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祸——环境污染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09日09:30 工人日报天讯在线

　　本案档案：环境污染已成为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但一些政府及有关部门并未真正引起重视，给百姓造成各种损失。

　　2003年7月，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一起11岁女童在影院看电影，吸入有害气体造成六级伤残案做出终审判决：被告赔偿女童18万元。

　　2003年7月17日至20日，福建省屏南县1643名村民联名状告化工企业污染环境案在福建省宁德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江苏97户渔民污染索赔560万元，一审获胜。

　　2003年3月，河南省高级法院做出终审判决：开封市第25中学因污染环境赔偿受害人损失15万元。

　　2003年6月19日，182户居民告“北京市规划委给污染环境的建筑发证”一审胜诉。

　　据环保部门统计，从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到1997年，中国的环境纠纷一直在每年大约10万件，1998年增到18万多件，1999年25万件，2000年超过30万件，真正通过司法途径解决的不足2％。近年来我国加强了环保立法，但与此形成反差的是环境保护状况总体上仍不尽如人意，应引起各级政府和司法机关的高度重视。

　　案件一学生在影院受污染致残

　　2003年7月，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一起11岁女童在影院看电影，吸入有害气体造成六级伤残案做出终审判决：被告赔偿女童18万元。

　　2001年11月29日上午9时30分，上海崇明县向化镇中心小学组织学生到向化影剧院看电影。进入影院，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带队老师当即向影院工作人员提出疑问。对方说，昨夜有对夫妻在地沟里倾倒了液化气残留物，影院内已喷洒了空气清新剂，问题不大。

　　9时40分，1000余名师生全部进入影院。放映中有人打开影院侧门去厕所，顿时一股浓烈的怪味冲了进来，学生一阵骚动。带队老师发现情况不妙，打电话向领导请示，校长表示：迅速离开影院！于是，1000余名师生很快撤离现场。

　　下午上课时，11岁的学生夏某开始感觉难受，到医院后因症状不严重，便直接回家休息。傍晚，夏某病情加重，父母将女儿送往医院。此后，夏某先后在数家医院住院就医，再也没能回到学校继续学习。

　　原国家经贸委上海化学事故应急救援抢救中心对这起中毒事件的会诊意见书中认定：“学生在看电影时闻到的臭味，与阴沟内倒弃的石油液化残液余物气体沿下水道向影院内散发有关。”

　　经过公安部门调查，倾倒石油液化残余物的是黄德修、汤玉兰夫妇。夫妻为节约生活开支，听人说可以自己配置液化气便托人买来“碳5原液”进行实验。中毒事件发生前一天，妻子汤玉兰将做试验所剩的“碳5原液”倒入门口的阴沟内，并用自来水冲洗阴沟。倒入“碳5原液”的阴沟离向化影剧院阴井口约70米距离，有害气体顺着阴沟进入影院，造成学生中毒。

　　2002年1月8日，上海崇明公安分局以“违反易燃、危险物品管理规定，贮存、使用危险物品”为由，分别给予黄德修夫妇治安拘留10天、罚款200元的行政处罚。

　　事发半年后，夏某的父母将黄德修夫妇、电影院的上级单位向化文化发展中心、向化小学告到崇明县法院。

　　原告认为：导致夏某受害的有毒气体来源于向化影剧院旁边的阴沟，黄德修私自试验合成煤气后，汤玉兰将试验用的残液倒入阴沟致有毒气体蔓延。文化中心的工作人员在老师反映闻到异味时，仍认为没有关系，没有为学校师生观看电影提供安全的场所。向化小学老师闻到异味后，没有阻止学生进场，未尽到应尽义务。黄德修夫妇、文化中心和向化小学的不当行为，致夏某身体受到损害，已构成共同侵权。要求三被告共同赔偿医疗费、残疾者生活费、护理费、精神补偿费等共计18万元。

　　2002年12月11日，司法部司法鉴定中心对夏某鉴定认为：“患有有害气体吸入后继发感染伴有精神障碍，目前为癔症样表现，符合伤残六级。”

　　2003年1月17日，法院一审判决：?频滦薹蚋九獬ハ哪?14万元，崇明县向化文化发展中心承担连带责任，赔偿夏某3万余元。同时，准许学校自愿提供给夏某1万余元的经济补偿。

　　黄德修夫妇不服一审判决，向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认为黄德修仅购买了“碳5液体”，并未施行倾倒行为，倾倒“碳5液体”的责任人是汤玉兰。原审法院以黄德修、汤玉兰系夫妻而判决两人承担连带责任，没有法律依据。汤玉兰倾倒的“碳5液体”属于无毒或微毒的化学物品，不可能单独形成有害气体。相反，影院喷洒的空气清新剂中却含有有毒物质，故本案涉及的有害气体是向化影剧院喷洒空气清新剂后产生的混合气体。向化影剧院工作人员在闻到异味后，未采取有效措施，仅简单地喷洒空气清新剂，其作用非但不能去除异味，反而加剧了异味浓度。向化小学在轻信影剧院工作人员关于异味气体的解释后，仍组织学生入场观看电影，最终导致学生中毒事件的发生。

　　2003年7月，上海二中院就此案作出终审判决：黄德修、汤玉兰的行为严重危害了周边地区的公共安全，对于夏某中毒事件的发生负有主要责任；虽然文化中心下属的向化影剧院未排放有害气体，且其在发现异味后采取了一定的措施，即通过喷洒空气清新剂来消除影剧院周边的异味，但事实证明，在喷洒空气清新剂后，影剧院周边的异味并未消除。向化影剧院在未确认安全的情况下，没有及时地封闭影剧院，反而盲目自信，正常播放电影，最终导致中毒事件的发生。文化中心的行为与损害后果的发生具有因果关系，应对夏某中毒事件的发生承担次要的民事责任。至于向化小学因夏某所受之损害系由于黄德修夫妻与向化影剧院的共同侵权行为造成，且向化小学已及时采取了撤离影剧院的措施，故向化小学依法不承担民事责任。二中院维持了崇明法院的一审判决。

　　案件二1643位村民状告化工厂污染环境

　　2003年7月17日至20日，福建省屏南县1643名村民联名状告屏南县榕屏联营化工厂污染环境案在福建省宁德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原告请求判令被告立即停止侵害；判令被告赔偿原告农作物及竹林、树木等损失1029万元；判令被告支付原告精神损害赔偿302万元。

　　原告称：被告是一个污染型化工企业，环保设施未经验收合格即投入生产。1992年第一期工程建成投产后，污染造成周边地区农、林、果作物陆续枯萎、死亡。1998年建设二期工程比一期工程扩大两倍，再加上环境影响报告书中要求的污染防治设施没有经过验收合格即投产使用，排放的废水、废气、废渣对环境、人体极其有害的重金属污染物严重超标。虽然环保部门监测报告说达到了排放标准，但山上大片树林、竹林、果树、庄稼被污染致死、河流鱼虾被污染不能生存的事实，证明监测报告并不真实。被告污染的事实，有环保部门的监测报告、县政府的有关文件、环保部门要求其治理的决定……国家环保总局于2002年7月11日将被告列入严重污染的违法企业黑名单。这一切都说明被告工厂是一个排污超标、严重污染环境的企业。

　　在企业周围生活的居民经常感到头晕、腹痛、恶心、鼻塞、胸闷、皮肤瘙痒难忍。癌症患病率也比工厂建设前大幅度增加。据当地一位医生讲：近年，居民患癌症人数逐年上升，1990～1994年死亡13人，癌症1人；1995～1998年死亡14人，癌症4人；1999～2001年死亡24人，癌症17人。

　　屏南县县委书记、副县长、环保局局长介绍：县委、县政府对群众反映榕屏联营化工厂污染的问题相当重视，多次召集各相关部门进行研究，分三次赔偿了农民29万元。宁德市环保局于2002年3月24日做出了《关于要求化工厂污染限期整改的决定》。

　　被告答辩：二期扩建工程，从环保设施的设计、施工、检测、验收全部符合国家标准；为了进一步降低污水的各项排放指标，2002年答辩人还从德国进口了一套监测各项污水指标的设备，从建厂至今，答辩人对环保设施已投资了500多万元。答辩人对环保工作非常重视，环保设施相当完善，在国家、省、市、县环保部门的历次检查中，都对答辩人的环保工作给予充分地肯定。因此，并非像原告所诉的答辩人是一个污染化工企业，一二期工程环保设计未经验收即投入生产，“三废”排放严重超标。原告提出环保部门的监测报告不真实，只是其主观臆测，没有任何事实根据。原告提出2002年7月11日答辩人被国家环保列入严重污染的违法企业黑名单，实际上仅是互联网上发布的一条未经证实的消息，与事实不符。

　　对于诉状中提出的村民经常感到身体不适、病变，甚至癌症患病率比答辩人建厂前大幅度增加。答辩人认为，如果答辩人确实如原告所说是一个严重污染、严重超标排放的违法经营企业，对身体造成损害首当其冲应当是答辩人的一线工人和干部。而事实情况是答辩人工厂的全体干部、职工每两年体检一次，在建厂后3次体检中均未检查出职工有职业病，患癌症的现象。

　　庭审后，笔者去实地考察。汽车在盘旋的山路上行驶，车窗外是葱绿的林木和毛竹，山脚下是层层梯田，小河在山间蜿蜒流过，景象如画。

　　而笔者在化工厂周围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连绵的山峰一片焦黄，松树和野草全都枯死，像大火烧过一样；山上没有昆虫，没有飞鸟，一片死气沉沉的荒凉景象。村民们说，每次上级环保部门来检查，厂里总是能事先得到消息，每到这时候，工厂的废气没有了，排出的水也变清了，但检查组一走，一切又是老样子。

　　福建省环保局监督管理处处长说：“我们以前曾到现场看过，确实有一些植被破坏，应该说还是出现过污染的情况。化工企业需要一定的卫生防护隔离区，能起到一定缓冲的作用,我们也提出来对卫生防护距离里面的一些居民由县里尽快组织搬迁”。

　　案件三97户渔民索赔560万元胜诉

　　2002年4月16日，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维持了连云港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的一审判决：山东省临沭县两家污染企业赔偿97名农民因污染造成人工养殖鱼死亡经济损失560.4万元。

　　江苏省境内最大的人工水库—石梁河水库，石梁河村农民在水库进行规模网箱养殖。1999年7月9日，突然从石梁河水库上游涌入大量工业污水，致使水库上游300多只网箱内所养的鱼全部死亡。同年9月11日，灾难又一次降临。农民谢恒宝说，“下午4点多钟，我划着装满饵料的船驶向养殖水域，上游水面布满了一层白色泡沫……五点多钟，网箱养的鱼全部死了。”

　　渔民们拉着死鱼到上游污染源所在地山东省临沭县政府上访，要求排污企业赔偿损失。县政府答复：我们这里的企业早已实现达标排放废水，死鱼与我们无关。今后，政府保证监督有关企业不再向下游排放未经净化处理的工业废水。

　　渔民们听信了临沭县政府的承诺，在养殖水域重新养鱼。2000年6月28日，悲剧再一次重演，养殖水域的1310只网箱养鱼又一次全部死光。

　　97户养殖户联名于2001年3月10日向江苏省连云港市中级法院提起诉讼。原告称，我们在石梁河水库的网箱养鱼遭到被告山东省临沭县金沂蒙纸业有限公司、临沭县化工总厂排放的工业污水的污染，污染合计造成损失达560.4万元。

　　被告答辩：几年来我们的工业废水一直是达标排放，根据水的流向我们的工业污水排向沭河，国家并没有规定达标的废水不能排向具有抗洪排涝作用的沭河。再说，沭河流经两省三市九个县区，沿河两岸有六十多家企业都向沭河排放工业废水，把综合流域污染强加给某一两个企业是不公平的。

　　2001年12月14日，连云港市中级法院做出一审判决：被告山东省金沂蒙纸业有限公司和临沭县化工总厂立即停止侵害，赔偿97户渔民经济损失560.4万元。

　　2002年4月16日，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维持了连云港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的一审判决。

　　案件四校办工厂污染受害者获赔15万元

　　2003年3月，河南省高级法院做出终审判决：开封市第25中学因污染空气赔偿被害人15万元。

　　李芳兰是开封市第25中学的退休教师，其子吴红卫、女吴红莉随李芳兰一起居住在开封市第25中学的宿舍。宿舍距离25中校办工厂污染较重的电镀车间仅5米。之后，25中校办厂又新建了一个半环形电镀车间，离其住房东边仅一砖之隔，车间西墙窗户离李芳兰住房窗户仅25厘米。不久，25中又在李芳兰住房门口处增加毒性更大，对空气污染更严重的油漆、喷漆等有毒工种。李芳兰住房被多种有害化学物质严重污染，有毒气体从住房的窗户和门进入房内，车间含毒液体也不时流进住房。

　　自被污染后，李芳兰全家开始出现慢性中毒症状，经常头晕、脸肿、吐血、烦躁不安等。特别是吴红卫和吴红莉，因长期受污染，不仅皮炎、咽炎久治不愈，而且先后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强迫症等，造成终身残废。

　　1999年5月18日，李芳兰及其子女一纸诉状将开封市第25中学告上法庭，要求25中学赔偿损失和伤残抚慰金。

　　2001年10月，开封市中级法院以李芳兰、吴红卫、吴红莉病因与开封市第25中学校办工厂释放污染物无直接因果关系为由，驳回了李芳兰等人的诉讼请求。

　　李芳兰及子女向河南省高级法院提起上诉。河南省高级法院2003年3月做出终审判决：“虽然空气污染和损害后果之间的因果关系程度无法确定，但尚不能排除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开封市第25中学补偿李芳兰、吴红卫、吴红莉损失15万元。”

　　案件五动物实验室紧靠居民区

　　建筑工程规划许可证一审被撤消

　　胡喜盈

　　专家看法

　　2003年6月19日，北京西城区法院一审判决：撤销北京市规划委员会向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与健康相关产品安全所颁发的《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

　　北京市朝阳区潘家园南里4号楼和6号楼182户居民的住宅与潘家园南里7号院内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与健康相关产品安全所（以下简称“两所”）相隔一条马路。据居民反映，7号楼的五层是几间动物实验室，工作人员经常将实验用动物的尸体、粪便、饲料装在普通编织袋中，通过楼道中的垃圾道扔下，堆放在一般的生活垃圾池中。对此，居民们早已强烈不满。

　　在7号院与4、6号楼之间原本有一小片绿化带，如今花草树木皆无，一幢新的动物实验室将在此兴建。“二所”2001年获得?吮本┦泄婊被岷朔⒌摹敖ㄉ韫こ坦婊砜芍ぁ保?2002年该实验室破土动工时，为了制止环境污染，居民们到“二所”与施工方理论，居民们在施工方不听取居民意见强行施工的情况下，阻止施工建设，多次与施工单位发生冲突，后由公安、市政部门、街道办事处出面矛盾得以缓解，但问题未得到解决。

　　2002年10月，针对北京市规划委下发的许可证，182户居民联名向北京市政府法制办提出行政复议。11月28日，北京市政府做出行政复议决定：维持北京市规划委员会核发的“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2002年12月15日，182户居民向北京市西城区法院提起行政诉讼。

　　原告称：4号楼和6号楼与“两所”所在的7号院仅隔一条马路，该所因饲养实验动物排放出的腥臭气味直接影响到了居民的正常生活。夏季，居民无法打开窗户通风，傍晚不能在自己小区的院内乘凉。实验动物的尸体在极有可能感染有毒病菌的情况下被当作一般垃圾抛弃，严重影响到居民的人身健康。

　　动物实验的内容不仅十分广泛，而且在实验的过程中还要对动物进行解剖，对废弃的动物尸体进行处理等。在动物实验的过程中不仅会排放出各种难闻的气体，废弃的动物尸体在丢弃时会招来各种有害生物，传播疾病，而且动物实验本身也存在着处理不当会发生有害生物逃逸的可能性，造成难以想象的危害后果。虽然“两所”对饲养实验动物所产生的噪音和恶臭污染采取了治理措施，但由于距居民区太近，对周围环境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有的居民甚至不得不躲避到亲戚家居住。实验动物单位将实验动物的尸体随便丢弃在生活垃圾中，使得夏天居民区的苍蝇、老鼠明显增多，严重影响了居民的正常生活。

　　1983年卫生部颁布的《卫生系统实验动物管理暂行条例》规定：具有一定规模的实验动物室建筑，周围至少应有20米的卫生间隔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GB14925－2001进一步规定：实验动物繁育、生产、实验设施应与生活区保持大于50米的距离。而“二所”拟建的动物实验建筑与居民住宅楼之间的距离仅有19米，中间还有一条宽8米的马路，这条马路是居民每天的必经之路，本不应算在防护距离内，也就是说“二所”拟建的动物实验建筑的卫生防护距离不足12米。因此，该设施是一项严重违法的建设工程项目。

　　西城区法院2003年6月19日一审判决：撤销北京市规划委员会向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与健康相关产品安全所颁发的《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

　　据环保部门统计，从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到1997年，中国的环境纠纷稳定在每年10万件左右，1998年猛增到18万件，1999年增加到25万件，2000年超过30万件，然而真正通过司法途径解决的不足2％。近年来我国不断加强环保立法，但与此形成反差的是环境保护状况总体上仍不如人意，甚至在个别地方呈恶化态势。

　　孙佑海（全国人大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法案室主任）：因环境污染而起的纠纷正在呈上升的趋势。我认为污染纠纷必须引起各级政府和司法机关的高度重视，如得不到及时、合理解决，会影响社会稳定。目前存在的问题是，有的地方把污染当成正常情况给予保护，因为污染企业往往是当地的利税大户、当地政府的财政支柱，出了事故群众告状，他们不保护群众的合法权益，反倒拼命去帮助污染企业。有的污染企业的领导还是什么政协委员，或当地的头面人物，这样处理起来就有很大难度。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王灿发：现在环境纠纷的解决比较困难。主要表现在：一是污染企业的利税多，往往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而污染受害者却是分散的弱势群体，这样处理起来就很难。居民要求停止污染，这就要花钱增加设备，有的必须把企业关闭。居民受到污染后，由于不懂法，可能采取比较激烈的方式，地方政府往往不是去解决纠纷、减少污染，反倒采取强制手段抓人，由检察院以扰乱社会秩序罪起诉到法院，给污染受害者判刑。再就是污染受害者提供证据难，因为很多污染的数据如噪声的大小、有哪种污染物、浓度达到多少，居民都没有仪器和设备去检测，只能凭感觉知道自己受到了污染。如闻到了臭味，听到噪声特别大、睡不着觉，或养鸡场在飞机的航线之下，鸡死了或少下蛋了，但却无法拿到法庭上作证的证据。

　　应该提高法院审判人员的环境意识和维护公民环境权利的意识。有时法院判案不公，也是因为任何一个法院的经费都是靠当地政府提供，人员也由地方任命，这就涉及现行法院体制及多方面因素，这是司法体制改革碰到的一个十分困难的问题。

　　（来源：端木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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