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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打造透明政府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31日17:23 观察与思考

  公元2003年,岁在癸未。初春的北京,乍暖还寒。

  三月,中国新一届政府开始运作。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新政府已经充分显示出她的执政能力和水平,展现了其执政为民的操守。

  --面对非典型肺炎疫情的严峻挑战,面对湘江、淮河大水,面对多起安全生产事故,
我们的政府没有回避,而是走了一条信息公开的阳光大道,在人民群众的理解和支持下克服种种困难,不断走向前进。

  由中央党校主办的《学习时报》最近发表署名文章,认为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在短短半年多时间里,有条不紊推动改革开放进程,果敢务实处理一系列复杂事务和突发事件,走上国际舞台参与国际事务,赢得广大干部群众的普遍赞扬,受到国际舆论的广泛关注"。

  政治学专家指出:今年以来,中国政府在重大事件和突发事件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变革,集中体现在摒弃原先的信息流通渠道,转而让老百姓充分享有知情权,这是我们政府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

  保证公众的知情权

  孔子在《论语·泰伯篇》上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在今天看来,这将是他老人家的一大错误。

  信息不对称,特别是政府垄断信息,已经成为侵犯公民知情权的最大弊病。随着透明政府工程的不断推进,"知情权"这个词也越来越频繁地进入我们的视野。 1993年,全国人大通过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首次使用了"知情权"。在抗击非典的过程中,人们如此关注"知情权",关注"政府透明化",而政府适应民众要求,积极开放信息与言路,没有此前的铺垫是不可能的,而新政府的务实开放、推行透明化行政的执政风格也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

  在北京某小区,非典时期一些赋闲在家的人每天下午四点钟都会准时打开电视机,收看中国卫生部关于疫情通报的新闻发布会。一位从事传统文化研究的老人对记者说:"在中国历朝历代,疫情甚至比军情还要保密。现在政府每天向公众公开疫情,在中国是开天辟地第一次。我近七十岁了,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与政府离得如此之近,感受到我必须与政府站在一起,为我们自己做些事。"这位曾经"只读圣贤书"的老人,那时每天抽出一上午时间担任小区的"卫生督导员"。非典时期,每个中国公民都与这位老人一样,亲身体会了自己政府的这种变化--这个政府正在变得越来越透明。每个中国公民也从内心认可这种变化,一个透明的政府才是自己真正的政府。温家宝总理曾说:"人民有知情权,有权利知道疫情的发展,保障人民的知情权非常重要。增加政府行为的透明度,是一个政府应有的负责的态度。"

  "公民知情权"理论的首次提出是在1945年,1955年,美国民主党议员约翰·莫斯开始致力于就保障公民知情权进行立法。1966年,美国通过了《信息自由法案》。这一法案规定,除了国家规定了的正处于保密状态的信息之外,公民有权依法要求政府公开各种公共信息,有权依法查阅政府文件和档案。《信息自由法案》实施后,为了防止政府各部门滥用"保密"权,美国又相继于1974年通过《隐私权法案》,1976年又通过了《阳光法案》,对政府以"国家安全理由"保密部分信息的权限与裁定,以及个人调阅相关记录、政府官员财产公开、政府会议公开等事项进行了补充,从而完善了对"公民知情权"的保障措施。在美国之后,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有了自己的保障公民知情权的相关法律。

  在非典疫情最为严重的日子,党中央、国务院果断作出决策,胡锦涛总书记4月17日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会议强调:要准确掌握疫情,如实报告并定期对社会公布,不得缓报、瞒报。

  "不得瞒报",是信息公开的最基本要求,也是信息渠道畅通无阻的重要保证。对比信息流通的两种模式,我们不难发现:事实上,信息公开并不会引起社会的不安定,经过改革开放二十多年的锤炼,中国国民的素质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今天的国人更需要的是信息的对称,将信息引为"私货",束之高阁,不但不能赢得老百姓的理解和支持,相反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在信息公开和通报制度的建设中,杭州走在了全国的前列,杭州的做法就是让老百姓在最短时间内了解事件的真相。今年3月31日13时零5分,杭州市大学路小学校园发生爆炸,造成12名学生受伤。爆炸发生后不到4小时,杭州市政府就召开新闻通报会,杭州市公安局、教育局、上城区政府领导等到会介绍了事件发生的经过,以及善后处理情况,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回答记者的问题。杭州市在"第一时间"把爆炸事件的前因后果通报给新闻单位和社会各界的做法,受到社会的广泛好评。一位市民认为,这是对公众知情权的尊重。早在去年12月28日,杭州街头发生一起接连砍伤17人的行凶肇事案件,其中12人被砍中头部,9人颅骨骨折、骨裂。在公安、卫生等部门进行紧急处置和全力抢救的同时,杭州市政府也主动把案情向新闻单位进行了通报。今年2月18日,位于钱塘江南岸的UT斯达康公司的在建厂房发生倒塌,28名工人被压,当场死亡7人,17人受伤。事故发生于20时,到凌晨零时30分,杭州市政府即向新闻单位发出通报。第二天,杭州市委宣传部又专门召集市政府有关职能部门向新闻界通报事故的调查和进展情况。

  由于政府在第一时间通报了有关情况,主流声音占据了阵地,小道消息没有了,社会舆论情绪平静。不仅如此,由于有关部门和各界群众形成了良好的交流、互动关系,对于事件背后深层次的社会问题,一起探讨解决办法,人民群众对政府的信任感大大增强。杭州市委宣传部一位干部认为,对重大灾难事件特别是突发事件,公众历来十分关注,封锁消息和情况的做法,往往会事与愿违,效果适得其反。

  特别是在当今通讯手段发达,手机短信息、互联网等"民间媒体"十分活跃的情况下,还容易引起群众猜测、怀疑和恐慌。相反,政府越透明,表态越及时,谣言就越无处藏身。事实也是如此。比如3月31日的爆炸事件,由于在"第一时间"通报了有关情况,家长们没有引起恐慌,校园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更为可喜的是,老百姓赖以得到信息的渠道--新闻传媒也开始发生了悄悄的变化。7月13日,河南登封市白坪乡东风煤矿发生特大透水事故,新华社随即向全球发布相关新闻,对事故的具体地点、伤亡人数等均作了详细报道,并在其后连续一周多的时间里每天发布事故抢救工作的进展。安全事故在以前一直是新闻界讳莫如深的话题,长期以来属于不能报道或者不宜报道的"忧"。最近我们却惊喜地发现,对于这些"忧"的话题并不是很忌讳,而都作了客观的报道。

  新加坡《联合早报》最近发表署名文章,文章指出上海最近发生了一起重大的工程事故,就是轨道交通4号线的险情导致防汛墙下沉、附近楼房倾斜、马路损坏,影响到附近一些居民生活和政府机关的运作。作者指出,按照中国习惯的宣传模式,凡是负面的消息,特别是非自然的重大事故,或者会造成社会不稳定的事件,外地传媒可能曝光,当地传媒则通常噤若寒蝉,最多只是低调处理。这回4号线的意外,各路媒体却给予最大幅度的报道,几乎天天都关注这件事。

  国内知名政治学专家、上海交通大学政治学与行政学研究所所长胡伟教授认为,人类政治文明的经验揭示出,新闻监督是民主政治的一块基石。最近中央领导同志指出,要从贴近实际、贴近群众、贴近生活入手改进新闻报道工作,把体现党的意志同反映人民心声结合起来,多报道有实在内容、有新闻价值的事情。这或许就是我们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

  公民的知情权不容剥夺。要确保这一点,新闻媒体肩负着光荣而神圣的使命;而要从根本上杜绝上述各种"瞒报事件"的发生,建立现代民主政治所要求的"透明政府"和"责任政府",已经是无可置疑的了。

  透明政府历史使然

  传统体制下的政府,是在一种高高在上的由距离产生的神秘氛围中保持着权威的。在当代社会,存在着一个基本的价值体系判断,那就是透明是好的,秘密是坏的。即使是少数认为应该保持政府的信息为秘密状态的人,也希望把政府的秘密减少到最小化。一个基本的观点是这样的:民主政府的权力来源于人民,应该对人民负责,在实践中,政府的各项制度及信息应该保持透明。

  历史的车轮进入21世纪,面对信息时代的挑战、面对全球一体化的不断推进,中国的执政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2003年6月初出版的《 望》周刊刊发了《重新审视执政环境》一文,文章指出很多学者在研究当前执政环境变化时都出发于以下两点共识:一是将20世纪90年代看作是执政环境变化的起点;二是将"市场化、全球化及信息化的推进",作为中国执政环境变化的动力。文章综合归纳了学者的研究成果后,认为当前执政环境在六方面发生了变化:一,市场化取向改革继续深入,"全能政府"型执政思路应向"有限政府"转型;二,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及"全球化、信息化"加速;三,体制转轨和社会转型,带来社会利益格局的巨大调整和变化;四,20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心态发生巨大变化;五,以往城乡分割状态被打破,社会流动性大大增强;六,把握现代执政理念,面对"一超多强"的世界格局,在"内在发展要求"与"外部环境压力"之间寻求平衡,为国家争取尽可能多的发展空间。

  在这样的执政环境下,中国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政府?

  答案是:中国需要一个透明政府。

  专家比较一致地认为,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透明政府,即:政府组织的公开、政府决策的公开和政府管理的公开。

  第一,政府组织的公开。从我国宪法所规定的权力来源看,人民代表大会之所以是我国法定的权力机关,是基于全体公民的选举与授权。既然政府的一切事宜可以向人民代表大会公开,作为人民代表大会权力来源的全体公民,则更应该享有对政府事务的知情权和参与权,这在逻辑推理上是成立的。

  第二,政府决策的公开。2000年《立法法》颁布实施以来,正在逐步形成和确立立法听证制度,在实践中也发挥了巨大的示范作用。据上海市人民代表大会反馈的一组数据表明,立法听证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市民报名参加立法听证会相当踊跃,听证会上的讨论也越来越激烈。

  第三,政府管理的公开。市场经济发展到了今天,"看不见的手"已经不能独立指挥国民经济的运行,同时政府的"有形之手"必须对市场的无序状态适时进行宏观调控。政府的这种管理行为,由于更多地采取了市场的手段,市场主体必然要求它作出符合公开的规则。

  但所有这些归根到底是信息的公开。

  透明政府的核心思想就是政府掌握的个人与公共信息向社会公开,美国人称为"阳光法",它的执行将意味着两种特权的丧失:首先是政府难于继续保持神秘感或者说神圣感,也就是意味着利益分配公开化之后,政府行为不再有传统的暗箱操作。从实质上看,透明政府就是指政府掌握的个人与公共信息向社会公开,公民有权接触并使用这些信息,而涉及到个人隐私、商业秘密及国家安全法规定的不能公开的除外。这样政府机关的绝大部分活动,从立法、执法、提供资讯、社会服务等诸多方面的信息都将向全体公民开放,供全体公民使用,而不必问公民需要这些信息有何用途。只要公民有这方面的需求,政府机关就有义务提供,而公民也有权利获取、使用;与此同时,政府机关也有义务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将这些信息公布于众,以供公众索取。

  数百年来,西方学者曾梦想把政府变成"玻璃缸里的金鱼",清澈透明。尽管这一想法过于理想,但是确实有其现实的道理。世界银行在评价政府透明性的作用时,是这样认为的:透明增加了市场信息的有效性和精确性,降低了交易成本,有助于减少腐败,有助于增加公民参与决策的机会,从而提高了决策的民主合法性。

  建设透明政府是历史使然,也是政治文明的重要体现。随着我国加入WTO,按照WTO规则,政府行为必须遵守"透明原则"。在一个信息化的时代,我们再也没有理由将公众信息变成某些政府职能部门的"私货"。在这个时代,信息资源的配置应当是公开的,只有先做到公开才能保证公平。

  事实上,中国政府也一直在回应民众政治参与程度提高的要求,逐渐增加政府的透明度。中国的政务公开制度是从村务公开起步的,逐渐发展到警务公开、审判公开、检务公开、狱务公开,一直到厂务公开、校务公开及各种政务公开等等。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政府在政务公开方面更是有着实质性的进展。比如,自2001年元月开始,原来都是以红头文件形式仅限于政府内部流通的《上海市人民政府公报》对全体市民免费发放;2002年,山东省城乡居民可以通过订阅政府文件《山东政报》的方式了解政府政策;同年,广东省委、省政府决定在全省县级以上政权机关全面推行政务公开,实现县以上机关政务全透明;2003年1月1日,我国第一部与"政务透明化"相关的地方法规《广州市政府信息公开规定》在广州市生效。根据《规定》,个人和组织有权向政府申请公开他们想知道的政府信息。

  建设透明政府已成为历史潮流,新一届政府决策适时,不断推进这一进程,正是顺应了历史的潮流。在未来,将进一步公开信息,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西谚有云:"正义不但要得以实现,还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实现"。随着经济体制改革与政治文明建设的推进,中国政府在政务公开方面加快了步伐,朝着"透明政府"的方向不断迈进,同时也是朝着认同并逐渐尊重公民知情权的方向迈进。

  透明政府战略选择

  透明政府的建立已成为世界潮流,特别是自上个世纪40年代以来,各个发达国家都纷纷通过制定一系列法律的形式来确保政府的公共信息免费公布于众,真正实现政府的透明与公开。在《中国入世议定书》中,世贸组织也对我们的政府透明度提出了要求,而且中国政府也做出了承诺。当然,不可否认,世贸组织所关心的主要是与贸易有关的法律、法规和政策的公开与透明,并没有涉及到整个政府的透明度问题。但中国应以此为契机,以宪法为基础,真正筹划构建中国透明政府的战略,从而加大中国行政体制改革的步伐。为此,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王丛虎先生认为以下三个方面应该成为构建中国透明政府的战略选择。

  一是落实宪法精神,认识透明政府建立的重大意义。从我国现行宪法的规定中,我们不难看出:虽然现行宪法并没有明确规定政府应该向人民公布所有信息,但透明政府的建立则是以上条款的应有之意。在现代社会中,资讯的范围越来越广,作为研究者的个人不可能收集到完全的信息,而国家机关作为社会事项的管理者,则拥有私人所不拥有的收集资料、信息、消息的优势。中国现行的法律已经规定了公民、组织利用国家的资料、信息、消息进行科学研究的制度。但是如何落实公民的这些权利,毫无疑问有待中国建立健全政府信息公开制度。

  二是分步实施,先进行地方性法规或规章的制定,建立地方透明政府。中国宪法已经赋予了人民广泛的知情权,而知情权的实施则需要各方面的条件。中国透明政府的政策先导性条件已经具备、而且实践经验的积累条件也已具备。下一步应该在个别政务公开搞得比较好的地区或者一些政治文化中心城市先进行以地方规章或地方法规形式进行政务公开立法的试点工作。通过立法的形式将目前比较成熟的经验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实际上,东亚的日本、韩国在透明政府的建立过程中,都采用了这种循序渐进的方法,并取得成功。

  三是以点带面,制定统一的信息公开法,构建整体的透明政府。在地方的立法试点成熟以后,以该示范法为基础,广泛地推动全国各个地方学习先进的经验,在全国范围内制定地方的信息公开法。关于这种以点带面的立法做法,中国刚刚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就是一个范例。在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以前,中国各个省、直辖市、自治区都已经制定了地方性的计划生育条例或法规。正是在地方性立法较成熟的条件下,中国才制定了统一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法。除了中国有这样的立法做法以外,主要发达国家在立法过程中也都采取这种比较稳妥的做法。只有在地方立法较为成熟时,我们才能考虑制定统一的信息公开法,继而制定一系列的配套法律、法规和规章,真正实现中国透明政府的建立与完善。

  在采访中,大多专家认为建设透明政府是一个系统工程,必须有相应的配套工程,完整的制度设计应当包括公示制度、听证制度和有效的监督体系等。

  目前,重大事件及人事任免公示制度已基本确立。杭州市萧山区民政部门为特困户解决"住房难"问题,由民政部门对全部递交申请的困难户进行公示和甄选,获得很好的反响。而7月19日,中共福建省委七届五次全会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通过30名省管正厅职领导干部任用人选和推荐人选。早在去年5月举行的中共福建省委七届二次全会上,该省首次成功地票决了10名省管党政主要领导干部拟任人选。此后,福建省委加大干部任用制度改革步伐,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对重要干部票决程序、办法进行改进和完善。

  另一重要制度是听证制度。最近有一个听证还是很有意思的,即兰州法院假释听证。在兰州监狱服刑的五名罪犯经过狱内公示、法院组织的听证会等一系列程序后,于7月17日下午,从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法官手中接过了假释的裁定书。这是甘肃省第一次为在押服刑的犯人举行减刑、假释的听证会。此间司法界人士认为这一阳光举措体现了司法工作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有助于通过程序公正促进实体公正,强化执法监督。在7月15日进行的听证会上,兰州市大砂坪地区人民检察院和兰州监狱狱政科分别派出人员代表法律监督机关和执行机关参加,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监督庭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公开审理,兰州监狱服刑人员代表旁听了听证过程。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周汉华研究员认为,我国的听证制度仍有待进一步完善。他提出了听证制度完善中应注意的三个问题:一是谁来主持听证会?他认为只有由独立、超脱并且有权威的机构主持听证,才能从根本上保证听证会不会流于形式,并使后续的体制改革成为可能。二是听证会应该听什么?以民航价格听证会为例,如果想要获得成功,必须考虑许多更为宏大的体制改革问题,如竞争政策与管制政策相互替代的可能性,市场定价与恶性价格竞争的关系,市场定价与民航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市场定价对民航普遍服务的影响,政府定价对运力过剩与价格进一步上升的影响,包机服务的管制方式,国际机票与国内机票的价差原因,我国加入WTO承诺对政府指导价的限制,禁折令的实际效果,航线联营的合理性,民航服务质量问题,民航的市场准入政策,民航亏损的深层原因,目前民航管制的中立性与有效性等。三是谁应该参加听证会?尽管听证会体现了政府决策的民主化,但是,听证会本身并不等同于民主。民主是建立在一人一票、机会均等、多数决定原则之上的决策程序,而听证会只是政府机关决策前的一种征求意见程序,听证会本身并不决策。正因为如此,以摇号、抓阄、抽签或者选举等"民主"方式选择听证会的参加人,首先就是对听证会程序与民主程序的一种误读和错误嫁接。因此必须有多方面的涉及方面供选择,否则听证就失去了意义。

  建设透明政府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制度就是建立有效的监督机制。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屈学武研究员和北京大学法学院贺卫方教授都认为在建设透明政府的过程中,监督是一个必不可少的部分,要建立一个完整的监督体系,但这不并意味着将什么都纳入监督体系之中。贺卫方教授以四川忠县人民法院的"监督到家"的模式提出看法,他认为,将法官的配偶发动起来,跟她们签订责任书,要求她们对法官丈夫进行"人盯人式防守",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很妥当。贺卫方认为,正确的监督是必要的,但像忠县法院这样的做法不大可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试图用这样的措施减少法官收受贿赂恐怕是一厢情愿。真正有效的监督应当是形成自上而下的行政监督、自下而上的群众监督以及平行部门的监督和舆论监督这样一个纵横交错的监督网络,这样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近年来,作为监督体系的重要内容的审计制度已经越来越受到重视,今年6月25日,国家审计署审计长李金华向全国人大会常委会作"关于2002年度中央预算执行和其他财政收支的审计工作报告"。财政部因为违反《预算法》和国务院有关规定,被点名批评达10次以上,其中一处批评特别显眼:"财政部在专项转移支付和年终结算中为本系统安排一些资金,特别是一些司局利用职权向地方财政对口处室安排资金的做法由来已久,审计署多次提出异议,但一直没有得到很好解决。"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确实,一个如此浩大繁重的系统工程的建设要取得成功,还需要做很多事情,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雄关漫道,迈步从头。让老百姓充分享有知情权,建设畅通的信息通道,实现信息的对流与互动,逐步完善政府信息披露制度,正是我们努力的方向。观察记者 袁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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