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淮南保卫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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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11日13:23 扬子晚报 | ||
9日下午,我们一行出发前,与安徽省委宣传和防指部门联系时,他们就建议:到蚌埠与淮南去,那里的保堤与保城之战异常激烈。10日中午,我们立即驱车转道淮南。 三上淮南 中午12:30,顶着肆虐的暴雨,汽车由蚌埠折向安徽207省道直指淮南。标志牌指示去 不料,车行不到十里,前方车辆不断掉头,207省道淹没在暴涨的巢河水中,无法通行。经询问,我们转头驶入合徐高速,准备从35公里外的下一出口——定远县绕向淮南。谁知,刚到定远县出口就被收费员告知,去淮南的出路已经被洪水冲坏,正在修复之中,暂停通行。车在收费站口180度转弯,重新返回35公里外的蚌埠。重回蚌埠,在一老交警的热情指点下,我们跟着一辆双排座货车七折八拐,从一条外地车辆难以辨识的“胡志明小道”再次驶上赴淮南之路。 现在可以介绍一下几次折返过程中公路两边的景象了。 在207省道两边,河水几乎漫上路面,公路绿化带已经全部没入水中,从合徐高速入口立交的高处鸟瞰,大半农田一片汪洋,桑树苗的尖尖在水中摇动。7月4日开始,安徽已启动多处分淮泄洪,引洪区内的平房多半剩下门楣以上的部分立在水中,浑浊的河水中映着一座座倒三角形的红色砖墙。记者行前拿到一份新华社电讯稿,据7月7日卫星遥感勘测,淮南市6日的洪涝内涝淹没面积已明显大于1991年的6月23日,而那是个淮南1991年洪灾中最黑色的日子。车近情急——淮南,你今日究竟如何? “空城”御洪 过庙前,进上窑,从地图上得知,淮南快到了。 公路两侧沙袋垒起的防洪墙也告诉我们:淮南快到了。 可愈近淮南,愈让人有种莫名的不安。防洪墙边少见严阵以待的抗洪队伍,三五成群钓鱼的、用网、用罾取鱼的人们却欢声笑语不断。进得城内,亦未见进水的街巷和抗洪的紧张。相反雨过天晴,车水马龙,街头人群熙熙攘攘。 车开进市政府大院,浓阴蔽日,鸟语花香,如果不是防汛指挥部那铃声不断的电话和电脑键盘的啪啪敲打渲染了几分紧张的氛围,记者实在很难从负责抗洪宣传的市委宣传部孙献光副部长的盈盈笑脸上读出“汛情紧急”。 孙献光这样解释着淮南的“汛情紧急”:1991年对淮南的教训太深了。工业、农业、城市和乡村几乎全部泡汤了。1991年之后,淮南痛定思痛,一方面发挥地方经济实力的优势,加大水利设施的投入和建设,加固淮河大堤,建立城市圈堤。另一方面,抗洪不搞“坐等靠要”,立足于自己规划应急泄洪、分洪地区,设立预案,争得主动,确保工业城市的正常生活生产,确保分洪地区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所以,尽管今年水情、水位均超过1991年和1954年,6个泄洪区启动了其中4个以后,全市生活秩序稳定,淮南工业生产未受到任何影响。 是啊,“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淮南的工业、交通和经济地位委实太重要了,阜淮铁路在这里通过津浦线,淮南、商阜线与京沪、京广、陇海、京九四大铁路动脉贯通。煤炭、电力、化工大型企业星罗棋布。煤的储藏量占华东地区的1/3,所以市委书记陈世礼在战前动员大会上说,保住淮南就是保住安徽,也是保卫华东,保卫祖国的动脉。一定要确保淮河大堤万无一失,一定要确保城市圈堤第二道防线的安全。 正是在这一战略思想的指导下,淮南市今年防御特大洪水于工业重镇之外,采取科学分洪泄洪的措施,将抗洪的主战场移到了乡村一线,市县机关300多名县处干部、1000多名科级干部散落在农家村头,淮南市着着实实唱了一场“空城计”。 保车保卒 每一次分洪,都意味着一片区域在洪水中的陷落,意味着成千上万农民对家园的放弃。但保车丢卒,不是置农村、农民和农业于不顾,在严格承诺一定的灾后赔偿的同时,分散在全市抗洪一线的各级干部们还在带领农民进行顽强的“保卒”工作。 孙献光在淮南抗洪示意图上向我们一一解读了上六坊、下六坊、石姚湾、洛河湾引洪区的情况时,突然手往焦岗湖方向一指,“这里是第5个引洪区,这里的水位早超过1991年,但为尽一切可能减少群众损失,军民们正合力在这里进行着二道圩的抢修工程。” 抢在夕阳西下之前,我们的采访车径直向毛集区焦岗湖驶去。沿着泥泞的水渠,我们走到焦岗湖边,湖水离堤顶只剩下20多厘米,比堤内村庄整整高出4米。浪拍湖岸,处处显现渗透的水流,毛集区委副书记徐华冰介绍,现在的水位是21.6米,1991年20.9米就崩岸了。为了尽一切可能保住湖边堤内的村舍和农田,在没有接到分洪令之前,他们在“坚持最后的一分钟”,从10日晨开始,600名部队官兵与300名民兵和青年突击队上阵,在距堤岸1000米处开始修筑2公里长的第二道防护堤,同时,疏散的预案也已开始落实。 驱车焦岗湖途中,记者曾被淝北村堤岸热闹的帐篷区吸引,帐篷区两头,民警在尽职地巡逻,堤岸一边,数十顶蓝色帐篷一字排开,堤岸的另一边,闲谈的老人,嬉闹的孩子、狗鹅相戏,人畜逗乐,一派农家的闲适情致。19岁的农女陈娟笑着说:水退了就可以“回家了”。 许是被淮南的一切所感染,回程途中,记者信手扭开车载音响,一段熟悉的京剧唱词飘散开来: “我坐在城头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来、来、来,请上城头听我的胡琴。”本报记者 张磊 吴建平 周桐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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