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水和空气(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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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10日10:11 南方都市报 | |||||||||||||||
——一个摄影师眼中的特区孩子 在公共视觉空间中,孩子的图像被成年人赋予了各种各样的意义,同时他们也承担着各种各样的社会功能。但在另一方面,孩子又成为成人逃避虚伪势利的现实社会的乌托邦。在我的影像里,我只是记录下孩子的表情。记录的同时,也寄托了自己的乌托邦理想。 2002年10月10日,我来到深圳。在此之前,我来深圳的次数不多,现在能够记起的,只有2002年从广州赶来采访深圳第一届摇滚音乐节的那次,在上步路那个叫做根据地的酒吧,与众多的愤怒青年和甩发族,度过了一个癫狂迷醉的夜晚。 没想到,这次来到深圳,在这座城市一住就是整整一年。这一年,我经常行走在深圳的大街小巷间,沿途是走漏风声的季节和一个人孤单的时间,是一本情节复杂的博尔赫斯的小说陪伴着心怀乡愁的文艺青年。在那些目光空芜的时刻,我就想想远在西北偏北的,那些刀子般忠贞而血性的朋友。山南以远,是我贫寒的家园,我的亲人一年四季固守着那一方瘠薄的土地,耕耘,播种,用一双粗粝大手收获贫瘠的秋天。 这一切,距我多么遥远。除了思念,还是思念。 这一年,注定奔波的人仍然在路上,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永远孤独,永远执着而不是放弃对生活的热情和对爱情的绝望。 但是,那个名叫许巍的歌手在唱:“注定要分别”。注定要离开。 在深圳,这样一座临海的城市,亚热带美艳而焦灼的阳光照耀着行色匆忙的异乡人。我曾经长久地驻足,了望,和来自内陆各地的美女邂逅街头,和可能遭遇的爱情失之交臂。有人说:这是一座冷漠的城市。商业侵蚀了情感,利益消弭了纯真。人们加诸自身的是坚硬如铁的樊篱。人们竖起的钢筋水泥是为大地和心灵完成的一次绝育手术。 可是,当我翻检这一年来留在胶片上的那些面孔,我竟在一张张孩子的脸上看到了一座城市真正的表情。那表情是充满纯真与希望的。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观察儿童。在取景框里,我曾久久地凝视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些孩子。他们的笑声永在鼓荡着春天般的轻柔,甚至他们的忧伤,也蕴涵着无限的希望。 我终于明白了——我们是这海边城市匆匆路过的异乡人,一个乡愁病患者,而他们不是,他们是这个城市未来的主人翁。通过胶片上那些陌生的面孔,我只能说:我来过,目击过。 现在,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现在,请听我说:这一年,我和这城市里漫漶的时光一样虚妄。而留在胶片上的那些孩子,他们是隐约的光芒,是一首诗开头的句子。他们在我的影像中,像水和空气。图/文 本报记者 柴春芽 图片说明: ①大梅沙,两个看海的裸体男孩。两具红铜般的身体涂满了夕阳的余晖。 ②从广州开往香港的快速列车上,一对周末来广州探亲的香港兄妹乘车返家。 ③银湖立交桥上,一名刚刚放学的小学生跳过防护网,躲开大人的眼睛,和伙伴们去玩秘密的游戏。 ④明思克航母世界,三个走钢丝的少年。一种高蹈却艰难的行走,仿佛我们每个人的人生。 ⑤中信广场,大人怀抱中的儿童。他双手掩面,不知是在窃笑还是在啜泣。 ⑥布吉关外,外来务工者的孩子。她降生在深圳,但谁也不知道她将来会不会留在深圳。 ⑦上步中路,一个持玩具枪的少年。那是我见过的最酷的玩具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