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晚7时许，记者走进了王玉的家，房子的屋门很矮，进门还得哈着腰。当时他正在帮着母亲黄传秀生火做饭。晚饭不过是烧点开水，以便能够把放了较长时间的煎饼泡泡吃下去。

　　等把水烧开了，黄传秀想洗块咸菜，用油拌拌给瘦弱的儿子“改善”一下生活，但掀开咸菜缸盖，里面只剩下缸底的咸菜汤。黄传秀指着咸菜缸说：“这是去年王玉上高三前腌

的一缸咸菜，孩子就是靠吃这个过来的。每当看到别人的孩子脸色红润，不为吃穿发愁，再想想自己的孩子，我这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

　　黄传秀想起两个孩子上学的日子，就情不自禁地用毛巾捂住了脸。她说，就在高考前四五天，王玉的煎饼吃完了，早晨他饿着肚子去了教室，课间操王玉下楼时，昏倒在了楼梯上。

　　王焕湘老师是王玉高中三年的班主任，谈起自己的得意弟子，王老师乐得合不上嘴：“王玉差不多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名，每天放了学，他几乎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很多时候甚至忘记了吃饭。他的认真劲许多老师都印象深刻。”

　　黄传秀对儿子的刻苦也是深有体会，她说，王玉回到家就没有看见他闲着过，就是烧火做饭的时候也会拿着本书看。有时候，在柴油灯下看书，王玉还总会弄一鼻子灰，照镜子的时候连他自己都笑了。

　　一提起母亲的病，王玉的脸就失去了笑容。他一边用手使劲地捏着太阳穴，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母亲胃疼已经有好几年了。我和姐姐多次劝她去医院看看，可每次母亲都笑着说‘不碍事’，最后疼得到邻居家借上一片止疼片吃。”

　　在北屋王玉的床旁边，整齐地排放着八袋小麦。黄传秀指着小麦说：“今年产量不高，这些麦子先还账，剩下的就卖了给孩子凑点学费。我们吃够了没有文化的苦头，说什么也要供孩子上学。”

　　文/片本报记者　王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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