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

　　    什么是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最终应该以人民满意、人民喜欢为唯一标准。这个标准也决定了要按照什么样的艺术标准来修改加工参选剧目，决定了将来入选的正式剧目是否能得到普遍公认

　　    要成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就必须有某种共同的艺术规律性，而这些共同的艺术规律性就形成了国家舞台艺术精品的标准：必须可演可传；必须能充分体现本剧种的艺术特点；必须具有思想和艺术的现代性；必须在舞台艺术的综合性上做到尽可能的完美统一

　　    人民满意、人民喜欢的标准，应是可以具体化的，具有可操作性的。这个标准可以参考经济投资上的“性价比”，即一台戏的修改加工给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最后在舞台艺术上达到了怎样的完美统一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目前，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2002年度30台初选剧目的修改加工已经全面展开，各文艺院团之间实际上已经为最后入选10台正式剧目展开了激烈的艺术竞争，形势十分喜人。但在欣喜之余也想到，最后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正式剧目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因为这关系到按照什么样的艺术标准来修改加工这些剧目，关系到将来入选的正式剧目是否能得到普遍公认的问题。

　　    纵观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第一批初选剧目名单，应该说大体上囊括了全国优秀的舞台艺术剧目。虽然各剧目在修改加工提高的空间上有明显的不同，但要成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则有着某种共同的艺术规律性，而这些共同的艺术规律性就形成了国家舞台艺术精品的标准。

　　    第一，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必须可演可传。所谓可演，当然不是演几场、评上精品剧目就不演了，而是经过修改加工后的精品剧目能够经常演，能够传下去。这就需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精品剧目要赢得人民的喜欢和满意，只有这样，精品剧目才能做到能够经常演出、演出就有观众的良性循环局面。一是精品剧目要在艺术上确实有自己的东西，因而具备优秀艺术传承的品格。从本质上讲，这两点是统一的，一致的。

　　    这里有一个普及和提高的问题。例如，有的精品剧目唱腔很好听，但观众记不住，唱段传不开；有的精品剧目唱、念、做、打难度很高，只有个别尖子演员才能拿得下，这就不利于精品剧目的传播、知名度的提高，进而影响精品剧目的经常演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是走技巧上的高难度，还是走艺术上的完美度？这是需要在修改加工时解决好的问题。笔者以为，应该以艺术完美取胜。只有这样，才既符合艺术规律，又能够赢得观众。

　　    再如，精品剧目的加工修改，是否就意味着对剧目的舞美、服装、灯光、装置等作豪华包装，还是在加工修改时既考虑到舞台呈现的美轮美奂、又考虑到巡回演出的方便可行，从而降低演出成本，使其能够走得动、演得上，实现经常演出的目标？当然，精品剧目的修改加工从根本上来说是思想和艺术上的提高，只有在这方面具有永久的魅力，它才可能受到人民的欢迎，赢得人民的满意，才可能经常演。只有真正做到了这一点，才能真正称得上是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

　　    第二，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必须能充分体现本剧种的艺术特点。应该说，已经入选的30台剧目都是本剧种艺术特色比较鲜明的。如何在此基础上精益求精，艺术上更上一层楼，这是一个课题。至少据笔者所看过的入选精品剧目而言，有不少剧目仍存在艺术上不平衡的问题，即某一两场戏特别精彩，充分体现了本剧种的艺术特点，而从全剧来看，其他场次就相对比较弱，有的甚至相差太明显。这就需要在加工修改过程中很好地予以解决。这里面有剧本的问题，也有二度创作的问题。一句话，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应当在艺术继承和创新的结合上走出一条成功之路，应该趁着这次修改加工的有利时机在这方面迈出更大的步伐，取得更大的成绩。

　　    第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必须具有思想和艺术的现代性。这里所说的思想和艺术的现代性，是指剧目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具有与当代世界舞台艺术一流水准相媲美的品格。如果用思想和艺术的现代性来衡量我们这些剧目，应当承认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但还有差距。

　　    这个差距首先表现在剧目的思想性上。一些入选剧目虽然做到了好看感人，但却缺少震撼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在主题开掘、主要人物塑造、人性表现的深度上与现代性有一定的差距。例如，我们往往重视对时代特征的捕捉和把握，却疏于对特定时代下的特定人物在特定情景下的特殊行为和情感的挖掘和表现。其次，在艺术性上，还要考虑如何做到在舞台呈现上的现代感和精品剧目的民族性方面融会贯通，如何使民族艺术既保留鲜明的传统特色又具有与当代世界舞台艺术对话的现代品格，从而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走向世界奠定艺术基础。

　　    第四，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必须在舞台艺术的综合性上做到尽可能的完美统一。舞台艺术既然是一门综合艺术，那就必然要求编、导、演、音、美等各方面在舞台最后的合成上做到完美统一。初选入围的剧目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还有很大的修改加工空间。例如，有的需要在剧本方面作大的修改，以提升剧目在思想和艺术上的现代品格；有的可能在导与演的方面需要花较大的力气来调整，以争取在这方面有较大的突破；有的也许需要在音乐唱腔上作进一步的加工修改，或者在舞美方面需要进行充实提高，以便使其更好地体现剧目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换句话说，最终在舞台上呈现出来的修改后的剧目，应该是尽可能的完美统一，即梨园行内的“台上一棵菜”的要求。

　　    总之，什么是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剧目，最终应该以人民满意、人民喜欢为唯一标准，而这个标准又应是可以具体化的，具有可操作性的。这个标准可以参考经济投资上的“性价比”，即一台戏的修改加工给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最后在舞台艺术上达到了怎样的完美统一这三者之间的关系。这个“性价比”是可以比较的，比我们过去常说的“少花钱，多办事；不花钱，也办事”，有了更大的可操作性。

　　    （作者为上海戏剧白玉奖评委、《上海戏剧》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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