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名请愿(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01日11:50 沈阳今报

　　邱贵平

　　6月30日《沈阳今报》报道：地地道道的农民张升志，夜间追捉窃贼，重重夜雾包围，窃贼手持凶器冲来。他慌忙中抡了一下手中的镰刀，窃贼负伤逃窜，他没有追赶。赶跑了窃贼，他向警方自首。五天后，窃贼的尸体和那把窃贼曾经挥舞的大螺丝刀被找到。他刀伤窃贼后，村里再没丢过东西。60多名乡亲联名，为他们心目中为民除害的英雄请命。他的行为是故意伤害还是正当防卫？法庭上，控辩双方的争论非常激烈。2003年5月30日，新民市人民法院一审判决他故意伤害罪名成立。6月30日，张升志向上级法院提出上诉。

　　不恰当的民声

　　我们姑且抛开究竟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不论，单就60人联名请愿释放“杀人犯”说一说。让我们先简单回顾一下最近发生的所谓“请愿”事件。

　　因为杀妻分尸，原浙江省绍兴轻纺科技中心有限公司总经理徐建平被一审判处死刑，却有近200人上书法院，为他求情，其中多数为知识阶层人士，理由是他为中国纺织行业作出过突出贡献。

　　老师、同学、嘉兴市民、母亲的同事及其街坊邻居等共计429人，分别联名写信给法院请求给浙江大学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学生行刺人事部门主办人员的杀人凶手周一超留条生路。（6月29日《北京晨报》）

　　在没有废除死刑的前提下，对徐建平、周一超这种因为一点小事杀人且手段极其残忍的罪犯来说，杀人偿命，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张升志或许情有可原，但无论如何，窃贼罪不致死，既然你剥夺了他生的权利，就应该承担责任。除了法律，公正永远是相对的。如果不依法惩治，那么你今天因为遭遇不公伤害他人，明天你也可能被遭遇不平的他人伤害。

　　徐建平、周一超该不该判死刑，张升志该判几年，这是法院和法官的事情，罪犯不服判决可以依法上诉，律师可以依法为他辩护，公众或许也可以在法庭之外“说三道四”，但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利用自己的职权和身份向法院和法官求情。我国法律应及早制定“噤声令”，拒绝不恰当的民声，凡是求情者，当追究其法律责任。

　　长期以来，我们的法治一直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自己或者亲人犯罪，总希望法律网开一面；而别人犯了罪，尤其是针对自己和亲人的罪犯，则恨不得从重从快从严处理。维护法律的威严，是减少犯罪的最有效手段，也是依法治国的必由之路。动辄为罪犯求情讨价，不仅是滥用民权，也是对法律的藐视。

　　小石潭

　　不妨答辩民意

　　又是一起民意请宽的案件，让人不由想起不久前发生了200多人上书法院，为杀人的科学家徐建平求情的事件。笔者把两桩带有众多民意诉求的案件放在一起，不想重炒民意与司法独立之争，是想跟诸位（爱好）法律人士探讨一个问题：对于带有众多民意诉求的案件审判，司法机关可否做一道“附加题”，向有诉求的民众答辩一下？

　　司法独立，作为司法公正的前提条件之一，它的基础性地位无可动摇，这是世界各国通用的司法要义之一。民意诉求，如果作为司法证据之一，对案情事实起着补充、证明的作用，可以认做证据供司法机关选择采用，绝不能强行介入；如果作为超越法律的要求，直接干预司法审判的结果，那是绝对不行的。我赞同司法机关的独立，同时，觉得司法机关有必要在审判之后，向有诉求的民众答辩一下判决依据。尤其是对显违民意的判决，更需要解释一下民意诉求的不合法之处。这既是消除公众误解所必要的步骤，更是进行普法宣传的好时机，还是研讨问题向立法机关建言献疑的重要途径。

　　以这两桩案件为例：村民们都认为张升志是正当防卫，而法院偏偏判定是故意伤害，好人变成了坏人，公众的情感不能接受；正义变成了邪恶，村民的是非观念产生了混淆。司法机关只判不释，势必让人感到强权夺理，难以服众；为徐建平求情的绝大多数是高层知识分子，其中不乏法律界的名人，他们岂会不知司法独立的道理？可为什么还是做出了民意诉求的姿态？

　　原因不外乎其二：一是爱才心切，试图以影响在高层司法解释方面得到帮助；二是担心偏颇，以此提醒司法机关注意可以运用的法律弹性和司法援例。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作为一种常人看来合理的民意，司法机关审判时可以不予采纳，但审判后还是需要作出答辩，使司法判决取得更大范围内的信服。

　　我把民意答辩说成是司法审判的“附加题”，言指司法机关可做可不做。但是，我还是希望司法机关去做，因为民心民意、公众情感是执法的基础，是司法的环境，放下架子应答公众不伤法律尊严，相反，使法律更走近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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