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一个狩猎民族告别游猎生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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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10日01:43 重庆晨报 | ||
8月9日上午,内蒙古根河市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政府举行了摘牌仪式,这标志着有38年历史的鄂温克民族乡从此告别狩猎生活,这也是我国最后的一个狩猎民族告别原始的游猎生活方式。 敖鲁古雅乡是中国最小的乡之一,只有498人。多年原始游猎的生产方式使鄂温克猎民的生活长期处于贫困状态。8月10日,首批猎民将和敖鲁古雅乡一起搬迁到根河市郊的新居 记者发现,对于即将走进的新社区,习惯了山野生活的鄂温克猎民对未来充满了疑惑。 玛利亚·索是记者几天来见到的唯一一个穿民族服装的鄂温克猎人,她在被称为乌力楞的狩猎点已经生活了近50年,从她嫁到这里开始,就一直穿着鄂温克人的衣服,7个孩子有4个走出了大山,但无论怎样的变化,她仍然保持鄂温克猎民的习俗,乌力楞始终是她晚辈的家。 她不在首批搬迁的名单上,她最小的儿子何英军告诉记者,玛利亚·索在他根河市的家里住过,最长的时候住了1个月,可她还是喜欢山里的生活,所以回来了。玛利亚·索不会汉语,但何英军说这并不是她要留在山里的理由。“乌力楞的每一个地方都印着她和亲人们生活的记忆。” 年轻的鄂温克猎人没有玛利亚·索的这份记忆,但他们同样对走出大山存有一份忧虑。敖鲁古雅乡的狩猎队长马林东说,打猎是他的本行,进了新社区,没有了枪,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生活。 记者在进入敖鲁古雅乡之前,一位在这里生活了20年的人告诉记者,凭她对鄂温克猎民的了解,要适应山外的生活,鄂温克猎民必须要过感情这一关。她说感情关不仅仅是对过去生活的留恋,更重要的是思维方式上的改变。而对这一点,已经在外读了两年大学的鄂温克猎人的第三代牛日卡认为,需要改变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份改变是残酷的。想做生意难 为促进猎民就业,增加猎民收入,当地政府曾先后办了两个企业,一个是木工加工厂,另一个是酒厂,前一个因为林业政策的调整,加工厂的规模逐渐萎缩,省下来的人只好靠林业部门的补贴过活,而红火一时的鹿茸酒也在市场竞争中败下阵来,现在的酒厂已经被根河市的人承包了。 这似乎并没有让鄂温克的年轻人灰心丧气,三年前搬迁的想法刚刚萌芽时,一些鄂温克青年走进了根河市,他们打算在这里做些小生意,但没有多久,他们又回到了山里,“我们念不懂城里人的生意经。”他们认为,放养驯鹿才是力所能及的。 在敖鲁古雅乡,记者见到了一个长期在这里做小生意的汉族人何英军。他说,鄂温克猎民实在,“给他一个桃,他会还你一个西瓜”,他确定这一批鄂温克猎人与生意无缘。 此外,鄂温克猎民很少有储蓄的习惯。何英军说:“猎民们习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仅有的一点钱都花在吃上了。几乎不会想到把有价值的东西换成货币,供日后发展使用。”想养驯鹿也难 养驯鹿应该是鄂温克猎民最熟悉的行当,但敖鲁古雅乡的狩猎队长马林东却认为,迁入新居后,在笼子里养驯鹿并不比做生意简单。 他给记者算了一笔账,驯鹿在山上放养不需要太多的投入,尽管这样,一只驯鹿平均每年带来的经济效益也只有200元左右。如果把放养改为圈养,每天都需要人工喂食饲料,即使一只驯鹿每天只消耗一元钱,一年下来也要用掉365元,这笔钱,从哪里来?更何况,每天一元钱的投入是不够的。也就是说,迁入新居后,如果没有解决好喂养方式的问题,驯鹿就成了鄂温克猎民的负担。 马林东又说,过去,他们在放养驯鹿的时候还打猎,虽然这不能算固定收入,但猎人们多多少少能靠打猎维持生计,偶尔拿猎物还能变卖回一些额外的钱,现在这笔收入也没有了,即使他们想拿钱贴补养鹿,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记者在采访中得知,当地政府考虑到鄂温克猎民处境,决定免费发放驯鹿所用的饲料,但仍一部分鄂温克人认为,仅靠驯鹿带来的效益,是不足以维持他们以后的生活。 据说,有部分鄂温克猎民曾建议,进入新居后,鹿归国家所有,他们只需拿到相应的补贴。但也有部分鄂温克猎民不同意这种做法,在他们看来,驯鹿不仅仅是鄂温克猎人的朋友,几百年前,鄂温克人的祖先就开始与驯鹿为伴,在某种意义上讲,驯鹿也是他们的家庭成员。想做现代人更难 记者采访了9户鄂温克猎民,他们的帐篷全部搭在密林深处。因为没有电,老猎民仍然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那里没有电话,也不通邮,甚至连半导体的信号都接收得不够清楚。 “但鄂温克猎民并不拒绝接受现代文明。”敖鲁古雅的乡长热尼说,“他们有时会收听广播。如果有外人进山,他们也会问一些新鲜的事情。前些时候的伊拉克战争,曾是鄂温克男猎民谈论的主要?疤狻K强释约旱南乱淮艿较执逃岚押⒆铀偷较缋锏难!!? 和热尼乡长的看法一样,牛日卡也承认鄂温克猎人不会拒绝文明,而她本身就是接近文明的受益者。她的母亲在敖鲁古雅乡乡政府工作,因此受到了良好的现代教育,前年她考上了大学,并实现了学习中文的理想。牛日卡说,她的同伴中有不少人天资聪颖,如果得到好的教育,他们也会很出色。 马林东说让孩子接受现代教育,成为现代人,并不表明他们老一代猎民也能接受现代的生活方式。“现在,我们同住在这片林子里,帐篷上的帘子永远是打开的,即使是分住在不同的帐篷里,也没有距离感。” 牛日卡对新居的注解更是直白:“我们不能再席地而坐,也不能再点篝火,驯鹿也不会再在身边走动,推开门,再也看不到森林,一切熟悉的景象都将改变。即使有了电视,有了电话又能说明什么呢?” 记者问坐在牛日卡旁边的柳夏,对新居的生活是否喜欢,她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对于鄂温克猎民讲述的困惑,早在当地政府的预料中,对于20岁以上的鄂温克猎民如何迅速融入现代的社会,政府部门也做了诸多考虑,但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北京青年报供本报特稿消息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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