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名工艺美术大师收下179名新徒“燕京八绝”险度“灭种”危机(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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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28日09:50 沈阳晚报 | ||||||||||
在此之前的10多年中,以玉器、景泰蓝、牙雕、雕漆、金漆镶嵌、花丝镶嵌、宫毯、宫绣的“燕京八绝”为代表的、曾经辉煌一时的京城工艺美术一度濒临“灭种”、“断代”之境。 “在经过长长的黑暗的徘徊和摸索期后,在新世纪初,北京工艺美术迎来了黎明的曙光。”一位业内人士无限感慨地说,“这个锈迹斑斑的中国工艺美术业的‘火车头’正在重整行装,准备再度启动。” 七年后销售收入将达四亿 2003年7月15日,对于年轻的高鸿祥来说,这是他生命中难忘的一天。这天,经过北京工艺美术协会牵线搭桥,他和另外两名年轻人如愿以偿地投拜到了,从事景泰蓝艺术40多年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国柱门下。 望着德高望重的师父,以及在场的众多政府主管部门领导,高鸿祥激动而庄严地许下了三个誓言:要学习大师们精益求精的敬业精神;要学习大师们在困境中坚韧不拔的乐观精神;要争取每年创作出一批反映时代特点、受人们欢迎的景泰蓝艺术作品。 178名在场的工艺美术爱好者同高鸿祥一道,完成了北京工艺美术行业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集体“大换血”。他们开创了全国同行业的先河。人们在他们年轻灿烂的脸上,看到古老的北京工艺美术业重新焕发勃勃生机的新的希望。 在21世纪初期,北京工艺美术在经过长达十多年的阵痛之后,也同时完成了它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洗心革面”———从首次获得政府立法保护,到首次实行大师和品种认定;从规模空前的“百工坊”的兴建,到首次在政府鼓励下收徒传艺……北京工艺美术经历了它有史以来最铭心刻骨的嬗变。 在北京对工艺美术行业未来几年发展的规划中,人们看到了这样一幅美景:从今年10月开始,每年一次的“北京工艺美术节”将吸引众多海内外游客;2005年,总面积为3.5万平方米的“京城百工坊”将建成,将有120—150位大师入坊,预计2010年可实现销售收入3—4亿元;2006年,北京工艺美术博物馆将展出工艺美术珍品3000余件,规划面积1.6平方公里、投资5亿元的“石雕艺术工业园区”将落成,预计销售收入可达6亿元。“一批工艺美术的‘名坊’、‘名馆’、‘名店’、‘名园’将再度显现。”北京市经济委员会总经济师常青说。 “经过三到五年的发展,北京工艺美术行业有望全面振兴,重新领跑全国工美业。”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一位人士欣喜地预言。 从“猿人骨针”到“燕京八绝” 在历史上,北京工艺美术有着傲人的篇章。原始社会时期的“骨针”、“穿孔石珠”等出土文物是其最早的见证。从“山顶洞人”的装饰品到商周的青铜器,到春秋、两汉的金、玉、瓷等器物,无不表现出北京工艺美术的繁荣及技艺的高超。 自辽、金、元、明、清相继建都北京以来,名师巧匠云集京都,形成浓郁的“京作”地方特色,并逐渐演化为宫廷艺术、民间艺术两大类,共60多个门类、上百个品种、上万种花色。 其中玉器、景泰蓝、牙雕、雕漆是典型的“宫廷工艺”,被称作北京工艺美术“四大名旦”。它们与金漆镶嵌、花丝镶嵌、宫毯、宫绣一起,被中外誉为“燕京八绝”。 此外,闻名遐迩的还有金银首饰、金属工艺、绢人绢花、宫灯纱灯、烟花炮竹、仿古瓷器、戏剧服装、泥塑面塑、竹纸风筝……他们是古老璀璨的“老北京”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独特风景。 在近代衰亡的百年中,帝国主义的入侵、国民党的腐败、连年的战事,曾使北京工艺美术一度濒临灭绝。但建国以来,由于政府的大力扶植,北京工艺美术获得了新生,至20世纪80年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 80年代以来,北京有27名老艺人被评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43人被评为“高级工艺美术大师”、128人被评为“中级工艺美术师”。仅1988年,北京工艺美术出口创汇达6000万美元,产品销往100多个国家和地区,是全市创汇的拳头产品。 1980年以来,北京有4件工艺美术品在国际上获得金奖。北京玉器厂创作的“四大翡翠摆件”被定为“珍品国宝”收藏。毛主席出访苏联带出6件牙雕摆件;我国赠送联合国的3件礼品中有两件是北京工艺美术品;在香港和澳门回归时,中央政府赠送了景泰蓝大瓶、雕漆大盘…… “京城绝活”一度濒临失传境地 两年前的7月,在经过苦苦的支撑后,全国最大的工艺美术综合品种企业、有着40多年辉煌历史的北京工艺美术厂宣告破产。此后在2001年8月20日举行的库存工艺品拍卖会上,这个曾是京城出口和创汇大户的员工及老艺人们经历了他们从艺生涯中最为辛酸的一幕———曾经名扬海外的景泰蓝、玉石雕刻、象牙雕刻等工艺品无人问津,在台下寥寥几次举拍后,起拍价为570万元的全部工艺品最后仅以180万元成交。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北京工艺美术业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阵痛:工厂倒闭、效益下 滑、职工下岗、人才断档、大师退休、手艺失传、行业萎缩…… 这个曾是北京支柱产业之一的行业,目前真正进行传统工美生产创作的人员只有千人,60个工美门类中有一半以上已经或濒临失传,除北京工艺美术厂破产外,全国惟一的综合性工美研究单位———北京工美研究所也已是入不敷出、度日维艰。 北京工艺美术学会理事长、高级工艺美术师王振指出,经济体制改革、特别是进入市场经济以来,科技含量高、实力雄厚的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带动了国民经济的发展。而中小企业、尤其是以手工业劳动为主的工艺美术行业,由于人员多、负担重、资金短缺、原材料涨价、销售渠道不畅等多种因素,致使企业无力投入、不能产出、亏损加大,陷入恶性循环。 一些有识之士也纷纷指出,人才断档已成为北京工美业的“致命之伤”。在过去的20年中,一批年事已高、身怀绝技的大师抱着后继无人的缺憾相继离世。“目前健在的工艺大师中,几乎没有60岁以下的,人员老化非常严重。”一位北京工艺美术大师说。 “在厂里真正干活的都是50岁左右的人,年轻人基本上不会做。”原北京工艺美术厂总工艺师张同禄说,有些手工艺现在已经后继无人了。像雕漆这种很有传统特色的工艺,现在正面临失传的境地。 “20世纪80年代时还有专门学校培养青年人,现在连专门培训的学校也没有了。”《北京工艺美术志》主编李苍彦显得很失落。 “现在哪儿还有人愿意学啊!”高级工艺美术师茅子升无奈地叹口气说,像瓷器画像这样的工艺,单是描像一道工序,没有3年工夫是学不到手的。一位曾跟了他10多年的徒弟,现在也转行了。 在转轨和创新中迎接春天 “创新是对工艺美术最好的保护。”北京工艺美术艺术委员会委员、北京工艺美术大师李新民说。这个观点来自于他一次尴尬的经历。 1996年11月,李新民造访了“国际珐琅艺术节”举办城市———匈牙利南部小城喀契喀美特,这里每年都有一次国际珐琅艺术家的聚会。起先,主办方还热情地邀请中国艺术家参加,可两三次后便不再邀请,问及原因,主人说:“一是你们没有相应的民间组织;二是你们的工艺品是工业化生产,不是艺术创作,你们的东西太陈旧。” 李新民思考很久后终于明白了:北京工艺美术要想保存下来,要想发展,就必须和人民的生活紧紧连在一起,必须“当代”化,增加其文化艺术含量,“必须创新,与时俱进,这将是工艺美术的必由之路。”他说。 而北京工艺美术学会理事长王振,一直在思考的却是北京工美行业重新定位的问题。作为高级工艺美术师,他曾在北京工艺美术最低迷的时期,仍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他的陶瓷绘画创作;作为北京市政协委员,他曾为全面振兴北京工艺美术业而四处奔走、呼吁;而作为北京工美集团原董事长,他亲眼目睹和体味了北京工艺美术几十年来的命运浮沉、大悲大喜。 “北京应发挥地域、环境、文化、交通方面的优势,打造全国工艺美术设计人才、技艺人才、营销人才的培养基地,全面提升工艺美术人才素质。”他说,北京应成为高、精、尖产品研究开发中心,信息沟通、国内外学术交流中心。 他同时指出,人们新的生活方式和现代生活理念,扩展了对礼品、纪念品的需求;城市建设和住房开发促进了对室内外环境装饰品的需求;时尚、收藏、美的个性追求、儿童智力教育等方面的大出路,将为工艺美术迎来新纪元的多元化市场需求。 “有理由相信,优秀的工艺美术传统和广阔市场将为北京工艺美术发展创造良好的条件。坚持传承、创新与发展,北京一定会迎来工艺美术的又一个春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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