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昆生

　　2003年9月1日（星期日）至7日，李肇星外长前往中亚地区对塔吉克斯坦共和国、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和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进行正式访问，并出席在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举行的《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外交部长非例行会议。这是李肇星任外交部长半年来第三次去中亚地区。第一次是4月26日至30日，李外长出席在哈萨克斯坦老首都阿拉木图举行的《上海合作组织》外长会晤，为5月底在莫斯科举行的该组织六国元首高峰会做准备。会后，李外长乘飞机前往1000多公里以外的新首都阿斯塔纳，对哈萨克斯坦共和国进行了正式访问。一个月后，李外长陪同胡锦涛主席对哈萨克斯坦进行了国事访问，这是中国新外长第二次去中亚。严格地说，中亚地区共有五个国家。三趟下来，中亚五国李外长就剩下土库曼斯坦共和国没去了。此次中亚三国一周行，我们对中国人民和中亚地区人民长期友好交往印象深刻，学习了历史，了解了今天。

　　乌鲁木齐见闻

　　李肇星外长有一大特点，无论去哪，最怕打扰人，最不愿意别人为自己迎来送往，费时劳神。这次去中亚必须经过乌鲁木齐，否则就得绕道莫斯科。为尊重李外长的习惯，我们原计划9月1日从北京乘飞机到乌鲁木齐后即转机飞往塔吉克斯坦首都杜尚别。礼宾司唐卫斌处长出发前与乌鲁木齐机场联系转机事宜时，总是低调和静悄悄的，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8月23日礼宾司突然收到维吾尔自治区外事办公室来的一份传真，强烈要求李外长参加9月1日上午在乌鲁木齐举行的“2003年新疆经贸洽谈会”开幕式，当天下午再飞往中亚。盛情难却，而且也希望能为西部开发多做工作，李外长指示，“遵照新疆领导同志指示办。”我因此也得到了这一难得的机会，在这块美丽而神秘的土地上过了一天。

　　8月31日（星期日）上午8时，李外长先到外交部参加部党委会并讨论工作，中午12点20分会议结束后，李外长匆匆吃了点东西即去首都机场乘国航班机飞往乌鲁木齐。平时常听说“不去新疆不知中国之大”，此话的确有道理，从北京飞往乌鲁木齐的三个多小时途中，让我感触最深的就是祖国幅员之辽阔，山川之秀美。进入新疆区域后，透过卷卷云朵，是一望无际的天山山脉和山巅轻轻覆盖着的皑皑白雪，大地撒满片片金沙和无际戈壁滩……

　　昨晚6时到乌鲁木齐后，自治区王乐泉书记和司马义主席分别在银都宾馆与我们座谈并用新疆风味小吃款待我们。

　　王乐泉书记详细介绍了新疆经济发展和民族团结等方面的情况。他说，与祖国内地一样，近年来新疆经济呈现出快速发展势头，各族人民生活大幅改善，社会各项事业不断进步。司马义主席高兴地说，近来接待外国客人时常听说，新疆乌鲁木齐已成为西起莫斯科东至北京之间最美丽的城市。司马义主席还回忆道，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全国经济都困难，有一次新疆发生地震，河北唐山人民克服困难援助新疆2000元人民币。今年抗击“非典”时期，新疆人民一次就援助唐山人民800万元。

　　新疆的宴会像维吾尔族的歌舞，明快、轻松和热情。烤羊肉串配馕，南瓜脯抓米饭，外加葡萄酒、无花果和西瓜。我平时很少吃羊肉，烤羊肉上桌后，我心里没底，正琢磨如何如何办时，坐在左侧的自治区党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李屹告诉我：“新疆的羊喝的是从天山流入地下的矿泉水，吃的是纯天然的青草，呼吸的是清新的空气，不妨尝一尝”。我尝了一口，的确细嫩可口，清香扑鼻。新疆的馕十分有劲，特别耐嚼，口感胜过任何法式面包。葡萄、无花果和西瓜甜得正中和自然，我真正品尝到了这三种水果的原味。

　　上午新疆经贸洽谈会结束后，我们终于踏上了西去的路。据历史典籍记载，古代丝绸之路东起长安后，一般有北道、中道和南道，但无论哪条道，都要经过新疆。我们这次经过新疆的且末，于阗、莎车出境去中亚，正是古人昨天走过的路。

　　9月1日下午从乌鲁木齐飞往杜尚别途中

　　杜尚别国宾馆

　　到了杜尚别之后，塔吉克斯坦政府将我们安排在国宾馆。国宾馆与北京钓鱼台相似，位于首都中心，大门由军人持自动武器看守。院内面积巨大，古树参天，喷泉和花草遍布，一幢幢别墅散落在树林里，大多呈淡黄色，高贵而典雅。据说，在苏联时期，这里专供苏共政治局委员开会时使用。

　　我陪李外长住在三号楼，其他同事住七号楼。李外长房间大得出奇，卧室足足有40平方米，除远远的墙边有一个雕花衣柜外，剩下的就是一张几乎是正方形的老式大床和一个现代的空调，我和李外长说话仿佛还有回音。主卧室配有三个大客厅，均有水晶吊灯和高级桌椅或者沙发。我住在楼门口的一间小屋里，小屋带有一个卫生间，看上去像是警卫室，床边地上还放了两个大西瓜。其余房间都空着，整座楼显得空空荡荡的。有意思的是，晚上一度停了两个小时的水，待供水恢复正常后，我卫生间浴盆里放出的水浑不见底，成了一池黄泥汤。后听使馆同事说，当地水质不好，使馆饮用水必须有明矾反复澄清。

　　服务员十分热情。晚上10点左右，有一位年过半百的女士叩开我的门后，微笑着用俄语与我寒暄。当她发现我一句也没听懂后，便径直进屋双手抱起一个西瓜就往外走，并招呼我跟上。我随她去了备餐间，只见她将西瓜轻轻地放进了盛着水的大缸。原来她是在为我们冰镇西瓜。不一会，我发现李外长的客厅桌上放了两大盘切好的西瓜。

　　9月1日晚于杜尚别国宾馆

　　中塔会晤

　　今天李外长分别会见了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诺夫、总理阿基洛夫，并与外长纳扎罗夫举行了正式会谈。塔方表示珍视与中国的关系，强烈希望发展对华经济和贸易合作，加强打击恐怖主义、极端主义和分裂势力方面的协调。阿基洛夫总理说，他期待着出席9月下旬在北京举行的上海合作组织总理会晤，希望届时更多地了解中国发展经济的经验。塔外长表示，塔中成为好邻居是上帝的旨意，上帝并不总是为每一个国家都按排好的邻居。

　　李外长对中塔关系10年来的发展做了积极评价，表示中塔成为政治上的朋友，经贸上的伙伴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今年上半年，双边贸易达到2369万美元，对两国人民有益。这与双方的合作潜力还不相吻合，我们愿与塔方不断拓宽经贸合作领域，加紧落实双方已经签署的30多个贸易协议，造福于两国人民。李外长还与塔方详细讨论了国际形势和朝鲜半岛核问题。

　　听说杜尚别是“星期一”的意思，今天多方探询为何得此名，但没有找到答案。塔吉克斯坦只有14万平方公里，640万人口，但有86个民族。早在公元9世纪，塔吉克就在此建立了萨曼王朝，13世纪被蒙古靼靼人征服后，14世纪由帖木尔家族统治，1929年成为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尽管历史上有如此多的变化，但塔吉克始终保持着民族的特性和习俗，热爱和平、能歌善舞、热情好客。

　　9月2日晚于杜尚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