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十年他意外复活(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22日07:20 天府早报

　　“万老二（万祥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二）回来了。”昨(21)日上午，这个有如炸弹爆炸般的消息在郫县红兴镇汉姜村不胫而走。“不可能喔，他都消失10年了，死了得嘛，咋会呢？”村民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将信将疑，人们还是如潮水般向汉姜村5组的万家涌去。

　　“死人”回家　爆炸消息轰动整个村庄

　　万祥三哥的院坝内，穿着黄色里衣、灰色西服、黑色皮鞋的万祥，在消失10年之后再次闯入了村民的视线。“胖瘦还是跟10年前差不多。脸晒黑了点，今年都该41岁了。”年长一点的村民开始搜索记忆中万祥的样子，年轻一些的村民则是跟着看热闹。

　　脸色黝黑的万祥，目光呆滞地看着围在身边这些熟悉、陌生的脸，口中有些喃喃。大哥万平拿着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弯腰脱掉弟弟脚下的旧皮鞋。“我有鞋子得嘛。”万祥口中咕哝着，躬身，用手提下后跟，将鞋子稳稳的套在自己的脚上。一分钟后，他似乎有些舍不得，又将新鞋脱下来，重新穿起那双旧皮鞋。（见图①）52岁的老邻居钟月清凑上去，“你还认得到我不？万老二。”万祥眼睛一瞟钟月清，随口咕哝道：“月清嘛，看都看得到。”附近4组的村民季某某也跟着问：“我是哪个呢？”“四队的季大嫂得嘛。”万祥依旧咕哝着。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像是自言自语，口中不停地说着一些难以听明白的东西。三弟递过来一个削掉皮的苹果，万祥接过来，低头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神情有些甜美而陶醉。（见图③）

　　失踪十年　户口吊销宣布“死亡”

　　“嘿，你看嘛，他失踪10年，还记得到周围的人，看上去他的精神分裂的疾病，比失踪的时候还要轻得多。”村民有些纳闷，万祥失踪10年，大家都认为他死了，结果他还出人意料地活着，身体硬朗，就连病情都比以前要好得多。

　　万平坐在竹椅上，重拾10年前万祥失踪的记忆。原来，万家四兄弟（见图②），万祥排行老二。1983年，手脚勤快的万祥因家境贫寒等多方面原因，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经常提着刀子要砍人，有时一口气冲出家门跑出几里远。家里想方设法送他到医院治疗，但拮据的经济条件让治疗半途而废。同年8月的一天夜里，万祥突然从三兄弟视线中消失。

　　失踪起初的两三年里，三兄弟四处托人寻找，脚步踏遍郫县、金牛等附近地方，都没有结果。只要听说哪个地方出现了“疯子”，大家便会匆匆赶去查看。

　　几年饱受煎熬的寻找和思念，让几兄弟失望至极。尽管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奇迹出现的念头，但更多的是“他死了的”定论。逢年过节时，兄弟几人都会按照乡下的做法，给他烧些钱纸。队里将他的责任地收回，就连户口也被注销了。

　　晴天霹雳　“死人”出现在龙泉驿

　　“万老二活着。”前天上午11时，万平接到一个来自龙泉西平镇的电话。打电话的是万祥小学同学代开弟，他称看到万祥了，还跟他说过话。

　　这个消息，将万平砸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也让全家人震惊并悲喜交加。当天下午，万平等几人坐上一辆面包车，直奔龙泉西平而去。

　　晚上9时，尺长头发、两寸长胡须，衣衫褴褛的万祥，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10年一别，但那张脸依然记得，“就是万祥!”大家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你还认得到我不？”万平拦下还在行走的“疯子乞丐”弟弟。“疯子”只是点点头，没有吭声，万平一把将他拉上了面包车。

　　重回故乡　治病重新上户即将进行

　　回到郫县时已经夜深人静，想找个澡堂给他洗澡，不过澡堂已经关门了。在二爸万金华家中，万平亲自烧上一壶水，给失踪多年的弟弟洗澡擦背，又带着他到县城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猪蹄子汤。昨日凌晨3时，“死人”万祥两脚踏上离别10年的故土。

　　昨日，万祥家人正在商讨送他去治疗精神分裂的疾病，汉姜村的村长周红根表示，将尽快向当地派出所申请重新上户，同时还将考虑为万祥申请办理低保。

　　然而，万祥失踪的3000多个日夜，他住在哪里？又是如何生活？期间又有何奇遇？看来这还是一个悬念。

　　早报记者彭江摄影华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