋在土中通往矿井的电线尚未撤除……就此问题，记者采访国土资源局局长崔留森时，崔局长说，他在今年3月13日接到一个新闻媒体朋友的电话，说群众反映平陌镇矿管站站长朱民选和煤管站站长于振中参与经营刘三林煤矿，他问过站长朱民选，朱民选不承认，只有再慢慢查。煤炭局局长郭占鳌则回答记者说，这个事不好说，没有直接证据。副市长赵高祥说：“关于煤管站站长于振中参与经营非法煤矿一事，我已问过煤炭局局长郭占鳌了，据郭局长说，于振中前年有这些问题，通过批评教育已经改了，现在没有这些情况了。”

　　就在记者一行结束采访离开新密市的第三天，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起。群众举报说：在平陌镇离刘三林煤矿不远，李发圈煤矿附近，又建一新井，无任何手续，正在正常生产；而且举报说该矿也是镇矿管站站长朱民选、煤管站站长于振中和李发圈三人合伙办的！记者赶赴群众举报地点进行拍照，证实举报完全属实———在李发圈煤矿东部，果然又建了一个新井，井架旁有大约一两千吨刚刚开采的煤，矿区正在正常生产。国土资源局局长的独白

　　新密市国土资源局局长崔留森见到记者的第一句话是“新密市的小煤矿问题是老问题了！”他不认为国土资源局在这项工作中有什么特别的责任。

　　崔留森说，新密市的小煤矿关闭整顿工作，陷入了“由关闭整顿到死灰复燃、到再关闭整顿再死灰复燃”的恶性循环，进入了一个怪圈。他认为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综合治理不到位，政府软弱无力，有些部门不负责任、互相推诿。他举例说，比如说用电，非法小煤矿大都用动力电，自己发电的极少，如果用电这一块管好了、管住了，对非法开采是很大的遏制，但事实上现在很多电工私自为非法开采提供用电。还有归公安管的雷管炸药问题，也没有很好地管住。

　　崔留森局长说：“让我们国土资源局管无证开采、滥挖乱采这一块，角色是十分尴尬的，有时无能为力。把目前小煤矿关闭整顿恶性循环、非法开采猖獗的责任归罪于我们国土资源局，是没有道理的。我们的职责是立案、听证、复议、移交，这才叫依法行政，可现在市政府叫我们去干拉倒井架、毁闭井筒、拆除设施、填平场地、没收设备这些事，难度很大，时常受到围攻阻挠。有些乡镇配合得比较好，有些就不一定了。去年六七月份，我到岳村镇阳岗村马明善煤矿执法，受到严重阻挠。去年11月，我到城关镇东瓦店村杜子衡、李金成煤矿执法，我带两台铲车、几百号人都充填不了，城关镇镇长也在，就是填不了，没办法，我只好偷偷地溜走了，至今没有关闭，我们也没有办法。像这种情况，乡镇人民政府是第一责任人，应该由他们负责；如果他们监管到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谈到群众反映强烈的“新密市国土资源系统干部参与、参股小煤矿，收受贿赂充当保护伞”问题时，崔局长说：“有这种情况，我也很生气，有时候我组织充填井筒，可到了地方一看，人家早把井筒给棚住了，说明走漏风声了，说明我们队伍中有通风报信的。”但崔局长认为，“在我们新密，这样的问题在相关的部门，如电力、公安、煤炭、乡镇政府也都有，并不是我们一家有”。

　　当记者具体到在牛店镇宝泉村张春甫煤矿和平陌镇副镇长韩殿臣等煤矿中，国土部门应负的责任时，崔局长说：“张春甫煤矿事故死了2个人，这个煤矿是郑煤集团的关闭小井，移交地方按无证矿处理了，应该由牛店镇负责关闭，要论责任，责任在牛店镇政府，我们没有什么责任；平陌镇副镇长韩殿臣和一个当地医生开的煤矿，没有四证，非法开采，我们没有及时发现问题，但主要责任在平陌镇，因为他是第一责任人。”

　　后来，记者就平陌镇非法煤矿的查处结果向崔局长求证时，崔局长说：“对平陌镇副镇长韩殿臣和当地医生非法煤矿的查处执法，我没有去，是我们局陈副局长陪同赵高祥副市长一起去的，据我所知，对当地医生的非法煤矿做了拉倒井架、没收设施处理，没有填充井筒，对副镇长韩殿臣煤矿还没有采取措施。”煤炭工业局局长的高见

　　新密市煤炭工业局局长郭占鳌一语惊人：“发给了结婚证，就应该让人家结婚生孩子，国家关闭整顿小煤矿是典型的行政干预，不符合市场经济原则！”

　　郭占鳌局长说，既然搞市场经济，为什么还要用行政杠杆强行关闭整顿小煤矿？硬着手腕行政干预，本身就是违法的，我们煤炭工业局没少得罪人，没少出力，现在新密市已经留下了好多后遗症。大煤矿、小煤矿应该是一律平等的，国家的、乡镇的、个体的，都应该有生存权，不应该放大压小、杀小留大。

　　郭局长认为，关闭整顿小煤矿应该是乡镇政府的事，煤矿在乡镇，吃喝拉撒都在乡镇的眼皮子下面，乡镇就应该管起来，不管还叫啥乡镇政府？郭占鳌局长介绍说，鉴于非法开采、无证开采反弹得厉害，不久前新密市又开了一个会，作了新的部署。“但对市政府的有些做法，我不赞成”，郭局长说，“现在死亡3个人就说到我这个煤炭局长的事了，就有我的责任了，我认为这是小题大做。就说最近发生的3起事故，牛店镇曹金朝煤矿坠罐，钢丝绳断裂出了问题，死了五六个人，难道是我的责任吗？超化镇一个煤矿发生事故，死1人伤12人，它的炸药来历不明，难道是我的责任吗？牛店镇宝泉村张春甫煤矿是无证煤矿，死了2个人，我有什么责任？我已受了三个处分了，一个警告、一个严重警告、一个通报批评，都说煤炭局长有钱有权，哪个龟儿子还愿干”！

　　郭占鳌局长说：“还有群众反映我们煤炭队伍有腐败问题，弄得我们黑不是黑、白不是白的，其实，吃拿卡要哪里都有，到哪里都不可避免！”郭局长最后强调说，“我尤其反感的是，各级政府把煤炭事故炒得过热，炒得到处都知道，这是何苦？交通事故出了那么多又怎么样？按程序处理不就行了？对煤炭事故，新闻媒体盯得也太过分，城关镇南街二矿发生事故，我一天接待了21批记者，这样一来我还能够正常工作吗？”当地老百姓的大实话

　　记者一行在新密采访时，接触最多的还是当地的老百姓。老百姓说，新密市小煤矿的关闭整顿工作基本上流于形式，走走过场。“四证”不全的煤矿、国有煤矿矿区范围内的小煤矿、挂靠矿井、一证多井，还有在关闭整顿期间无任何手续的新建不合格矿井很多。老百姓说：2003年2月7日发生事故的新密市牛店镇宝泉村张春甫煤矿，平陌镇马家门的刘三林煤矿，就是“四证”不全、关闭整顿不到位，又死灰复燃；平陌镇刘沟村的韩殿臣煤矿和该村的医生煤矿，平陌镇马家门的李发圈矿新建矿井，都是没有任何手续，却都在正常生产。

　　对照煤矿生产安全标准，记者走访的二十多家煤矿中，没有一家是合乎要求的。在新密市平陌镇、来集镇、岳村镇，甚至还存在着无任何证照非法生产的“地下煤矿”。很多老百姓说，什么关闭整顿，还不是政府借机又罚一次款、收一次钱了事！更有人直截了当地说，小煤矿恶性事故频发是腐败的产物，是因为小煤矿矿主给当权者送金钱，当权者搞钱权交易，使“小煤矿关闭整顿”实际上成了走过场，成了某些人发财的机会。老百姓的说法在部分煤矿得到证实。有矿主说，每次整顿都要拿钱摆平，不花钱是不行的。

　　群众尖锐地指出：新密市小煤矿差不多都和政府工作人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国家政策总落实不了？关闭整顿总不到位？你们不信，可以掰指头算一算，政府工作人员靠工资，能够买得起豪华汽车、高档住房吗？

　　在牛店镇，群众反映说，牛店镇一主要领导的儿子出国上学，牛店镇一矿一次性就送了10万元；孩子出国临行时，这位领导专门通知自己职务管辖内的几十个小煤矿矿主，在新密市离市区不远的“百乐门大酒店”设宴收礼！当时有人向电视台举报，电视台记者扛着摄像机到了现场，吓得很多矿长到处乱跑，这在我们这里人人皆知，已传成笑话。牛店镇老百姓还反映说，“我们现任镇长胡伟东因为煤矿事故，在白砦镇就被免过职；可在牛店，又出现了好几起事故，都不了了之，政府也没任何处理”！

　　在来集镇，当地群众指着矿管站站长的三菱吉普车说：“如果靠工资，一个站长能够买得起这么好的车吗？还不是矿长们送钱买的？就在我们镇的李堂东于沟，就有十几家无证矿井！”

　　在岳村，老百姓也同样指着矿管站的车辆问同样的问题，并向记者反映说，“国家要求对煤矿事故一查到底，并追究当事人的责任和主管领导的责任，可在我们新密，出现了那么多事故，你们可以查一下，有哪个小煤矿出事故后得到了责任追究？又有哪个领导因为事故引咎辞职？每次事故，还不是矿主拿钱摆平了事？如果严格按照国家政策，真正按照关闭整顿小煤矿的标准，拉倒井架、毁闭井筒、拆除设施、填平场地、恢复地表植被或复垦，牛店镇宝泉村张春甫矿还会死人吗？”镇长、市长们的说法

　　对国家关闭整顿小煤矿，镇长、市长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新密市平陌镇镇长杨春杰向记者诉苦说，关闭整顿小煤矿，基层乡镇有我们基层乡镇的难处，上面给我们的安全责任大，给我们的压力大，但给我们的权力却非常小，煤炭局有煤炭法，国土局有国土资源法，他们都有执法权、处罚权，我们什么也没有，这是体制上的弊端，因此把我们乡镇定为第一责任人是不公平的，是天大的冤枉！

　　新密市主管煤炭工业和关闭整顿小煤矿工作的副市长赵高祥则对记者说：新密小煤矿的非法开采和关闭整顿小煤矿工作，实实在在是在一个怪圈里面，一个死胡同里面，关闭整顿到死灰复燃，再关闭整顿再死灰复燃恶性循环，这里面，有新密自然条件、利益驱动方面的原因，但没有管住人、没有管好政府工作人员和干部队伍也是重要原因。所以，下一步治煤先治人，我们准备更多地从管好人、处理人着手。

　　记者问：最近新密小煤矿恶性事故频发、无证煤矿非法开采猖獗，新密市政府和赵副市长本人有无责任，以及责任是否得到追究？赵高祥副市长回答说：“凡出了问题，都有责任，我也有责任。但我也有苦衷，比如说下面隐瞒不报、少报谎报，出了事故以后各个部门之间互相推诿，作为副市长我也力不从心。我知道牛店镇还有很多挂靠井、无证矿在非法生产，因为忙，我还没有来得及查处。”

　　当记者问及平陌镇副镇长韩殿臣非法煤矿的责任问题及其责任划分时，赵副市长表示：“国土资源局、煤炭工业局、平陌镇都有责任，国土资源局的责任更大一些。对于韩殿臣和韩殿臣煤矿的问题，我们会一查到底，绝不手软，同时还要追究一些人的渎职失职责任；牛店、平陌的情况，应该报纪检监察和司法部门查处。”

　　10天后，记者就平陌镇副镇长韩殿臣煤矿和当地医生非法煤矿最终查处情况与赵副市长沟通时，赵高祥副市长回答说：“当地医生的非法煤矿我们已经拉倒井架，没收设施，但害怕矿主围攻威胁安全，我没有按规定填充井筒；副镇长韩殿臣煤矿，后经我了解，建成后一直没有生产，所以我没有采取措施。”“煤患”带来的忧思

　　关于新密煤炭，我们听到了太多的故事，太多的悲欢。

　　关于新密的无证煤矿非法开采和关闭整顿小煤矿，我们听到了来自各方面的观点、各阶层的意见。

　　仰仗大自然的恩赐，新密人民曾经凭借富饶的煤炭资源，发展煤炭工业，过上了比周边县市（如新郑、中牟）更为富裕的生活。但是，随着资源的日益枯竭，更加上肆无忌惮的非法开采、滥采乱挖，目前新密的煤炭生产效能十分低下，资源破坏严重，“煤炭经济”显露出明显的疲态。而且，长期以来，由于过度依赖煤炭资源，全市经济结构单一，创新意识淡薄，经济发展缓慢。与此同时，小煤矿恶性事故不断，塌陷塌方时常发生，自然环境遭到很大的破坏。

　　从新密县城到米村，到牛店，到平陌，到超化，我们看到的是无尽的煤尘，被煤尘污染了的河沟、土地、空气，道路两旁稀疏的小树，欲死不活；地里的麦苗，浮上了厚厚的灰尘……坐在车里，打开车窗，立即就是一脸的灰尘、一头的煤屑。

　　新密的有识之士指出：如果再不对煤炭工业进行整顿规范，曾经造福于新密人民的煤炭，将会成为“煤患”！对于新密来说，坚决贯彻落实国家关闭整顿小煤矿的各项政策，切实改变小煤矿混乱无序、事故频出的状况，依法治煤，就显得特别重要。

　　据悉，针对当前小煤矿关闭整顿死灰复燃、恶性事故频发、无证开采非法开采越来越猖獗的严峻形势，新密市日前专门召开会议，重新成立领导班子，进行了新的部署。国家关闭整顿小煤矿的政策在新密何时才能够得到不折不扣的贯彻落实？新密市关闭整顿小煤矿何时能够走出怪圈？我们将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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