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报特约评论员曹林退耕还林政策好不好？当然好。不过，最近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披露的一条新闻影响了这个好政策的“美名”：退耕还林政策执行有误，陕西某村农民连续自杀，五天之内连续发生了三起农民自杀事件，一个是因为“违反了国家退耕还林政策的初衷”交不起罚款而自杀，一个是因为政策变化令村民组长尴尬无法和农民交代而走上绝路，一个是在自杀事件调查过程中被猜疑而自杀。

　　笔者以为，一个完善的政策所以称之为完善，并不能仅仅停留在政策本身制定时一厢情愿孤芳自赏的行文完美和利益预期上，还应该充分考虑到政策在制定后执行中的执行环境：执行者、执行对象的利益对政策预期的扭曲。这种考虑是必须以制度化的形式内化到政策中，如此“周密的考虑”才能够保证政策施行中执行者和执行对象的扭曲降低到最低限度。

　　举个例子，让一个人去送饭，你要考虑这个人的肚子是不是很饿，如果饿呢，你得先把这个人喂饱了，如此安排才能保证饭会完整地送到目的地而不会被送饭的人偷吃，这就是一个完善的制度所必须管的“预期”和“执行”。

　　从这个角度看，虽然有“改善当地生态环境，有效地防止水土流失，极大地改善一方农民的生存福利”这么多美好的预期，可如今有农民因为这政策自杀了，而且是扎堆儿。不错，这是政策执行中工作组的官员们惹的祸，可这政策怎么就没有完善到执行这个过程呢？并非对政策制定者“诸葛亮未卜先知式智慧”的苛求，笔者呼唤的是一种保守、务实、谨慎的制度设计禀赋。

　　我们常常说某个政策多好多好，就是现实执行中走了形变了质云云，这是不对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执行中走形和变质是钻的什么空子，还不是钻的“好政策”本身存在的空子，有空子可钻的政策就是不完善的。政策和制度要无论经历什么扭曲、变形和钻空子，最后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才是好的政策、好的制度。

　　具体到政策的执行出现“农民连续自杀”这种极端的事件，这表明“退耕还林政策”本身缺乏一种制度均衡的能力，也就是协调好具体退耕还林中每个农民和集体、国家的利益，制度均衡意味着能够实现个体利益与公共利益和谐统一的制度状态，如果某项制度过分强调公共利益而抑制个体利益或过分突出个体利益而侵害公共利益，都不可能实现个体利益与公共利益的和谐统一，都将是不均衡的，“农民自杀”最初的原因就源于政策的执行缺乏足够的均衡。

　　看来，“农民连续自杀”的事件应该引起相关部门充分的重视，退耕还林政策在执行中的利益均衡能力有待务实、审慎和保守地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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