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爵士的轨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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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16日15:57 南风窗 | |
王艾 在昏思沉沉的暗夜听爵士乐,就像一杯啤酒沸腾在胸口,偶然,像一种没有道理的情绪,纠缠着那些琴音在午夜的虚空中坠落。塞缪尔·贝克特在其著名的《普鲁斯特》里剖析,“音乐就是印象本身,音乐对这个充满手段的世界毫不在意……当然也不受目的论的假设的影响。音乐的这个基本性能已被听者曲解,因 为听者作为一个不纯的主体,硬要赋予印 请注意“印象本身”与“不纯的主体”这两个关键词,毋须赘言的是,贝克特试图架空音乐可诠释的可能,把音乐搁置在神圣的尺规上,使之绝对化。在我的理解中,爵士乐正是靠近这种绝对化的产物,它独特的演奏方式,沙哑的歌声,带着年代久远的黑人气息扑面而来,不禁令人的脑袋捕捉到当代中国两个带有消费文化色彩的词汇:怀旧与小资。然而,爵士乐不仅是小资们向爵士乐历史中申请来的专利,也不仅是怀旧者情感引擎发动的隆隆悲鸣,尤其当在路易斯·阿姆斯特朗、迈尔斯·戴维斯等发出疏离于美国白人社会文化的那种情感颤音时,人们发现,一部爵士乐的历史就是整部黑人的辛酸史,而这部经过抗争获得的历史却讽刺性地成为美国文化的瑰宝。 当艾伦·金斯堡在旧金山第六美术馆里朗诵他的《嚎叫》,杜尚里把艺术中的政治性改造为文化意义上的反叛,约翰·凯奇在先锋的河岸构建他革命性的音乐蓝图时,爵士乐依旧是那个苍老的爵士乐,它的灵魂犹如星空下的一条河流,平缓,持续地把暗夜的航船推向一个奇特听觉的峡谷,与此衬映的将是种族主义、战争、政治巨大的暗礁以及我们呻吟的现实。于是,爵士乐把控诉的高音转为荡气回肠的低音。 大概是在今年的3月,在一次网上的闲聊中,有一个爵士乐“发烧友”告诉我,尼娜·西蒙(Nina Simone)在法国去世了。我查了查具体的时间,那是今年春天的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太阳在雾水中橙黄,像一只湿透的橙子在空中散发它黯淡的光线,我抽出了CD架上的一张无意中得手的西蒙的Ultimate,我知道,在她最后的梦里,她依然用宽厚的嘴唇唱沙哑的歌,那种声音远不仅仅是此处对现实生活的控诉,而是彼岸高远的圣乐。她的歌喉让我想到了另一位歌后比莉·赫利黛,她们都是站在爵士乐河岸中用音符来勘察河流流动的女巫师。 本刊授权新浪网独家发布,未经《南风窗》同意任何报刊及网站不得转载,本刊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如需转载,请与南风窗联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