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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陪女以生活的名义寻找黑暗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16日02:26 时代商报

  飘忽暧昧的身影,钞票和肉体的交易……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小姐”作为一种城市边缘性群体以一种最古老的方式又走进了人们的视野。我们谴责那些潜伏在阴暗污秽的角落里,贪慕虚荣、没有道德和廉耻的夜女郎。同时,我们不要忽略,她们也与我们一样,是活的生命。今天,我们试着撩起“小姐”群体面纱的一角,从孤立的个案和这个“边缘群落”的某些生活方式中,解读她们的罪恶、堕落、悲惨、痛苦、麻木背后的故事……

  三陪女以生活的名义寻找黑暗

  酒瓶爸爸带来的麻木青春姓名:小萍(化名)年龄:19岁进入收容教育所日期:2003年4月收容教育时间:6个月

  记者见到小萍的时候,她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教导老师的办公室里,低头抽泣着。对面那位面容和蔼的女教导老师,边翻动着手中一件绣花毛衣,将几处跳线的地方一一指出来,边耐心地对她尽心地劝慰着。

  “自从进来后,她父母一次也没来探望过。孩子小,一想起这事儿心里难免难过,动不动就委屈得流眼泪。这不,与其他人员有点小矛盾,她便跑到我这来哭鼻子。”看到记者进来,女教导老师解释道。

  听说是报社记者来了,这个一般人在大街上,都会将她看作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的女孩,匆匆抹了把眼泪,说自己前几天刚写完一篇思念父母、渴望有个家的日记,并请求记者能听一听自己的故事——

  我家住在内蒙农村。以前,我爸在老家做过买卖,靠收粮食和卖菜,日子过得还可以。后来,我爸在一次生意中赔了本,从此便不再有正经营生。我们一家四口的生活也逐步变得困难起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爸喜欢上喝酒,而且越喝越多,醉了就打我和我哥,说都是因为有了我俩,日子才开始变穷。

  记得我六七岁大的时候,一个冬天的晚上,天上飘着大大的雪花,我爸让我出去找办事还没回家的妈妈。我没找到。回来后,我爸不由分说抄起旁边的一个大水壶朝我撇过来,我的头上当时就被砸起个大包。

  我爸打起人来,我妈也拦不住。随着一天天长大,挨打对我来说成为家常便饭,我也因此经常遍体鳞伤的。有时,为了躲避我爸的打骂,我不敢回家,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夜里便在别人家的柴垛里睡一觉。

  17岁那年,被爸爸的那次毒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中午,家里做的白菜炖排骨,着急吃饭的爸爸,让我烧水,我给忘了。结果,爸爸把我从2米高的墙上扯胳膊拎下来,摔到地上,穿着厚厚的皮鞋往我脸上踢。也就是在那天,我懂得了什么叫恨。后来,在外边帮人插秧的妈妈赶回来,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诊断我是左臂骨折,家里没有钱,1000多元的医疗费都是妈妈借的。

  我从小挺喜欢读书的,还曾将自己写的文章往一些报刊杂志投寄过。上初中时,我的班主任很喜欢我,经常鼓励我好好读书,将来把我推荐进重点高中。可是我没能等到那一天,甚至连初中毕业证书都没领到。

  初三下学期,同学们每人56元的采暖费都交了,班上只有我一个拖了好长时间,不能再不交了,妈妈又外出打工好几个月不回家,万般无奈下,我硬着头皮去找我爸。“我兜里边的钱还留着买酒喝呢。”我没想过向我家的亲戚去借钱,我知道我爸那样,他们都有点看不起我们。告别校园的当天,我心里特别遗憾,一遍一遍问自己:“为啥就我交不上呢?”

  几年前,我们一家人搬到沈阳近郊居住。爸爸、妈妈继续帮人种地,哥哥没有工作,我一个人开始到处转悠想找点活干。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市内一家个人开的绣花厂里当绣花女。每月350元,每天工作12个小时,中午不休息,吃饭都是在机台上。

  从挣第一笔钱开始,我每月交给爸爸200元钱。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换不来爸爸对我的笑脸。每次回家住上两天,爸爸一定撵我走,如果妈妈留我,爸爸就会说:“你留她,那你就跟她一起走吧。”我不想让我爸老是对我那样,我连做梦都想有个温暖和睦的家。

  大概在绣花厂干了七八个月吧,我想到了干这行。于是,先找到一家饭店做服务员,每天端盘子,打扫卫生,管吃管住,每月300元。没过多久,这家饭店的“小姐”就跟我说:“你也干得了,挣钱挺多的。”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走入人生歧路的日子——去年的9月15日,也是我在这家饭店干服务员的第一个月零四天。当时,一个男人点名叫我过去,看到我很害怕的样子,老板急忙跑过来劝说:“你看,你家里也没有钱,当服务员一个月就那么点钱,你就干得了呗。”

  对于自己最终禁不住物欲的诱惑,付出贞洁,过起出卖肉体和灵魂的行为,小萍表现得十分痛心疾首。“我很后悔,从做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后悔一直到现在。”

  一个人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是爱在唤醒着人对自我生命的意识。缺失了爱,也就失去了对自我本能的尊重。在对这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卖淫女的采访中,记者最大的感触是,社会、家庭应当为少女建立起更加强大的保护网,以避免少女因缺少关爱、温暖,产生破罐破摔的厌世心理,甚至滑向犯罪的深渊。

  苦难是迷失的理由吗姓名:刘素芹(化名)年龄:36岁进入收容教育所日期:2003年4月被收容教育时间:6个月

  整个采访过程中,刘素芹表现得有些敏感,每一次旁边的人说话声稍大或者电话铃响,她都会表情紧张地不时回头张望。我们家兄弟姐妹六个,我是老小。我5岁那年,父亲去世,妈妈一个人靠种地将我们几个孩子拉扯大。哥哥、姐姐和我一样,都没念过几年书。我18岁那年,母亲去世。好在哥哥、姐姐都对我不错,我便开始在他们几家轮流寄住。眼看着到了订亲的年龄,可我的条件不好,24岁那年,又患上了牛皮癣,全身都是,非常厉害,亲事就更不好定了。

  30岁那年,通过治疗,牛皮癣已经基本痊愈的我,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他比我小两岁,家境也非常困难。处了几个月,我俩在相互还不太了解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结了婚。真正在一起过日子时,我才发现,丈夫是个不务正业的人,什么也不好好干,还总去外边胡混。我们从结婚第一天起就吵架,这些年一直都是今儿分开、明儿分开的。

  我们农村也有酒店,一些人也时兴找“小姐”。有一次,丈夫回家写给我一张字条,说他借给一个“小姐”400块钱,人家现在不认账,让我去替他要。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察觉到他找“小姐”。我问他,他伸手就打我。我气得到哥哥家住。可毕竟是结了婚的人,过了一段时间,我又回到我和丈夫每月花30块钱租的小屋。

  结婚一年后,我生了女儿。做月子时,根本看不到丈夫的人影,没有人照顾我,十多天,我就自己下地洗洗涮涮。孩子三岁时,有一天,我发现孩子头发掉了一小块,到卫生所一检查,大夫说可能是“硬皮病”,我也没太在意。去年春天,孩子眼眉又突然掉了一块,我原先以为孩子是在哪儿玩磕破了皮,直到逐渐往额头和脑袋上发展,并且出现肌肉萎缩,我才知道孩子的病严重了。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四处去看医生,听说哪里能治就去哪儿。钱都是跟亲戚借的,到现在已经花了两万多块钱。可我觉得谁过日子都挺难的,我哪能老让别人帮我。

  今年4月份,我带孩子来沈阳看病,并经常到一家医院给孩子开药。一天,我在那条路上遇到一个50多岁的男人,他说他可以帮我找工作,让我跟他走,就这样……

  刘素芹陷入了沉默。看来,每个卖淫女都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光彩的,虽然她们由于自身条件的不同,在实际获利上差距甚大,但谋生的需要,使生活过得更好的欲求却是一样的。但苦难是迷失的全部理由吗?

  懵懂中走上不归路姓名:赵小胖(化名)年龄:15岁进入收容教育所日期:2003年5月收容教育时间:6个月

  这位出生在辽南某个小山村的女孩子,看上去身材高大结实。年仅15岁的她,是在这个收容教育所里接受教育的三陪女中,目前年龄最小的一个。“因为我小,这里的教导老师们对我都很照顾。”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记者很难想像出在这张稚嫩的面孔后面,竟有一段害己也令其家人悲愤不已的经历。

  我读到小学5年级就不念了,也不为什么,就是我长得有点胖,班上有几个调皮的男生总是嘲笑我,愿意拿我开玩笑。我告诉父母我不想再念书时,父母不同意。我妈妈劝我说:“念书,我们乡下人才有出路,不上学,将来你肯定要后悔的。”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从小父母对我都挺宠惯,所以我脾气有些倔,见到我坚持不肯再去学校,父母也拿我没办法。

  辍学后,我一直在家闲呆着。第一次外出打工,是跟邻居去一个小镇的纺织厂。当时,我妈不想让我去,说我太小,干不了。我根本听不进去,拿了100块钱就走了。刚开始是学徒工,每月二三百块钱。还没做上10天,我就回家了。我不敢独立干活,怕把裤子做坏了,人家让我赔。

  第二份工作,是去年到市里的一个羊汤馆当服务员。工资400块钱,加上卖啤酒的提成,一个月也能挣到七八百块钱。妈妈依然反对我去,说怕我学坏。我不但再次违背了妈妈的意思,反而对这份工作挺满意的,想长久干下去。可只挣了一个月钱,老板因为饭店效益不好,把我解雇了。我不甘心,又连续找了好几家饭店,可人家都因为我太胖,体形不好看,不愿意要。眼看着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我只好回到家里。

  两年前,我们村里建了个大农贸市场。看到周围村的人都上这里买东西,父母也琢磨着像村里其他人家那样,在大市场买个摊位卖肉。跟亲戚朋友借了一些钱,交了首付款,并答应大市场的经理会将余下的欠款尽快还清后,父母一边进市场卖肉挣钱,一边还债。可我们家的生意一直不好,眼看着钱挣不来,要债的却越催越紧,妈妈愁得不得了,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为了躲要钱的人,去年春节,我们一家人都是在一位亲属家过的。父母连摊位也不太敢出了,肉店老是空着。

  去年,我回家后,帮着卖了一段时间肉。有一回,我为了省电,拔掉冰柜插销,结果,里面的肉经过一冻一化都变了颜色,看到家里因为我的过失赔了很多钱,我心里难过极了。紧接着,大市场的经理说,如果我们家再还不上钱的话,他们就要到法院起诉。我妈一听吓坏了,精神从那时开始变得不大好。我爸领她到县上的医院去看过,也没治好,现在就是靠?砸恍┲瘟凭穹至逊矫娴囊┪肿拧?

  生意没法做下去,我爸就去附近一间镁砂场去烧锅炉。按理说,淡季三四百块钱、旺季七八百块钱的收入也不算少,可那儿总压工资,有时半年才开一回,而且在那干的时间一长,我发现我爸的头发、眉毛都有些变黄了。

  又在家住了一段时间,我给以前在羊汤馆认识的一个服务员打电话,她比我大三岁,也是农村姑娘,当时人在沈阳。“你过来吧,我帮你找工作。”其实在电话里,我就猜出她可能是做那一行的。我觉得好奇、新鲜,想出来开开眼界。

  如果照实说,父母是说死都不会让我去的。我就挑我爸上班不在家的时候,求我妈,说我要去北京当服务员,那里的朋友已经帮我联系好了。“那儿离家太远,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一次呀!”起初,我妈不同意,但架不住我不断地哀求,勉强点头。今年初,我带着200块钱来到沈阳。

  我的那位朋友去车站接的我,然后把我领到她租的住处住了一个月。她不太在家,也没给我房门钥匙,我不敢出门,整天呆在家里。她说我太胖了,让我控制食欲,减肥。眼看着一个月过去了,工作还没有着落,我有点着急,催她。“坐台,能挺赚钱的。有时一天就二三百。”我一寻思,反正早晚也是走这一步,便立刻同意了。

  没几天,她把我介绍到一家足疗店。第一次,人家给了我100块钱,扣除老板提成的30元,自己还剩70元。干了没几天,我就不想干了。我们那的“小姐”个个都长得挺好看,还会说,每天看着人家一千几百地查钱,而我一是怕得病,二是形象差,没挣到钱。有一次,我还听到那些“小姐”在背后嘲笑我,“你不是想挣钱吗,管那么多干吗?”听了我那位朋友的一番教导,我又继续干下来,直至5月15日进了收容教育所。

  我在收容教育所第一次给我姥家打电话是晚上五六点钟的时候,我姥家离我家不远,我知道这个时间,我妈一般都会在那。“你在哪?妈都想死你了!”这是我到沈阳后,第一次听到我妈的声音,我哭着说:“我进去了。”“进哪去了?”“我被判了6个月。”“什么事?”“当小姐。”“你咋能做这种事呢?”我记不清自己后来都说了些什么,怎么撂的电话。几天后,我爸一个人来看我,给我送来两千块钱,“你妈病了,挺严重。”爸爸的话,让我流下了悔恨的泪。今年我临离开家时,我妈的病本来已有些好转,肯定是我又把她气坏的。这段时间,我往家打过几回电话,我妈一直没接。每次都是我姥告诉我:“你妈挺好的,回家了。”

  说起妈妈,赵小胖的眼里噙满泪水。无知和抵制不住金钱的诱惑,让还未成年的她,走上了卖淫这条路。作为一名性罪错者,赵小胖还处于半儿童半成人、半独立半依赖、半逆反半顺从、半开放半锁闭的状态,而对她而言,有时天堂和地狱只在一念之间。

  “小姐”的确给社会造成不容忽视的负面影响。采访中,一位在收教所工作过多年,并对卖淫现象进行过分析和研究的老教导员对记者说,“如果要将这些人分类的话,在我看来,不外乎有三种,一种是追求舒适享乐型,一种是家境贫苦型,再有一种就是情感受挫型。社会转型期,金钱和物质对人产生了巨大的威力和诱惑——有钱可以过好日子,有钱可以不用再付辛苦……钱固然重要,但做人,自由和尊严更重要。”本报记者 王惠颖文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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