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克锦

　　在苏联解体后近10年的时间里，俄罗斯就像一个上演闹剧的舞台：有人一夜之间暴富，有人坠入贫困深渊，各种党派兴起，各类主张言论流行，政府的更迭更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伴随着这一幕幕闹剧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俄罗斯在急剧衰落。在领教了畸形的“自由”和“民主”之后，俄罗斯人开始怀念能带来稳定局势的强权政治人物。

　　小个子普京上台后，用行动证明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强人。虽然他业余爱好是“柔道”，不过普京在政策方面的强硬似乎超出了人们当初的想象：行政上强化了总统办公厅职能，加强对全国的垂直管理，用强硬的甚至血腥的手段对付分离势力，改善护法机关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在完成这一切措施之后，普京从三年前开始，强硬的铁拳伸向了叶利钦时代翻云覆雨的俄罗斯金融财阀集团。从传媒大亨、桥集团的古辛斯基到汽车和传媒大亨别列佐夫斯基被通缉而流亡国外，再到近日被特种部队在机场逮捕的石油大亨霍尔多科夫斯基，西方惊呼“集权主义要卷土重来了”。

　　无疑，普京没有按西方的标准在建立俄罗斯民主，不过被普京“修理”的这些财阀们是否是代表着自由和民主呢？

　　显然不是。这些财阀之所以能成为呼风唤雨的富翁，并非因为他们经营有方、勤劳致富。他们中间绝大多数正是当年苏联政权内的党政要人。就是利用这样的身份，在混乱的急剧“私有化”的浪潮中，这些人鲸吞了国有资产，聚敛了私人财富，并平地崛起成一个新兴的金融利益集团。

　　叶利钦时期，俄罗斯处于一种权利真空状态，无力的政府想尽药方试图挽救国家衰落的颓势，然而这些财团眼里只有自己的短期利益，操纵政府的人事、外交和法令的制定，有利于自己的，坚决支持，不利的，强烈反对，并没有去支持秩序和民主的建设。即便是当时被一些人看成是“新闻自由”代表的传媒，在这些财团控制下也并非以客观报道为己任，而是为财团利益服务。集团派性非常明显，没有前后一致的信念，只有服从利益的需要，在1996年的总统选举中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作法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普京显然也不是要建立西方式的民主，他希望的是通过强化政府权利和财力重振俄罗斯。所以，当普京在政坛站稳脚跟，而这些财阀仍要继续扩张已经聚敛的财富时，双方除了冲突，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实际上，从目前态势看，只要这样的财团存在并且继续扩张，只要普京还在坚持自己的理想，这样的斗争就要继续下去。不过，打击这样的财阀，并非一定代表着要倒退回集权时代。毕竟，经过20世纪整整一个世纪的洗礼，民主和自由的潮流几乎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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