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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两个女孩手牵着手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快看，那个穿一套白衣服的，就是黄灿。”长沙市明德中学高三年级组长汪群老师马上指着她们说。那个叫黄灿的女孩一走过来就焦急地问：“汪老师，周老师，帮我找到事做了吗？”当看到两位老师都摇着头时，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黄灿报的是中南民族大学，分数是552分，录取应该没有问题。不过现在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她很想趁着假期打工赚学费。”长沙市明德中学高三年级组长汪群老师说。

　　借遍亲友上高中

　　走过一段蜿蜒的田间小路，黄灿家就在眼前。4间旧平房里，除了几件生活必用具，只剩下两三张桌子和几个小凳子。在一间屋子里，记者看见了这个家庭里唯一的一个电器：一台小收录机。“这是给黄灿学外语的。”黄灿的妈妈何姨说，“有时也听听收音机。”

　　包括爷爷在内的一家五口人，每天的伙食全靠地里的那三亩田。本来爸爸还能四处打零工贴补家用，可是就在黄灿读初三的时候，爸爸从工地的脚手架摔了下来，由于药费不够，一只脚落下了残疾。自此他只能打零工，每月拿回家的钱最多一两百，有时找不到活那个月就没有收入。

　　懂事的黄灿比以前更加节俭了，在三十九中读初中的她，却从不在老师同学们面前流露一丝为难的情绪。她咬着牙发奋读书，终于考上了明德中学的高中部。虽然黄灿不敢开口问学费的事，可是就在那几天，黄灿的爸爸妈妈又一次走遍了每一个亲戚朋友家，终于筹到了高中第一年的学费。

　　一天伙食不到三块钱

　　当大家听说黄灿还差几分上重点本科线时，几乎没有人敢相信。黄灿的成绩每次都排在前三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都快到600分，老师们都认为她上重点本科应该没有问题。

　　说到黄灿，老师们印象很深的是她从不吃荤菜，早上一两个馒头，中午晚上都是一碟小菜。“那你一天的伙食费是多少？”记者问。“三四块吧。”黄灿歪着头想了想，“一块钱小菜，两毛钱饭，应该是这么多。”仔细看过去，黄灿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

　　黄灿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后来，有时会头昏。快高考的时候，头昏得厉害，考试的时候也好昏。”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睛开始红了起来。“552，还差5分就可以上重点线了……”眼泪就在此时“卟卟”地掉了下来，黄灿忍不住把头埋在手臂里哭着，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如果上了重点本科线，我们村里就答应贷款支持的……”黄灿的妈妈在一旁抹起了眼泪，“我的胃又不好，说要1万多元钱动手术，她弟弟那还要钱治病。现在所有的人都借遍了，黄灿上大学我们不晓得到哪里去借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没有人再开口，只能看到黄灿一耸一耸的肩膀。

　　什么活都想干

　　聊到将来的打算，黄灿含着眼泪笑了。她憧憬地说，希望将来能够当个老师，最好能回明德中学教书来报答学校和老师。“读完大学我来养家，一定要让弟弟也读完大学。”说着，黄灿漂亮的脸庞有些发光，大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汪老师，周老师，我什么活都可以干，我最能吃苦的，哪怕是捡垃圾也行。周老师，你要尽快帮我啊，要是能在这个假期把大学第一年学费的学费赚到就好了。到时候，上了大学，我再勤工俭学，或者边打工打上学，都可以的，反正我要把大学读完。”看到大家要离开了，黄灿又追过来叮嘱两位老师。“这个家就靠我了，读完书就由我来养家。”她再次坚定地说。

　　“我们当然不能要她去捡垃圾，总得想个办法找点好点的事做。”班主任周树明看着走得越来越远的黄灿，肯定地说。本报记者　杨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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