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三剑客”夜探古帝王(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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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25日08:48 金羊网-新快报 | ||||
麦英豪:发掘“第一人” 说起南越王墓,就不能不说到麦英豪。 20年前发掘南越王墓时,人们习惯称他为“老麦”。现在他已年逾七旬,人们尊称他为“麦老”。 作为我国著名的考古学家,麦老在南越王墓发掘过程中可谓是居功至伟:他亲自安排黄淼章夜探古墓,从而初步判定了古墓的年代;他亲赴北京向国家文物局报告古墓情况,从而使古墓发掘引起各方高度重视;发掘工作正式开始后,他任发掘队队长…… 所以记者一直想当面采访他。但这些天他正忙着参加一个会议,有时晚上连家都没回。我们连续三天给他家里打了电话,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回。只可惜,他婉言谢绝我们的采访。不过临挂电话前,麦老又给了记者一次“惊喜”,他说:“关于我的事情,黄淼章和陈伟汉都很清楚,你问问他们吧!” 一谈到麦老,陈伟汉便激动地向记者提起麦老“带伤参战”的感人故事。据悉,象岗山发现古墓后,麦老前往北京向国家文物局汇报,不想途中不慎摔断了三根肋骨。发掘工作正式开始后,麦老硬是拄着拐杖、绑着夹板到现场指挥。特别是9月22日发现龙钮金印那天,麦老的伤口还未痊愈,但他仍亲自下到墓室里,揭开了金印…… 黄淼章对麦老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慷慨大方”。据介绍,麦老经常以请吃饭的方式来激励队员们努力工作。在东侧室发现了非常考究的鎏金龟钮铜印“泰夫人印”、“左夫人印”、“口夫人印”等印章后,麦老非常高兴,当即允诺:“你们要是能发现右夫人印,我就请你们吃东江盐鸡!”“重赏之下”,队员们又让麦老出了一次“血”。 陈伟汉:“我经常去南越王博物馆,每次去我都会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看到那些文物,特别是一些自已发现和亲手清理出来的,一下子就会把我带回到20年前……” 人物介绍:1983年发掘南越王墓时,陈伟汉28岁,是广州市文管会考古队一名年轻考古队员。他和黄淼章是最先赶到古墓现场的考古人员,并全程参与了古墓的发掘过程。现在他负责指挥挖掘南越王宫署和筹建南越王宫博物馆。 人物印象:见到陈伟汉是在南越王宫署发掘工地,他一身休闲服,一双运动鞋,肩上背着个军用背包。今年48岁的陈伟汉头上已经明显能看到白头发。“三句话不离本行”的他两次接受记者的采访,话题始终没有离开过“南越国”、“南越宫署”和“南越王墓”。 干考古工作没有吃苦和奉献精神是很难做下去的。发掘南越王墓时,正值盛夏,气温达三十六七度,墓室又是封闭的,不透气,里面又闷又热,并且还有一股难闻的霉味。我们开始只能靠一根粗胶皮管伸到外面通风,最后不知是谁弄了部电风扇来。但参与发掘的人都很兴奋,工作热情很高,也很投入。 对王墓整个发掘过程我都做了日记,这些日记我至今还保存着。我印象最深的是发掘西耳室的时候。那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各种铜器、铁器、金银器、玉器、陶器、漆器、木器堆了一地。它们层层叠叠地堆压在一起,连过道入口处都满是铜器和陶器,使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最后经验丰富的白荣金就想出了那个“悬空挖掘”法。 可那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木板架起的工作平台离地面有一尺多高,文物都在平台下面,我们只能趴着工作。因为工作面要比平台低,实际上就是脑袋在下,身子在上,倒挂在那儿干活。可这样子干不了多久就头晕眼花,大脑充血,非常难受。而一天下来,胳膊和腿上又全是一道道在木板上磨出的血痕。 更要命的是在摄影时,要打开1万多瓦的碘钨灯,强烈的灯光烤得人皮肤火辣辣地疼。而墓室里的气温也一下子就会超过40度,墓室里原本就又闷又热,这下更是连风扇里送来的风也变成了热的。 就那样,我们趴了十多天,才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完毕。令人高兴的是,我们在里面不但发现了铁甲、铜虎节等许多珍贵的文物,还找到了印有“帝印”两个字的封泥。 发掘工作结束的时候,所有参加发掘工作的人在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作为留念,然后就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单位。20年来,大家就再也没相聚过了。 我经常去南越王博物馆,看到那些文物,我就会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特别是看到那些自已发现和亲手清理出来的文物时,一下子就会把我带回到20年前… 黄淼章:孤身夜探古墓 黄淼章:“石板下的墓室,黑森森,阴沉沉,宁静得可怕,我好像感到一阵阵风从石缝中徐徐飘出,使人毛骨悚然,不禁令人想起一些民间传说。” 人物介绍:黄淼章既是第一个接到有关“象岗山发现神秘地下建筑”报料电话的人,也是第一个进入南越王墓室的人。黄淼章曾任市考古队队长,现为陈家祠馆长。 人物印象:黄淼章是一位严谨而又风趣的学者,20年前,他因瘦而“有幸”被指定为第一个探墓人。20年后,他依旧那么“苗条”。当记者就南越王墓专题想对他进行个人专访时,他很谦虚地婉拒了。但当记者问到当年的发掘过程是否有一些惊险的故事时,黄淼章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并滔滔不绝地讲述起那次令人难忘的经历。 1983年6月9日晚上8时多,又高又瘦的我被指定为第一个进入墓室探险的人。9时50分,离预定下墓时间只差10分钟时,我束了束上衣,顺手拿起手电筒……同伴们都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在做准备工作。麦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小心点!”我点了点头,极力使自己保持平静。但我感觉到握着手电筒的手在微微地颤动,是激动,也有点担心……中国古代帝王为了死后在阴间仍能“安乐享受”,总会在墓中设置陷阱、套绳、毒箭、飞刀等各种防御设施,有的陵墓中还刻下诅咒入侵者的咒语。作为一个受过多年专业训练的考古工作者,我当然不相信这些近乎荒诞的传说。但是,当独自一人面对这个黑森森的、沉寂了二千多年的墓室时,我不禁还是有些气喘…… 10时正,我在陈伟汉的帮助下,顺着一根长竹竿从裂缝中慢慢滑下墓室。顿时,一股潮湿、腐烂又阴冷的气味扑面而来。我骤感浑身发麻,手臂和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墓室四周的红砂岩壁不断渗出水珠,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前行。抬头一望,前室墓顶由一块大石覆盖,中间已断裂,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幽暗的玄宫更加阴森可怕。就在我惊魂甫定时,眼前出现了美丽的景致:前室的石壁和墓顶盖石上都绘着彩色的图案,虽然历时千年,仍色彩斑斓。 我轻步跨入东耳室,在微弱的手电光中,映入眼帘的有班驳陆离的大铜壶,铜钫。最令人惊异的是沿着石壁脚下,一个个铜钟、石编磬整齐地排列着,一根有彩绘的漆木钟架在编钟之上。根据多年的考古经验,我断定此墓没有被盗!这是一座千载难逢的保存完整的西汉石室大墓。 我看着墓中的宝藏,兴奋、激动、惊奇交织在一起,让我忘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险情的古墓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地面上的人连连发出询问声:“下面墓室的情况怎样?有什么随葬品?” “有宝啊、大大的有!”激动之余,我的声音也有些异常,一时竟说不出眼前许多随葬品的名称了,只是机械地回答着。接着我又小心翼翼地转向西耳室…… 墓顶裂缝中又传来老麦的声音,要我带上一两件器物回去鉴定。我考虑了一下,决定拿不同质地的器物。我小心翼翼地从东耳室钟架上取下一个铜编钟,在前室拿了一件大玉璧,还从西耳室过道口处取了一个陶罐的盖子,并逐一记下了它们的位置。 作为二千多年后的第一位不速之客,我在象岗古墓中呆了约10分钟。同伴们七手八脚,把我从石缝中拉了上来,我来不及擦掉身上的汗水,立即向老麦等汇报:“墓下有前室,两边还有用大石砌筑的耳室,里面塞满了珍宝。看起来,墓室未被盗过……”。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一点多了。由于过度的兴奋,我一整夜都睡不着,满脑全是巨大的墓室、彩绘的壁画、成排的编钟、大铜鼎、玉璧…… (城市雨/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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