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王墓发掘20周年特别报道?发现篇:悬空发掘千古汉墓秘闻(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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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25日08:48 金羊网-新快报 | ||||
专家披露南越王墓惊心动魄的发掘过程 20年前的今天(1983年8月25日)上午9时正,广州市解放北路象岗山顶上,武警官兵荷枪实弹,几十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考古专家神情肃穆———“象岗山古墓考古发掘现在正式开始!”随着一声号令,伸着长臂的起重机轰鸣着将一块巨石吊起……一次震惊中外的考古发掘就此拉开了序幕———它破译了2000多年来西汉初年南越王陵的悬谜,成为中国考古五大新发现之一。 南越王墓究竟是如何被发现的,在它的发掘过程中,又隐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精彩故事?20年后的今天,我们有幸走访了当年第一个探察墓室并参与整个挖掘过程的考古专家、现任陈家祠(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馆长———黄淼章,聆听他讲述一个个考古趣闻,而这些,本身也是值得铭记的历史…… 发现:一锄头下去发现神秘建筑 20年前的象岗山是一个喧闹的建筑工地,当时广东省府办公厅正在那修建几栋宿舍。经过一年多的推土,原海拔49.7米的象岗山,只剩下32米。 1983年6月9日,施工人员开始在工地上挖地基,当挖到一米多深的地方时,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动四座———一位民工的锄头碰到了硬物,震得虎口发麻。在场者定睛一看,无不吓了一跳,锄下竟是一块平整的大石!大家于是又用锄头勘查四周,全都有巨大的石板,而且石与石之间,还隐约露出一些裂缝。透过缝隙看去,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是一个地下室。一时间,各种猜疑四起,有人说那是70年代林彪部队修的防空洞,也有人说可能是日军侵华时秘密修建的军火库…… “这奇怪的地下建筑究竟藏着什么?”几位民工按捺不住好奇,纷纷找来了铁撬……当石板被撬开一条将近一尺宽的缝时,时任广东省政府基建办公室科长的邓钦友等人闻讯赶到,并当即制止了这种冒失行为。随后,邓以最快的速度向广州市文管会考古队“报料”。 “哈哈……那个电话正好是我接的!”时任广州市考古队队长的黄淼章,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邓钦友以超分贝的音量,激动地对他说:“我们在象岗山工地发现了一处地下建筑,可能是,是古墓啊!……现在工地上围了不少人,请你们迅速派人前来处理!” 惊喜:墓主身穿“丝缕玉衣” 20年后的今天,黄淼章还清楚地记得:当他们将主室顶跌落的泥土清掉之后,棺椁残痕露了出来,而随即一幅惊人的景象呈现于眼前:墓主身穿玉衣,腰间佩十把嵌缠金玉的铁宝剑……这件玉衣和过去中原地区发现的汉代玉衣有所不同,是用丝带编成的,因此被称为“丝缕玉衣”。 不过刚出土的玉衣与现在我们看到的完全不同。那时玉衣上的丝带早已腐烂,玉片全散开了,而玉衣内外还有许多玉佩和大玉璧,相互叠压着,稍动一片,就可能会搞乱整套玉衣,影响其复原。黄淼章坦言,那时,他们属于年轻的考古队员,面对一地玉片,真是又喜又忧,不知怎么清理才好,更不要说复原了。 幸亏经验丰富的北京考古专家白荣金想出了一个“整取玉衣”的方案。怎么个整取法呢?据黄淼章介绍:他们先在玉衣上贴附绵纸,分段打石膏薄层加以固定。用削制的薄竹签,从玉衣两侧下面,紧贴墓室地面逐根往里插入;而后在竹签下再插入薄木板和铝合金薄板,这样,玉衣就被整体置于铝板上了。接着,考古人员在外围套上一个大木箱,当中盖上几册柔软的棉纱纸,再敷上一层石膏,于是已经散乱的玉衣就固定在木箱之中。最后,队员们抬起了这个“木椁”,离开了墓室。 回忆到这,黄淼章告诉记者,他现在还记得当时白荣金谐趣地说:“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南越臣民’给老赵‘倒出殡’了……” 龙钮金印揭开二千年谜团 1983年9月22日注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它揭开了2000年来一个重大而又古老的历史悬案。 当人们正在推测这位身穿玉衣的墓主究竟是谁时,考古队在墓主身上发现了一枚玉印,上面工整地篆刻着“赵”两个字。这下,考古队糊涂了———根据《史记》和《汉书》南粤传中记载,南越王国共五主。后二主赵兴、赵建德均死于战乱之中,只有前面二主赵佗、赵胡、赵婴齐才可能给自己建造巨大的陵墓。也就是说翻遍《史记》和《汉书》,你也查不到“赵”二字。 紧接着,考古队又发现一枚用青白玉雕成的“帝印”玉印,这是我国考古发掘中首次发现的帝印。 当天下午5时左右,当考古人员在讨论墓主究竟是哪一位南越王时,一个戏剧性的高潮在墓主室发掘中出现了。一件金光闪闪的物品在墓主的胸腹间被发现了,考古队员细心地把旁边的朱红残漆等剔开,并轻轻拂去附着它的泥尘,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色小龙立在一个四方台上。“啊!一枚龙钮金印!”南越王墓考古队队长麦英豪立即下令:“不准翻动金印,保持原状,等先拍电影、录像、绘图后才能动它。” 黄淼章永远都记得那一幕:摄影机慢慢地拍摄着,在耀眼的碘钨灯下,印玺闪闪发亮。在场人员个个情绪高涨,但谁也没有出声,墓室里静悄悄的……当黄展岳先生手拿小毛笔再次轻轻地拂去金印的尘土,细心地捧起金印,慢慢地翻过来时,四个刚劲有力的小篆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眼球———“文帝行玺”!原来象岗墓主就是南越文帝!赵就是《史记》中记载的、汉朝赐谥的南越文王、第一代南越王赵佗的孙子!南越王陵墓终于找到了,全场人员为之欢呼雀跃,麦英豪的眼睛湿润了…… 由于在此之前,汉代帝陵还未被发掘,西汉帝玺均无出土,因此,汉代帝玺是什么模样,没人知道。这枚龙钮金印“文帝行玺”成为迄今为止见到的惟一的一枚西汉时期南越帝印。 10月6日,随着最后一件随葬品的运出,历时40多天的南越王墓考古发掘工作宣告结束。发掘:40℃高温下悬空发掘西耳室 今天市民可以参观到的西耳室,原是墓主的库藏之所。现在谈到当年对西耳室的发掘时,参与者之一的黄淼章语气突然提高了八度,他激动地说:“那可是第一阶段发掘工作中最复杂和扣人心弦的!”兴奋之情不逊昔日。 据黄淼章介绍,虽然西耳室只是一个不到10平方米的弹丸之地,但在未经发掘整理之前,金银饰物、青铜礼器等层层堆叠,表面还有一层丝织物和漆器的残痕,考古人员根本无立足之地。怎样清理才能既不影响整个室的摆设,又不会弄乱墓内互有联系的器物呢?这个难题曾令专家们非常苦恼。 最后,来自北京考古研究所的考古专家白荣金想出了一条妙计———悬空发掘法。他指挥队员在墓室过道外叠起一个沙包堆,上面放上一把大竹梯,竹梯一头伸进西耳室,另一头留在外面由几个人压稳定,一位队员沿梯爬入室内,在四角先清理出一小块空地,垫上几块砖,上面纵横架上枋和木板。这样,塞满器物的耳室悬空出现了一个木架。考古队员就能趴在架上,俯身清理器物了。 这种悬空发掘是不是很有意思呢?黄淼章说:“确实很浪漫!后勤人员还送来电风扇置在架上,可我们却难享清福啊!工作时间一长,考古队员们的手臂和双膝都给粗糙的木板磨红了。而且时值酷夏,室外温度高达三十六、七摄氏度,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墓室里,由于摄影的需要,在强烈碘钨灯的照射下,温度更是高达四十摄氏度!风扇送来的风也是热的,还夹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霉味。我们趴在架上,双眼瞪着出土器物,手握平头铲和小竹签认真地挑剔清理,观察遗痕。由于头部向下,不用多久,就大脑充血,汗流浃背了……” 第二道石门是沉下去的 在《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里,阿里巴巴在洞门前虔诚地念叨着“芝麻开门、芝麻开门”的场景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谁能想到,南越王墓里的第二道石门也是在类似的情形下被完整打开的。 在一般人看来,用现代化器械来打开一扇古老的石门,应该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对于南越王墓的考古队来说,却是一个大难题。因为石门不但需要完好无损地开启,还要保证门后那些珍贵文物的绝对安全。 据黄淼章回忆:为了打开墓门,他们曾尝试了很多方法,结果都不行。一开始,考古人员在门下挖一个小洞,试图用千斤顶将门移位,但门纹丝不动;后来又试过在锈结的门臼中喷一些去铜锈的化学药水,也未能奏效…… 江郎才尽之际,考古队将希望寄托在打石师傅身上,于是找来了打石出身、时任广州市园林局石工队的陈队长。陈队长检查完石门后,神秘地说:“我有办法了,这石门可以打开!”原来他发现西边石门轴头有一道裂缝,他灵机一动———只要把门枕石下面掏空,西扇石门就会因失去基础而自动下沉,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动地移开门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奇迹终于出现了,沉重的西扇石门果真开始慢慢下沉。那一刻至今仍深深地刻在黄淼章的记忆里。“那时我和陈伟汉等年轻的队员,均激动得双手合掌,学着电影上阿里巴巴的样子,口中念念有词‘芝麻、芝麻,开门吧’,直到门乖乖地离开了原位。” (城市雨/编制) Ё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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