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只能从拓片上领略下马碑的风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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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上午8时30分，震惊国内外的沈阳故宫下马碑被撞毁一案在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厅二审公开开庭审理。据记者了解，因为原被告方均重新聘请了代理律师参加诉讼，并提出了新的上诉观点，原定在8月5日的审理推迟了两个星期。

　　新闻回放：一审赔百万

　　1999年6月21日凌晨2时许，沈阳故宫博物院东门外路边的“下马碑”被沈阳市福满楼餐饮有限公司司机卢志会驾驶的奔驰牌轿车撞倒，卢志会当场死亡。2000年4月，沈阳故宫博物院将肇事车主于成启及福满楼一并告到了法院，要求赔偿2700万元的损失。

　　今年6月18日，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责令被告于成启于判决生效3个月内，对沈阳故宫博物院管理的下马碑进行修护，修护费用由被告于成启负担，并赔偿沈阳故宫博物院人民币100万元。一审宣判后，原被告双方均不服，先后递交了上诉状。并在二审开庭前，原被告双方均重新聘请了代理律师，至于为什么更换代理律师，双方均三缄其口。

　　辩论焦点之一：国宝如何估价？

　　二审开庭时，故宫博物院的院长支运亭没有出庭，与律师李晓东一起坐在上诉席的是故宫博物院的办公室主任周维新，被告于成启和福满楼的副总朱福玉则坐在被上诉席上。故宫博物院30多名员工前来旁听。省市多家新闻媒体也早早就来到法庭。

　　故宫方面上诉书中指出：“2001年2月13日，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曾指定该院诉讼证据鉴定中心会同辽宁省文物鉴定组对‘下马碑’的价值进行鉴定。结论为下马碑的价值最低在2500万元人民币左右；如果勉强粘补，其价值最多为原价的10%”，李律师在出示相应证据的同时指出：“但是在一审当中，法院以‘鉴定人员没有出庭’、‘鉴定结论比照的两件文物是保险价值，而非实际价值，且与下马碑又无必然联系’为理由，‘酌定’作出判决没有法律依据，无科学根据并显失公正。”

　　针对这一观点，福满楼方面的黄晓行律师进行了如下答辩：下马碑是无价之宝，是国家馆藏的一级文物，根据《辽宁省涉案物品估价操作办法》有关“馆藏三级以上文物不予估价”的规定，下马碑不应该进行估价。

　　辩论焦点二：于成启有没有赔偿责任？

　　福满楼方面提出：福满楼的货车司机卢志会私自盗开于成启个人的奔驰车带着姐夫去逛中街发生车祸，撞毁国宝，其本人已经死亡，于成启不应该承担赔偿和垫付的责任。福满楼方面认为，《道路交通事故处理办法》规定车主承担赔偿责任的法定条件是：司机在执行职务中发生交通事故；司机负有责任，只有两个条件同时具备，车主才承担赔偿责任。而从本案来看，卢志会显然不是“执行职务”，因此一审法院判决于成启承担责任是没有法律依据的。

　　故宫主面对此反驳道：“卢志会盗开奔驰的说法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相反，我方有证据证明其行为是执行职务行为。另外，交通部门认定卢负全部责任，车主当然应该承担垫付责任。”

　　辩论焦点三：卢志会是不是“盗车”？

　　故宫方面律师当庭出示了两份证人证言来证明卢志会死后，福满楼曾经为其支付了丧葬费并给其母亲1500元钱，还曾经与卢志会的母亲杨淑兰签订一份“以后发生任何费用与福满楼无关”的协议，“这说明福满楼及于成启都承认了他的死是因工，是职务行为。”

　　而朱福玉副经理却认为：安葬卢志会及给家属1500元完全是出于企业对员工的关心，“这1500元要是抚恤金的话，这么少的数额，杨淑兰能同意吗？”

　　同时，福满楼方面出示了一份报警记录及一份辅助证言，证实在案发当日凌晨4点与卢志会一起值班的采买人员杨贵诚发现奔驰车不见后，打电话给朱福玉，朱立即报警“车被盗”。同时，律师出具的两份卢志会姐夫孟某在交警部门的询问笔录：“当日凌晨2点多，卢志会叫我一起出去一趟……”，用以证明卢志会是“偷开”奔驰，于成启完全不知情。

　　但故宫方面对这几份证据提出了质疑：“车祸是在凌晨2时许发生，报警丢车是在4时许，其间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差，而且孟某的证言没有直接说卢是偷开车，朱福玉、杨贵诚均是福满楼员工，其证言不应该采信。”辩论焦点四：福满楼到底该不该承担责任？

　　故宫主面指出：一审法院只判于成启赔偿100万元是不对的，车主虽然是于成启，但实际是为福满楼所有，且案发时卢志会是在为福满楼值夜班，那么，福满楼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

　　而被上诉方的另一位辩护律师黄昆则认为，所有证据都能证明卢志会是盗开于成启个人的奔驰车，于成启都不应该承担赔偿责任，福满楼当然就更没有责任了。

　　拓片再现下马碑威严

　　在当日的庭审中，李晓东律师一共提交了18份证据，其中一幅下马碑未撞毁前的拓片最引人注目，满汉藏回蒙五种文字写着“诸王以下官员人等到此下马”，依稀还能感觉到当时的威严。

　　两位黄律师对这18份证据一一进行了答辩，黄昆律师的一句话十分耐人寻味：“我们知道下马碑是国宝，2500万可能也远远达不到其真正价值。这样的国宝，是不是应该尽力保护？造成今天的后果，难道故宫就没有责任吗？”

　　11时30分左右，法庭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下马碑无疑是国宝，怎么样也无法恢复原貌，我们只能从这张拓片中看到它原来的样子……”故宫博物院办公室的范女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惋惜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本报记者陈萍摄影张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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