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场的考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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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21日12:00 解放日报 | ||
清晨8时,伴着些许消毒药水味,记者在市传染病医院杂病科病房里找到了54岁的资深护士黄美芳。 “我们黄老师有个绰号叫‘老黄牛’。别看她平时默默无闻,工作勤勤恳恳,可是胆子大着呢……”身边的小护士们七嘴八舌。可眼前的黄美芳,瘦弱、温文尔雅,与她的形象最难联系的大概就是“胆子大”了。 采访其实是个求证过程,过程简单,答案却着实令人感动。 工作需要,她去 “晚饭吃过了,我进‘非典’病房了”。看着字条上的短短数语,老伴心疼地愣住了,早就知道黄美芳有进隔离病房的心思,但没想到这么快。20多岁的女儿则不那么沉得住气:都要退休的人了还这样冲。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电话报平安,“大墙”里面的妈妈反而安慰起了“大墙”外的女儿:只要防护措施得当,“非典”不可怕。 其实没进“非典”隔离病房前,黄美芳已经在协助同事们做消毒隔离工作了。虽然前年从护士长的岗位上退了下来,但有30余年工龄的黄美芳护理经验丰富、负责、心细,大到病房布局的改建,小到做搬迁普通病人的思想工作、在各类物品上一一贴标签,黄美芳每天总要忙到晚上九十点才能到家。丈夫忍不住了:“你现在又不是护士长了,不要去管那么多了”。黄美芳的回答很实在:“消毒隔离是最重要的,我有经验,虽然不是护士长了,但我永远是一名共产党员。” 四月中下旬,各地疫情告急!收治两例输入性“非典”病人的市传染病医院领导心急如焚:专治“非典”的三台呼吸机到位了,可先期进入隔离病房的医护人员不熟悉机器,也不熟悉插管工作,怎么办?大伙儿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位在杂病科里摸打滚爬了几十年的老护士长,10多年前,她就曾到中山医院进修过呼吸机的使用。 4月21日晚上6点多,一个急调电话打到黄美芳家。刚踏进家门的黄美芳,只扒了两口饭,留下那张字条就直奔医院。 困难面前,她在 在这支8人护理“别动队”中,黄美芳占了两个最:年龄最大、党龄最长。也因为这两个最,黄美芳打从进隔离病房起,就牢牢地记住了“义不容辞”这个词。 义不容辞,在这个小小的隔离病房内,就意味着面对困难,面对危险,都必须冲锋在前。 回想起这生死十天,曾跟黄美芳并肩奋战在第一线的年轻护士小顾、小陆现在还“心有余悸”。 “非典”病人作“血气”分析,要抽动脉血,万一抽到的是静脉血,就会影响分析结果。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黄美芳怕小姑娘们没有经验出差错,坚持“我来”。呼出的热气弄糊了护理镜,视线模糊,又戴着防护手套,用手指细细“搜索”病人的动脉搏动点,要费不少功夫,与在普通病房比,这一针扎得好辛苦。 隔离病房里还有个人人皆知的“距离说”:离病人越近,被感染的危险就越大。最危险的,是插管和换面罩,因为这要跟病人零距离“亲密接触”。特别是插管,由于会引起病人分泌物喷射,在广州医护界就有“插一个倒三个”之说。可小姑娘们说,“每逢这种场合,黄老师总是抢着干,胆子老大的!” 义不容辞,意味着在这个临时组建的小团队里,黄美芳还须担当起“镇静剂”之职,用一个老党员的坚定信念为年轻同事撑起一片信念的天。 广州有医护人员受到感染后病危了,北京的医护人员感染率达到五比一了……每一个传进来的消息都会在这群“小姑娘”心里引发一场小型心理地震。除了叮嘱大家注意消毒防范,黄美芳还得反复进行心理疏导,消除大家的心理顾虑。 说个细节,为了让“小姑娘”们多睡一会儿,黄美芳每天是最早起床的那个,为了给大伙儿去拿早饭。 实在是累!黄美芳尿路感染的毛病又复发了。尿频、尿急,可穿着厚厚的隔离服,却不方便,只能忍;尿路感染要多喝水,可为了怕上厕所,还是得忍。 生死十天,封闭护理十天,黄美芳就超负荷运转了十天。出病房的时候,黄美芳体力、精神两方面都精疲力竭了。回想这十天,黄美芳的唯一感觉是: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 明知艰险,她上 真的不怕吗?被小姑娘们称作“胆子老大的”的黄美芳摇摇头:“人,总是血肉之躯。也会后怕的。” 出隔离病房、进隔离生活区的那一天,黄美芳一下子松了下来,同时,也被一丝恐惧慑住了:面对面、脸对脸,这么多次与非典病人近距离接触,真的没事吧?这种感觉是她这么多年在杂病科工作中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虽然几十年来打交道的尽是狂犬病、艾滋病、破伤风、脑膜炎这样骇人的毛病,但这次,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啊! 在隔离病房,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投入工作的黄美芳,现在有了大量的时间。只要过了5天没有症状就没事!除了每天扳着指头数日子,黄美芳第一次认真考虑起“死亡”,考虑起这样做是否值得。答案是肯定的。“工作总要人去做,而作为一名党员,我没有理由退缩,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牢记党与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本报记者 杨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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