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城”今成“文化城” | |
---|---|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17日03:42 中国青年报 | |
本报记者 冯春梅 特约记者 刘程 “有一个地方名叫马兰,你要寻找它,请西出阳关,丹心照大漠,血汗写艰难,放着那银星,舞起那长剑,擎起了艳阳高照晴朗的天……” 哼着这首《马兰谣》,从乌鲁木齐出发,在茫茫戈壁上跋涉数小时,我们来到了被誉 马兰是我国“两弹一星”事业的发祥地,也是中国惟一的核试验基地。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第一颗氢弹都是从这片土地上诞生的。 到基地,我们去试验场区的第一站是离基地生活区最远的一个哨所辛格尔,它位于罗布泊大漠。同行的人告诉记者:那里可是被马兰人称为大漠风景最好的地方。 青青芦苇荡,悠悠湖心水,雕梁画栋的“留心亭”。来到哨所,我们无法想像,戈壁滩上居然会有江南风光。辛格尔在蒙语中是“雄性聚集的地方”,听说,这里原本特别荒凉,哨所旁只有一眼清泉,是一代代驻守在这里的官兵一锹一锹挖成人工湖,种上了芦苇。 大漠那边的罗布泊早已干涸,但马兰人却用青春和想像使罗布泊在这里得以延续。 一人一把吉他,哨所里的8名战士为我们唱了起来:“清泉爱战士啊,战士爱清泉,清泉和战士心呀心相连,同有纯净的心,同有明亮的眼,心系这片热土,胸怀祖国河山”。这首《战士与清泉》的歌曲就诞生在这个哨所,守卫在这里的战士一代一代传唱下来。 清泉、芦苇、音乐、诗歌、雕刻……就这样自然地与戈壁滩、与核试验融合到了一起。 这里是蘑菇云升起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文化的圣地。基地政治部主任饶顺和对记者说:“这种马兰式的哨所文化,其实只是基地文化建设的一个缩影。” 在来马兰之前,我们就从中国诗坛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2002年,基地诗人杨万勇创作的长诗《罗布泊之声》获得中国诗歌学会“时代放歌奖”,并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了颁奖大会暨作品研讨会。1999年,在一次国内大型诗歌盛会上,100多位马兰军人写下1000多首诗,几乎囊括了所有一、二、三等奖。中国诗坛为之震动。著名诗人叶延滨称之为“马兰诗歌现象”。 马兰诗歌现象是马兰文化的一大景观,早在马兰诞生之初,它就在这片荒漠上显露出一缕光芒。 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前夕,7名警卫战士组成巡逻小分队向着罗布泊深处进发了。小分队喝苦水、啃干粮,日夜兼程,艰难跋涉。在经过古楼兰遗址时,找不到一滴水,两天两夜吃不上一粒米,惟一能维持生命的3支葡萄糖,却在7人手中传来传去,谁也不肯喝。当他们历时183天,徒步巡逻4100多公里返回营地时,水壶里的水没了,粮也尽了,队长何仕武却从褴褛的衣衫里掏出一本破烂不堪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他和6名战士共同写下的336行长诗《巡逻的日日夜夜》。 1964年10月16日,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统率这支部队的基地第一任司令员张蕴钰将军慷慨赋词:“光巨明,声巨隆,无垠戈壁腾立龙。飞笑触山崩……”,振奋人心的诗句传遍了戈壁大漠。与此同时,指挥部下发了试验成功后的第一份通知———号召广大官兵写诗。 前些年,中国文坛上出现了一批马兰作家,他们创作出了《东方巨响》、《大漠丰碑》等40余部小说、剧本和报告文学,电影文学剧本《马兰草》获得第三届夏衍电影文学奖一等奖,据此改编的电影《横空出世》获得五个一工程奖、中国电影华表奖和金鸡奖。 漫步马兰城的小路上,路旁一簇蓝盈盈的马兰花使我们眼前一亮。1958年,中国核试验事业第一批创业者挺进罗布泊大漠,在一片地图上没有标记的戈壁滩安营扎寨。张蕴钰将军在这个“像在月球上生活”的地方发现了马兰花,不由动情地说:“这里就叫马兰吧。”从此,这片荒漠就有了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也埋下了一颗文化的种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