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居在都市的“盲肠”里(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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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10日09:05 南方都市报 | ||||||||||||||||
一座座烂尾楼矗立在城市里,仿佛美丽城市里的“盲肠”,刺目地存在着,像一曲音乐中不和谐的音符。而就在这一座座烂尾楼里,寄居着生活在底层的异乡人。 2003年1月,我第一次走进这座烂尾楼,位于深圳市布吉镇大芬村面积为1万多平方米的东益花园工地上的残破工程,700多名来自异乡的拾荒者、打工者、建筑工人以及他们的家属居住其中。而两座烂尾楼前荒凉空旷的杂草丛里,几十间临时搭建的铁皮小窝棚内,居住着更多的异乡客。 因为一个名叫高忠权的人,我认识了这个群落。其实,像这样的外来人员聚居地散布于深圳的各个角落——在荔枝树林里,在破败的建筑工地上,甚至在铁道边沿,在城中村内。他们游弋在肮脏的涵洞和阴郁的夜晚,他们居住在潮湿脏乱而又隐秘的地域。而那个名叫高忠权的安徽拾荒者,在路边将一名来自河南的疯女子背到他的窝棚里,然后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找到了记者,并通过本报报道找到了疯女子在河南老家的家人。就是通过那次采访,我才意识到这样的群落在深圳存在的事实。 我渴望了解他们的生存状态。 其后不久,我再次来到这里。 夏天的中午,闷热的空气里凝结着肮脏的尘埃。烂尾楼里和窝棚里潮湿燥热。我看见拾荒者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煮水做饭。他们的孩子赤裸着黑油油的身子在空地上奔跑,追逐着草丛中的小青虫。 我长时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这凡庸生活下潜滋暗长的求生本能,体验着他们艰辛的人生和贫穷生活培育的简单快乐。 一个叫小墩子的7岁男孩和我成了朋友,每次当我来到这里,他总会叫他的母亲和他一起,让我为他们拍照。小墩子一家来自安徽,父亲在烂尾楼旁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打工,母亲则在工地食堂里做饭。他们是烂尾楼里的租住者。在这里,一个窝棚一个月租金为150元。 而廖女士则住在烂尾楼里。四处漏洞的楼层里,水泥地面上铺着的一张草席就是她的家。8月6日下午,阴雨连绵的日子,我看到廖女士因寒冷而发抖的5岁儿子,裹着床单在草席上孤独地站着。 廖女士惟一与别人不同的是,她享有在这里免费的住宿。她的丈夫和现在居住在这里的另外30多人一样,曾经是这两栋烂尾楼的建筑工人。自1999年以来,4年时间过去了,她和丈夫以及另外30多名工友一起,一直呆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工资。由于开发商欠款500多万元,致使这两座楼房停建,从而造成对工人工资的拖欠。而这一拖欠竟是4年。 楼盘的停建还导致这里停水停电。小墩子的母亲对我说,由于经常饮用脏水,她和家人一度生病,后来才知道那水是别人的洗澡水。 艰难的生活在他们身上继续。一位名叫孙韬的大学生利用暑假从南昌来这里找姐姐,发现姐姐和姐夫竟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以前,他以为姐姐从深圳给他寄来的学费会比较容易挣,可谁知道姐姐赚钱竟是如此艰难。 等待工资的工人们一边捡垃圾或打工度日,一边依旧执着地等待着他们本应在4年前就得到的工资;而在这里的租住者则在挣钱养家糊口的同时,还要支付租金,他们的生活更加艰难。 8月6日,当我再次来到这里,打听那个名叫高忠权的安徽拾荒者时,人们告诉我说,他早在几个月前就离开深圳回到了老家。人们说,那个善良的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到这里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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