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在尖山医院中遇见陪老伴看病的华大娘。听说记者采访有关烟土的内容，她便主动和记者聊了起来。华大娘今年整70岁了，至今她仍然忘不了，六十多年前，尚是垂髫的她所看到的“大烟鬼”。“清朝人抽大烟什么样，我是没见过，但我想民国和清朝抽大烟的人的模样应该差不多。”鬼哭狼嚎犯烟瘾
“那时，我家住在东楼，胡同里便有人抽大烟。”那时候，华大娘总是在院子里闻到
一股清香，“那种香味真是好闻，我们几个小孩子就问大人，到底什么这么香，大人们怕小孩子学坏，就不告诉我们那是鸦片烟的味道。”后来，华大娘便和小伙伴们“结伙”去传出香味的人家偷看，从门缝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人斜躺在床上，拿着一支长长的烟枪，面前是袅袅的烟雾，那人的表情却是异样的陶醉。
华大娘也总会听到一阵阵鬼哭狼嚎似的叫声，异常的声音会让人不寒而栗。“后来知道了，那是烟瘾犯了，又没有烟抽，难受成那样。胡同里有的孩子会被吓哭。”妻离子散成狗食
“总听大人们骂那家有‘烟鬼’，早晚得被狗吃了。”华大娘告诉记者，大烟鬼被狗吃了一点都不奇怪。解放前，东楼一带净是烟馆，都是日本人和高丽人开的，每隔几天，便会有人死在那条街上。死状很惨，青白的颜面，凹陷的双颊，骨瘦如柴……而死者通常是败光了家妻离子散，所以弄得没人收尸，最终成了野狗的果腹之物。“就是现在的大沽路，现在路边是店铺，以前也是店铺，不过只出售大烟。”华大娘记得，那时候，大烟馆的窗户都是用钉子和木板封死的，好像透不进一点光亮。
“抽大烟，害人呀！”华大娘叹了一口气告诉记者，因抽大烟倾家荡产的有之，卖儿卖女的更有之。“以前天津乐园那块儿，就总能看到卖孩子的。”年幼的孩子头上插着一根草签子，身前的地上写着姓名、年龄以及售价，抽大烟的人就这样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像卖菜一样地卖掉了。
华大娘说，那时候烟馆很多，她能说上来的除了东楼一带，还有小白楼、谦德庄、南市、侯家侯、河北大街。本报记者沈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