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副院长李洪在新浪嘉宾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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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27日晚，新浪网邀请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副院长李洪作客嘉宾聊天室，与网友就中国航天事业进行交流，以下为本次访谈实录：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聊天活动邀请的是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副院长李洪，李院长请先对网友自我介绍一下。

　　　李洪：我在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担任副院长，主要是做产品的保障、产品质量和产品基础保障工作，从事航天产品的技术保障工作以及其他相关的基础工作。

　　　主持人：李院长，咱们从上周末巴西火箭爆炸事故谈起，上周六巴西第三枚VLS型卫星运载火箭在发射前进行最后检修测试时爆炸，造成了21人死亡，两颗卫星被毁的惨剧，到现在为止，事故的原因还没有一个正式结论，国内的专家有没有对这个结论进行分析和推测呢？

　　　李洪：作为同行，我们非常关注这件事情，当时听说此次事件之后，我们听取了以后我们院专家的讨论，固体火箭在发射之前出问题确实是很少见的，可能是点火出现的问题，是操作造成的原因。

　　　主持人：这是今年以来第二次重大航天事故，今年我国神舟五号即将发射，将实现载人航天工程，在这个背景下，对这种事故有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对咱们国家载人航天工程事业有没有影响？

　　　李洪：应该不会。在抗击非典之后，我国对外已经宣布，我们会如期按照预定的时间做好我们的工作。作为从事质量工作和航天科技工作者，一定会引以为鉴，因为哥伦比亚号正好在春节期间出事，不仅是对中国，对全世界都影响很大，作为同行，我们对此特别的关注，不仅仅是哥伦比亚号，世界上的火箭、飞行器或者载人的飞行器故障的模式，我们的研制、设计、管理都会引以为鉴，会吸取他们的教训和经验，不断完善我们自己的质量工作，做好我们型号的研制。

　　　主持人：据报道，我国和巴西在航天业上有一定的合作，从同行的角度来讲，对这次事故有什么感想？

　　　李洪：作为运载火箭事业的发展，经历的时间比较长。在世界范围，象美国、前苏联、如今的俄罗斯，包括欧共体、日本，应该说在航天领域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中国作为航天大国，我们也做好独立自主、自主研发、具有知识产权的航天科技技术的发展，应该来说，我们还是很荣幸和自豪。巴西在南美跻身于航空业，希望这种技术来带动整个航天技术的进步，这点确实是可喜的。但是从航空科技角度来讲，起步还比较晚，这是巴西第三次出现比较重大的事故。前两次是在空中，不象这次在发射前，的确是感到很意外和很震惊，对有这么多同行牺牲感到很难过。我相信巴西还会不断的努力，会把技术搞好，尤其是在安全保障这一领域。

　　　网友：巴西火箭研究的水平究竟处在一个怎样的状况？巴西已经是第三次发生火箭发射失败的事故，对发展中国家来讲，搞火箭工程，难度究竟体现在哪些方面？

　　　李洪：作为高技术产品，尤其是作为火箭技术，它的风险比较大。正是由于风险大，在起步阶段要求是非常可靠的。在可靠性设计方面，在安全性设计方面，在保障性设计方面，对火箭设计来讲非常的重要。基本的技术支撑，反映综合国力技术支撑是会对产品的可靠性起相当重要的作用。但是，对于设计经验，尤其是象这样的复杂系统工程，设计经验恐怕还是最为重要的。在这一点来说，如果在国际上火箭系列地位来讲，它确实属于起步和崛起的阶段。

　　　主持人：这次爆炸在没有发射之前，而不是在发射时候发生的爆炸，当时上面有很多人，这次人员损失很惨重，包括技术人员，从人员损失的这点上对咱们国家有什么启示呢？

　　　李洪：有的。在历史上，前苏联发生过火箭爆炸的事故。我们国家是在1992年3月22日，长征二号捆绑火箭在发射台上，在实施点火之后，由于配件产品里面含有细小的多余物，结果造成短路，使得当时有两台发动机没有点火，造成推力不够，后来在发射台上实施了紧急关机，确保了火箭在发射上的安全，这在历史上也是比较瞩目的事件，尽管过去了几十年。对于我们来讲，主要是在火箭的系统设计、安全设计要采取很多措施。有意外风险的话，我们如何来抵御，确实要靠系统实施当中的系统性和安全性来保证。

　　　主持人：重大的事故可能是因为很小的零件出现问题，可以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在细微的环节上我们国家怎样采取质量控制措施呢？

　　　李洪：我国的航天事业已经走过了四十多年的历程，我们在刚刚起步的过程也经历过成功和失败，这支队伍，尤其是很多专家从失败中及时总结经验和教训，包括国际上运载火箭出现的事故和故障，我们都进行及时的分析。尤其是结合自己实际设计、试验、生产，包括我们能够具备的试验条件，结合这样的试验条件，我们在设计上要做评审，这个评审要把薄弱环节和设计当中存在的风险和隐患找出来。

　　　再一个，在地面实验要做充分的验证工作，在考虑很多方面，包括天气的影响，包括环境的影响，包括以人为本，人机界面的影响，包括一个误动作带来的危害都要做试效后果的分析，通过试效后果找出一类故障、二类故障，叫做灾难性和成败性的两类故障模式分析。把从中发生概率比较大的故障找出来，采取针对性的措施，把薄弱环节消灭在出厂前、发射前，我们才能往下走。

　　　主持人：今年春节发生哥伦比亚号坠毁事件，昨天美国刚刚公布了对事件调查的结果，主要的原因还是绝缘材料脱落撞击机翼造成的，我们国家的火箭上有没有泡沫材料，会不会脱落呢？

　　　李洪：具体航天飞机材料的问题，我们应用不同的地方肯定有材料的问题，像遇到这种问题有两种，一种是材料本身性能优良，能够抗住恶劣的环境影响。还有一种我们采取躲的方式，躲抗结合，如果觉得薄弱的话，我们可以加防护罩给它包起来，给它创造好的环境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主要看空间飞行的环境，只要耐得住，这就没有问题，基本上我们的预料还是留得很多的。

　　　主持人：哥伦比亚号的事故暴露更深层的问题，就是NASA在管理上存在问题，他们以前曾经预见到类似的问题，但没有采取具体措施，这种事件对我们国家有什么启示。

　　　李洪：我们不好评论我们的同行，从航天规律来讲，尤其是从事火箭设计、研制和生产来讲，我感觉到这个分析我自己很认可。从我们统计的资料数据来看，管理不善，疏忽大意，这在故障产生的原因中是很重要的一条。有些不按科学办事、设计存在隐患、评审不充分，这都是造成故障的很重要的原因。还有一方面，在生产方面忽视制造工艺，忽视人的主观能动性，也忽视了恶劣天气的影响，在这些方面都是造成故障产生的很重要的因素，这都是我们很关注的。不管在哪个研制的环节都是我们关注的，也是我们国家的控制点。

　　　主持人：哥伦比亚号失事是第二次航天飞机失事，这个事件虽然不能说给航天飞机判了死刑，但毕竟给航天飞机这种给载人航天方式打上一个问号，咱们国家对航天飞机的看法是什么样的？有没有考虑过研制航天飞机？

　　　李洪：征服宇宙空间，加入太空俱乐部，这是全世界各个国家有科技实力和经济实力的国家都希望的，也希望人类在探索宇宙空间，为世界做出应有的贡献，这也是科技工作者一直追求的。航天飞机的模式，或者宇宙飞船的模式，主要还是取决于它的技术经济的综合性能的决策。我们国家要选择的话，还是选择宇宙飞船。

　　　网友：有网友询问关于单级入轨固体火箭发射的技术问题？

　　　李洪：火箭系列有单级、二级、三级和捆绑式的多级火箭，都具备这样一些发射技术，关键是看有效载荷的需求和进入轨道的需求，因为它有不同的轨道应用的层面，主要是看需求。技术本身不存在问题。

　　　网友：我国火箭技术的进步是否也带动了导弹技术的进步呢？

　　　李洪：应该说，火箭技术的发展和应用，确确实实代表了国家综合技术的进步，也能够带动国家的一些专项、单项技术的发展，我想这些技术的发展，应该是为和平应用和为繁荣咱们国家经济做了一些贡献。

　　　网友：我国火箭发射可靠性是90%，虽然做了大量的归零工作，但是可靠性只有95%，请谈一下这个数据是怎样计算的？

　　　李洪：火箭的可靠性相当于在初期设计的时候有设计指标和分派指标，通过实物传播和系统构成之后，要做不断的增长实验来提升它的可靠性。刚才说到90%和95%都是发射成功率。到目前为止，国家累计近70次发射率，成功率是这样的数，叫成功率。

　　　主持人：90年代中期我国曾发生火箭失败的事故，97年至今连续7年发射成功，这方面有什么经验呢？

　　　李洪：我们也是吸取自己失败的教训，在调查分析失败原因之后，从设计上、实验上、产品制造方面以及管理方面，从这四个方面我们做深刻的反思，把航天40多年以来的经验进行整体提升，主要是有这么几个方面介绍给网友。一个是从严格管理方面。从事这个行业，确实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管理也是渗透与设计生产、实验和发行以及飞行发射整个过程，怎样树立好的意识、风险意识，从我们在地面暴露出这些问题做一些统计和分析，比如在工作进展当中，一般在过程当中出现的比例还是比较高的，尤其是归纳起来象设计的问题，占的比例还是比较高的。在计划协调的比例不是很高，在违反规章制度方面有一定的比例，包括在信息传递这方面，也有一定的比例。我们将把发生故障问题的原因做精确的、仔细的分析之后，有针对性的采取措施，一个是在质量管理方面。

　　　再一个确确实实重视设计评审。现在来看，比如这次巴西的火箭，还没有到实施发射前就爆炸，我们感到这是设计的可靠性最为重要的。首先就要把好设计的关，把好设计的关就要把好设计的评审，要严格治理分层次和分级的制度，这个要坚持得比较好，一个是保证方案的可行性，还要保证方案的可靠性，每次评审把它作为重要的内容。

　　　第三，要注重材料的兼容性。包括制造工艺，这些方面我们也有过很多的教训，如果忽视了制造技术，忽视了工艺，也要出很大的问题。

　　　另外我们讲源头控制，除了设计的源头、工艺的源头，还要元器件、原材料的源头，国家的基础工业是这样的水平，我们对电子元器件的筛选比较严格，包括原材料，要经过多项的严格的地面实验，留有一定的余量纳入我们设计选用，才能装机、装建。

　　　最后要加强人员培训，从可靠性角度来讲，换了新人，差别的可靠性也要降低。不仅是我们国家如此，国际的同行也是如此。人员素质或者技术达不到，相应的程度也会降低可靠性。主要是从这几个方面。这几年我们坚持这样的做法，我们一直保持着还是相当不错的记录。

　　　主持人：中国的航天工业从无到有走过艰辛的历程，现在我国的运载火箭技术在世界上处于怎样的水平呢？

　　　李洪：单从可靠性方面来看，我们的飞行次数跟美国、前苏联、俄罗斯相比，包括和欧共体相比，并不是很多。现在累积是70次飞行，总成功率来讲，还是不错的。跟先进的火箭比还有差距，这正是我们航天专家和设计队伍正在刻苦攻关，奋力拼搏，叫做组建生命工程，把成熟的火箭还要再加强再可靠，叫可靠性增长工程。力争达到在国际上是一个精牌的火箭，现在长征二号系列火箭和长征三号甲系列火箭还是相当不错的，在国际上发射卫星同行当中，也有选择我们两个系列火箭。长城系列火箭也是可被选择的火箭之一。从踏入太空飞行来看，我们确确实实做努力和准备。在不久的将来，中国会很自豪的把这件事情做好。

　　　主持人：除了发射的稳定性上，从技术上讲，和美国、俄罗斯这样的先进国家比有没有领先和优势的地方呢？

　　　李洪：有优势的。因为航天技术的一些发展确确实实我们走的是一条自主研发的道路，有独立知识产权的。在很多技术方面，我们也是采取了一些技术攻关，包括相应辅助基础建设、保障条件、实验设施，包括还有非常不错的一些软件，这些也都是航天职工这么多年一直孜孜不倦刻苦攻关努力的结果，应该说是几代人的努力，能够吃苦、战斗和奉献。

　　　主持人：在火箭技术上，咱们国家和美国、俄罗斯的技术先进国家，有没有开展什么合作？有哪些方面属于直接竞争的地位呢？

　　　李洪：作为国际宇联每年都有广泛的交流和技术合作，我不一一列举了。应该说，国际同行专家在学习、交流、参观这些方面，都开展得不错，包括在空间领域技术的合作都不少。

　　　主持人：你作为专家，你曾经多少次经历过火箭发射的现场呢？

　　　李洪：不到二十年的时间，经历的次数我自己都数不清了，反正每年都要经历几次。

　　　主持人：从电视转播的画面可以看到于火箭在火光和烟雾中慢慢升起，但电视的效果肯定没有现场那么好，你能否讲一下现场的情况，你是在什么地方观看火箭发射？经历了这么多次发射，你有什么感想？

　　　李洪：我们经常把火箭发射形容为巨龙腾飞，这非常的贴切，我们引以自豪的说，航天人的苦与乐，不仅完成了本职的工作，而且推动了国内的科技进步、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效益，我们自己做了努力和奉献。随着轰鸣的奏响，火箭把有效载荷打到预定的轨道，我们激动的心情不好描述，只有我们行业的同志能体会到航天人的苦与乐。打个比方，就像对待自己的产品，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点一滴把它照料好，我们对得起他，他才对得起我们。在发射成功那一刻，我们是最自豪的。

　　　网友：发射火箭的时候，你是在控制室里，离实际发射场有多远？

　　　李洪：在安全距离之内。

　　　主持人：即使在比较远的距离之外，也感觉到大地都在震动呢？

　　　李洪：那肯定是，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网友：火箭发射的时候，气体、废料会不会造成环境的污染，对于这方面怎样处理呢？

　　　李洪：我们正在研制新型的运载火箭，首先研制新型的运载发动机，应该说未来所使用的推进器都是无毒无污染的。现在我们已经在一些型号上开始使用。

　　　网友：对于普通大众来说，搞火箭是非常神秘的一个职业，你能否介绍一下搞运载火箭技术人员收入多少，生活条件怎样？跟国外的情况有没有对比呢？

　　　李洪：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说实在的，我们一方面完成国家的要求，完成国家赋予我们的任务。同时我们作为高新技术企业的定位，我们做好我们的工作。也要讲究企业的经济效益。首先我们保证国家任务的完成。这个行业也经历过比较痛苦的时期，工资比较低，不像当时在公司拿的工资比较高，也确确实实有一批人由于价值取向不同，到其他的领域工作。应该说，这几年通过不断的改革的深化，随着相关政策不断的完善和配套，加上这个行业确确实实是一种非常崇高的事业，所以也确实吸引了一批有志向，致力于为我国航空事业做出贡献的一批年轻人，尤其是在老一辈非常敬业奉献的精神鼓舞下，也带起了一批年轻人，这些年又有非常不错的学校，国内一流的学生到我们这个行业来工作，把这个队伍充实得不错。经过几年的锻炼，他们能独立承担起各项的工作。而且应该说，我们钱可能不算太高，但是我们队伍成长非常的快，应该说在这个基地里面大家干得很有劲。

　　　网友：我是大学毕业生，你那边招聘大学生吗？

　　　李洪：每年我们都招，而且招聘制度现在也是很公开。

　　　网友：我觉得你长得很帅，搞航天技术的男士是不是都象你那样帅，单位里有没有个人问题解决不了的小伙子呢？

　　　李洪：用行话来讲，这样评价可能是误判了。航天的小伙子还是不错的。

　　　网友：很多工作人员在航天基地里工作，是不是象人想象那样生活非常的枯燥，没有什么休闲的活动，他们不上班的时候做些什么呢？

　　　李洪：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确实很艰苦。现在国家的国力不断增强，各个配套的单位，生活条件创造得非常的好，我们叫技术保障条件，现在也创造得非常好。应该说，他们相对来说生活还是非常快乐的。我每次去，觉得他们的伙食比家里还要好。

　　　网友：您搞航天工作有多少年了？

　　　李洪：二十年了。

　　　网友：其中有没有什么让你特别难忘的事情呢？

　　　李洪：还是第一次参加飞行试验。工作两年之后，当时参加长征二号捆绑火箭发射，发射前很担心。成功之后，心里非常高兴。在点火前那一刻，应该说还是非常令人难忘的。因为我们所付出的一切的努力，都要在那个时候检验。我们亲手研制、设计、生产、测试，爱护它，到这一刻的时候，我们很有感情，但是它确实要完成任务的话也要离开我们。所以第一次的发射经历是最令人难忘的。

　　　主持人：随着咱们国家航天科技的发展，航空航天事业引起了越来越多人广泛的关注。今年主要的热点就是神舟五号的发射，很多网友非常的关心这个问题，你能否谈一下神舟号今年准备的情况呢？

　　　李洪：具体的情况，确确实实上说句抱歉，这不是我的业务范围。作为我从事航天保障的角度来讲，我们会尽职尽责，会采取非常严密的措施，做好一切保障产品质量的工作，做到确保万无一失。

　　　主持人：如果万一发生什么不幸的情况，咱们有没有做准备，能不能承受呢？

　　　李洪：从国家来讲，能够宣布如期发射，就应该能承受的。但是我们确确实实要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要非常小心做好我们的工作。

　　　网友：什么宇宙飞船是球形的，而不是飞碟的呢？

　　　李洪：它有它的设计的道理，它有气动外形、加入条件以及回收时候整个条件限制，包括发射运载空气直径的限制等等，这是综合设计的，是一个优化的关系。

　　　主持人：刚才你提到对神舟五号的发射，我们有充分保障措施。从火箭角度来讲，火箭质量控制的关键要素是什么？

　　　李洪：以往发射宇宙飞船报告里做过介绍，我们主要考虑到它的可靠性和安全性，围绕这些方面会做一系列的工作，包括我们讲到如何在世界级范围内吸取各种故障的原因，这都在我们事业范围之内，我们会认真研究，吸取教训，采取严格控制措施来保障它的万无一失。

　　　主持人：如果今年神舟五号成功发射的话，等于实现航天人多年的梦想--载人航天。之后，还有个网友更关心的是探月计划，现在能不能介绍一下。有报道称卫星已经完成了设计，真正实施的话还要多久？

　　　李洪：我现在比较关心我们产品质量的工作，包括未来的计划，确实有专门的部门做研究，做方案，确确实实有了一定的进展。我想这由其他权威部门来回答，这会更好。

　　　网友：您本身是技术方面的专家，现在成为一个管理者，您的单位属于高技术的单位，作为一个管理者，要具备哪些素质？

　　　李洪：首先是责任感，责任意识要非常的强。你负责一个部门，负责一个企业，你要对这个企业的生存发展负责。再一个是所具备管理的基本能力，不管是从事技术工作还是管理工作，要具备一定的能力。这一点上，不仅仅在具体实际工作经验当中的力量，尤其要增强自己不断的学习的能力。在我们这个行业，最重要的还是要对待工作全力投入激情才能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网友：您曾经从事火箭遥测设计工作，你认为遥测参数对火箭发射的意义是什么？能对发射故障分析起什么作用？

　　　李洪：由多个系统构成，有结构系统、控制系统、动力系统。这是最重要的主要系统，还有遥测系统、检测系统和安全系统，还有一些辅助系统。作为遥测系统，不管是在地面还是在飞行当中，它都会实时的通过无线方式，或者通过硬回收的方式，将火箭在工作当中的各个系统、各个重要的一些工程的参数实时传播回来，利用地面数据的接收和采集以及对火箭工况的情况进行分析。确确实实有问题的话，可以作为故障分析判别最基础的、最关键的一些支撑，有这样的数据支撑才能做好分析工作，对火箭改善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主持人：您曾经到过哪些国家的航天机构考察过，参观先进国家的技术有什么感想呢？

　　　李洪：去过俄罗斯、欧盟等几个国家，跟同行进行过技术交流和学习。我感到各有各的特点，我主要感觉到确确实实从俄罗斯感觉到他们的工业基础比较强，发射的次数非常的多，有很多好的工作方法值得我们借鉴。欧盟的组织管理方式值得我们学习，反正各有各的特点。我们学习主要是在管理方面学习和实验学习的方法来学习。如何适合我们自己火箭事业的发展，主要是依靠我们自己的现状，按照自己的规划来发展。

　　　网友：我是一位非常热爱航天事业的高中生，想从事航天事业，想问一下我应该学什么专业，报考什么样的学校？

　　　李洪：首先把学习做好了，不管你做哪个专业，航天事业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将来报考力学、数学、电学、计算机、化学等等各个方面，都是会有用武之地的。

　　　网友：介绍一下你单位的情况，是不是一个很神秘的基地，还是普通的机关呢？

　　　李洪：我们单位就是一个企业，生产一个产品的企业，具备了高科技研发、设计、生产实验，包括出产品和管理技术的企业。

　　　网友：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的基础管理状况如何？

　　　李洪：朝着更高的目标发展来讲差距还很大，不管是从市场的压力、经济的压力，包括技术基础的压力，以及包括今后改革调整的压力，核心还是发展的压力比较大。我们尽自己的努力，有一句行话，如履薄冰，我们还是要非常谨慎，要以严、细、深、实的工作标准。

　　　网友：咱们一线的技术人员女同志的比例高不高呢？

　　　李洪：好象比例不失调。

　　　主持人：今天聊天时间基本快到了，能不能再向网友做一个总结。

　　　李洪：非常高兴有机会和网友在一起对于运载火箭技术沟通交流，我希望关心、爱护和支持我们中国运载火箭事业的人更多，通过我们的努力和各个行业人员的支持，把我们国家的综合技术和综合国力做好，把我们的企业做好，恐怕也对得起我们的企业和我们的国家，希望和网友共勉。

　　　主持人：今天的聊天到此结束，感谢李院长，感谢各位网友的参与，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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