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总院告患者 追讨欠费30万(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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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02日11:14 沈阳今报 | ||||||
记者王慧/文李浩/摄 到大医院看病才放心 2000年6月,21岁的袁峰从大连铁路司机学校毕业回到沈阳,被分配到苏家屯铁路机务段工作,即将开始美好的生活。7月17日晚9点,他突然感觉到肚子疼,第二天一大早家人把他送进了苏家屯铁路医院,经过门诊诊断为肠梗阻,收住进外科病房,准备做手术。 7月19日早,袁峰正要上手术台时,他的母亲遇到了单位的同事,同事劝她做手术还是到沈阳的大医院做好一点,为了孩子别在乎多花点钱。想想也对,袁母立即为袁峰办理了出院手续,一家人打车将他送进了沈阳军区总医院。 七个小时的“小手术” 在沈阳军区总医院,医生的诊断同样是肠梗阻。19日上午10点,袁峰被送进沈阳军区总医院普外科重症监护室。没过多久,一位牟姓医生给袁峰做检查,袁母把病征和在铁路医院决定做手术的情况告诉了医生。牟医生说要先观察几天并给袁峰输了液。 7月22日,袁峰住院第四天的早上,袁峰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家人马上去找医生要求做手术,经过一番交涉,医生告诉家人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一会儿就完事儿,并安排了一名医生。上午10点半,袁峰被推进了手术室,可是这次“小手术”却进行了七个多小时。 下午2点半,院方给袁母打电话,告诉她袁峰患有先天性肠畸型,整个小肠除了不到35厘米的一段外,其他部分已经全部坏死。虽然袁峰的生存不会受到威胁,但是必须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这一消息让袁母如受五雷轰顶,看着被推出手术室的袁峰,她几乎崩溃了。 医院延误治疗时间? 每天维持袁峰生命的营养液价值三四百元,三年就是三十几万,这对于双双下岗靠最低生活保障金生活的袁家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安顿了袁峰后,家人开始了与医院的交涉。 袁家认为,是医院方面延误了手术时间,错过了手术的最佳时机。而2000年11月2日由沈阳军区医疗事故技术鉴定委员会出具的《医疗事故(事件)鉴定书》上的分析意见是:患者肠梗阻诊断明确,以往多次有类似症状发作,但原因不清,均经保守治疗缓解或自行缓解。此次入院观察无立即手术指征……病人入院后医院的各项检查治疗是积极的,符合医疗原则,造成该结果是因病人先天性肠系膜畸形、病例罕见、病情复杂,临床表现不典型,加之入院后48小时内家属曾拒绝手术治疗,以至于72小时后方才手术,肠坏死不可挽回。 由此做出结论:此医疗事件不构成医疗事故。但是医院同意先垫付医疗费。 半年后医院告患者 2001年3月15日,沈阳军区总医院以拖欠医疗费为由将袁峰一家起诉至沈河区人民法院。一场少见的医院告患者的案件由此开始。 医院的起诉状和病历上显示:2000年7月21日上午,袁峰的腹痛无缓解,经所在科室会诊研究后决定手术探查。当天下午,科主任指示主治医生与袁峰的父母谈话,交代病情并征求手术意见,当时家长说:“袁峰从小经常腹痛,发病频繁,但每次经过保守治疗后均能缓解。这次已在你们医院放射科做了钡餐透视,下午又刚做了钡灌肠,我们想等一等结果,观察观察再决定是否手术”。谈话后主治医生立即向科主任汇报“家属暂不同意手术”。科主任指示将家属意见写在病程记录上。直到7月22日上午,袁峰虽然没有腹膜炎症状,但腹痛持续存在,医院再次提出手术,征得家属同意后急诊手术。手术中发现袁峰腹腔中广泛的小肠重度缺血,为尽量多保存肠管,院方术中采取了一系列积极的措施,最终将坏死肠段切除后,小肠仅余35厘米,造成短肠综合征。 医院要求判令被告偿还拖欠的医疗费,明确该医疗纠纷的法律责任。 患者反诉要求赔偿 同时,袁峰的家人提出反诉,请求法院赔偿袁峰医疗性补偿费用、护理依赖性补偿费、生活费、残疾补助费、精神损害赔偿费等。他们认为,肠梗阻本属急诊,应及时采取措施治疗,但医院疏于观察,对手术时间一拖再拖,贻误治疗时间造成袁峰小肠坏死,最终导致短肠综合征。 第一次开庭后,袁峰的家人提出进一步的权威鉴定。2002年5月17日,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鉴定结论:本例小肠切除术后的短肠综合征系由于院方诊治中存在的不足加上病例少见,临床表现复杂,致使观察时间过长,手术时间延误所致。而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鉴定中心的《司法鉴定文书》上则说:被鉴定人袁峰术后出现的短肠综合征系多种原因所致,就医中医疗认识不足是其中因素之一;袁峰目前状况相当于1-3级残疾水平。 为此,记者拨通了沈阳军区总医院医疗科王佳科长的电话,接电话的赵助理称科长不在,他表示案件正在审理过程中,他们不接受采访,他相信法院的公正判决。 昨天,袁峰的母亲已经接到沈河区人民法院的传票,该案将于8月5日再次开庭审理。袁峰和他的母亲也表示,希望法院给他们一个公正的说法。 卧床三年感受冷暖 昨天下午,记者在沈阳军区总医院的外科病房见到了袁峰和他的母亲,这间二人间的病房看起来俨然像个小家,除了袁峰自己的病床,另两张小床上堆着几个可爱的毛绒玩具,两台电脑和一堆书籍摆放在墙角,而母亲正握着袁峰的手靠在床边打盹。 袁峰的胸前有一根输液管,一大袋白色的静脉营养液正慢慢地流进他的血管。每天十几个小时,他就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这袋液体流进自己的身体维持自己的生命。 袁母说,正常情况下应该一天24小时输液,可是年轻的袁峰却受不了整天躺在床上的折磨,只好恳求医生将输液的速度调快。即使这样,一天能自由活动的时间最长也只有六七个小时。有时袁峰会在母亲的陪同下回家看看,有时会出去走走,更多时候他就坐在电脑前。袁母说袁峰一直迷恋电脑知识,还想在计算机方面做出一番事业。即使在住院期间,除非是病得实在动不了,他都不愿意离开电脑。 说到伤心处,袁母流下了眼泪。刚住院时,袁峰并不在现在的病房,那时父母陪护只能睡在地上,而父亲在一次回家途中不慎摔倒骨折,袁峰的同学听说后,自发来医院照顾他。三年来,一直没有间断。 看着母亲的眼泪,袁峰的眼圈红了。袁母告诉记者,其实他一直是个很开朗的孩子,即使是住院后也如此。只是最近他的状况不太好,经常发烧说胡话,已经半年多没回家了。最近他知道了造成他住院三年的原因,心情便一直很低落,甚至想过自杀,让家人和同学都很为他担心。 真情女孩陪伴袁峰 手术后,袁峰原本健壮的身体渐渐消瘦,手上的血管都已经不能再输液了,只好在脖子和胸口上插输液管,现在他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病房里很热,待一会儿就是一身汗,可是袁峰由于身体虚弱很少感到热。而家人为了不让袁峰着凉,从来都不开空调,连窗户都很少开,宁可自己热得汗如雨下。在记者与袁母交谈的过程中,一个20多岁的清纯女孩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时而帮袁峰擦汗,时而给他递东西。母亲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又流下了眼泪。 女孩是经过同学介绍才认识袁峰的,那时的袁峰已经在床上躺了近两年。在一次轮班照顾袁峰时,女孩也加入了,而这一照顾就是一年多。袁峰不打营养液时,他们会一起出去走走,输液时她就陪在他身边,晚上就和袁峰的母亲一起住在病房里,只有周末去上课时才会离开医院一会儿。 不久,这个女孩成了袁峰的女朋友。一年多来,女孩就这样无怨无悔地陪着袁峰。她有一个坚定的信念:袁峰一定会好起来。 当记者问袁峰有什么心愿时,他终于低声说道:“我只想快点好,能干点什么,整天躺在这里时间都白过了。对于家人和女朋友,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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