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师裸死悬案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26日08:34 天府早报

　　据南方都市报报道　今年2月24日，21岁的黄静被发现全身赤裸地死在学校的宿舍

　　里。3个多月后，事发前一晚与黄静在一起的湘潭市雨湖区国税局副科长姜俊武被逮捕，罪名是“强奸中止”。半年多过去了，黄静的死因仍是一个谜，围绕她死亡真相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湘潭市的网吧遍布大街小巷，而“黄静案”一直是近几个月来当地网吧里的热门话题。在“湘潭热线”等几个本地比较大的网站里，还设置了专门讨论“黄静案”的Ｂ

ＢＳ。“黄静案”经网络传播后，在全国引起了广泛关注。

　　黄静的母亲黄淑华说，黄静生前也拥有一部电脑，“每天只上一小时的网”。尽管50多岁的黄淑华是连字都不会打的“电脑盲”，可如今他们却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如果没有网络，黄静的案子将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2月女教师裸死

　　黄母：黄静全身一丝不挂，两眼圆睁，尸体表面有多处挫伤、掐伤、压伤、针头扎伤，会阴部也被挫伤。

　　24日一大早，姜俊武在学校操场上找到了正在主持升旗仪式的校长戴灿荣（姜与黄的媒人），之后两人匆匆向黄静的宿舍走去。黄静宿舍的门紧闭着，姜俊武打电话，铃声响起但没人接。戴灿荣问黄静是不是没有住在里面，姜俊武肯定地回答，昨天他送黄静回家，早上6点50分才离开，黄静一定在房间里。姜俊武请来学校里的建筑工人，从楼顶放下绳子下到黄静厨房的窗户再钻进了房间。“工人一开门，就说人已经死了。”

　　随后案发地管辖机关平政路派出所警察和雨湖区公安分局法医吴建群赶到现场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作出“死者身上无致命伤，排除他杀”的结论。

　　但黄淑华把她的所见写成了文字，这些文字材料日后在网络上和有关部门广为流传。黄淑华写道：黄静全身一丝不挂，两眼圆睁，尸体表面有多处挫伤、掐伤、压伤、针头扎伤，会阴部也被挫伤，而被子却平整地盖过鼻梁……黄淑华坚持，这些都是女儿遭受性暴力侵害后留下的证据。

　　3月申请重尸检

　　法医鉴定书：死于肺梗死引起的急性心力衰竭与呼吸衰竭。物证检验报告：4团卫生纸中检出人的精斑，精子的基因型与姜俊武的基因一致。

　　湘潭警方作出黄静死于心脏病的依据，据称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尸体解剖的医学依据；另一个是公安调查黄静的同学后，得知黄静有心脏病史。

　　3月19日，黄淑华向湖南省公安厅申请重新尸检。

　　5月7日，在雨湖区公安分局，黄淑华终于看到了第二次尸检报告的法医鉴定书，结论是：黄静死于肺梗死引起的急性心力衰竭与呼吸衰竭。这意味着，黄静还是病死的。

　　湖南省公安厅同时对在黄静卧室床边地上发现的7团卫生纸进行了检验，在5月14日出具的一份《法医物证检验报告》认定，在4团卫生纸中检出人的精斑，精子的基因型与姜俊武的基因一致。

　　平政路派出所坚持认为“死者身上没有致命伤，排除他杀，黄静属于正常死亡，不予立案”。

　　4月网上建墓园

　　风中的追赶者：她的美丽让我心迷，她的柔情让我心动，她的才华让我心醉，但她的离去更让我心碎！愿此案能早日获得破译！

　　4月9日，黄静的网上墓园———“天堂花园”成立。

　　“天堂花园”创始人的网名是“风中的追赶者”，他在“天堂花园”的首页上，写下了自己对黄静的爱慕：“静儿与我的认识缘于网络，始于前年。她的美丽让我心迷，她的柔情让我心动，她的才华让我心醉，但她的离去更让我心碎！———她去时才21岁！多么花季的年龄！……我虽然最终没有拥有她，但不管怎样，她是我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是我的温柔天使，她带给了我美好的回忆。她的离去永远是我心中的痛！愿此案能早日获得破译！愿静儿能早日含笑九泉！”

　　今年23岁的“风中的追赶者”是黄静的一名网友，湖南邵阳人。“黄静是我的知己，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后来就在长沙的一家网吧里建了‘天堂花园’。”随着访问量不断增加，“风中的追赶者”感觉责任也越来越大，“后来把纪念馆升级成高级馆，这样可供网友们留言。”

　　5月刑拘嫌疑犯

　　警察：他已经换了3个手机号码，家里的座机也停掉了，因为总接到陌生人的电话，其中不乏威胁、恐吓的内容。

　　建“天堂花园”的初衷是纪念黄静，令“风中的追赶者”始料不及的是，它对“黄静案”的影响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目前，“天堂花园”访问量超过21万，成为人气最强的纪念馆之一。5月底，湘潭警方对“黄静案”立案，6月2日，姜俊武被刑拘。

　　5月26日，平政路派出所建立了自己的网站，使这个派出所“成为湖南省第一个上网的派出所”。网站有一项功能，浏览者可以在该网站的留言版上留言。很快，留言多得让派出所回复不过来。这些留言，绝大多数是质问派出所在办“黄静案”过程中是否舞弊。不久，留言版被关闭，派出所的一名警察对记者说，这些留言根本回复不过来，索性把留言版关掉了。这名警察说，他已经换了3个手机号码，家里的座机也停掉了，因为总接到陌生人的电话，其中不乏威胁、恐吓的内容。

　　6月惊动公安部

　　副总队长：黄静的案子在网上影响很大，引起了公安部的重视，?允√拖嫣妒泄簿殖闪⒆ò缸椋匦碌鞑椤?

　　6月6日晚，湖南省公安厅刑侦总队一名副队长到湘潭，找黄淑华开会。这名副总队长在会上说，黄静的案子在网上影响很大，引起了公安部的重视，多名部里的领导对此案作出批示，所以省厅和湘潭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重新调查。

　　这是公安机关第三次对黄静死因进行鉴定。6月8日，湖南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这名副队长正式宣布“排除他杀”，湖南省公安厅出具了第210号法医学鉴定意见书。这份意见书得出三点结论：黄静系因肺梗死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而死亡；黄静炳窝处伤为生前伤，系他人形成；病理检查发现黄有一定程度的心脏病。

　　从湘潭公安局到省公安厅，三次鉴定全都作出了黄静是自然死亡的结论。

　　7月非正常死亡

　　南京医科大学法医司法鉴定：冬季、卧床裸体女尸，床边有男朋友的精斑，身上有自己难以形成的损伤，当属非正常死亡。

　　湘潭警方侦查的结果与黄静自然死亡的结论相一致：“2月24日凌晨2点多，姜俊武与黄静回到临丰小学黄静宿舍，洗漱后，两人睡在床上互相亲吻，姜脱下黄的内裤，黄当时表示了拒绝。后黄躺在床上夹紧双腿，姜将双手从外侧插入黄双下肢炳窝处，用力向外侧扳黄的双腿，致使黄炳窝处软组织挫伤。姜俊武见黄静不从，便主动放弃与黄静发生性关系，兴奋之后将精液射在黄的肚子上，后用卫生纸擦拭丢弃在现场。黄静在上述过程中死亡”。

　　7月31日，湘潭警方以涉嫌强奸中止罪，将此案移送到湘潭市检察院审查。

　　同时，南京医科大学法医司法鉴定所于7月3日对湘潭市、湖南省公安厅的三份鉴定书做了书证审查，认为黄静死于心脏病和肺梗死的理由不充分，“冬季、卧床裸体女尸、上盖棉被呈非自然体态，床边有男朋友的精斑，身上有自己难以形成的损伤，当属非正常死亡……尸体有进一步检查的必要。”

　　8月病死缺证据

　　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未见风湿性心脏病、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肺梗死的病理改变，黄静因以上疾病致死缺乏证据。

　　39岁的大连人李健也是一名网络上活跃的思想家，为了再次对黄静进行尸体尸检，李帮黄的家属找到律师唐某，并两次到广州。7月19日，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接受了唐某所在律师事务所开具的委托书，接受了对黄静再次尸检的委托。

　　8月1日，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的5名专家赶到湘潭。8月14日，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正式出具了司法鉴定书，再次得出与湖南警方截然不同的结论：从现有的鉴定材料观察，未见风湿性心脏病、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肺梗死的病理改变，黄静因以上疾病致死缺乏证据。

　　鉴定书还写到，由于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已无法进行准确的判断和鉴定。

　　尾声个案变公案

　　同一个案件，出现两种不同的死因鉴定，令正在审查此案的湘潭市检察院也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只会采信一种鉴定结论。”湘潭市检察院审查起诉科的工作人员说，“从法律程序上，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采信中山大学和南京医科大学的鉴定结论，那么黄静就是自然死亡；另一种可能是采信这两份鉴定，那么就要重新确定黄静的死因。”

　　这名公诉人也承认，办案人员经常上网，网络上的一些意见，对办案起到了参考作用。

　　8月20日，湘潭市检察院将案卷退回湘潭市公安局，要求其重新予以补充侦查。8月29日，湘潭市公安局又将补充侦查案卷移送到湘潭市检察院，据有关人士透露，起诉意见书没有改变，但在补充侦查中姜俊武翻供。

　　李健认为，通过网络，“黄静案”引起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从这个方面说，‘黄静案’和今年的‘孙志刚案’一样，从一个个案变成了司法公案。”

　　网络与“黄静案”

　　4月9日，黄静的网上墓园———“天堂花园”成立。

　　5月底，湘潭警方立案，6月2日，姜俊武被刑拘。

　　5月26日，平政路派出所设立了自己的网站，“成为湖南省第一个上网的派出所”。不久，因质问“黄静案”的留言“多得回复不过来”，派出所“索性把留言版关掉了”。

　　6月8日，湖南省公安厅出具了第210号法医学鉴定意见书，认定黄静系因肺梗死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而死亡，“排除他杀”。

　　7月3日，南京医科大学法医司法鉴定所对湘潭市、湖南省公安厅的三份鉴定书做了书证审查，认为黄静死于心脏病和肺梗死的理由不充分，第一次提出黄静应该是非正常死亡。

　　7月31日，湘潭警方以涉嫌强奸中止罪，将此案移送到湘潭市检察院审查。

　　8月1日，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的5名专家到湘潭，对黄静的尸体做了又一次鉴定：从现有的鉴定材料观察，未见风湿性心脏病、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肺梗死的病理改变，黄静因以上疾病致死缺乏证据。

　　8月20日，湘潭市检察院将案卷退回湘潭市公安局，要求其重新予以补充侦查。湘潭市检察院审查起诉科的一名公诉人告诉记者，办案人员经常上网，网络上的一些意见，对办案起到了参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