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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周,运气最背的导演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06日07:08 江南都市报

  导演孙周20世纪80年代初曾执导拍摄了脍炙人口的电视连续剧《今夜有暴风雪》,并获电视剧最佳导演奖。1998年应邀参加了陈凯歌《荆轲刺秦王》的演出。正是这次出人意料的邀请,便有了和巩俐的相处叙旧,就有了后来导与演的合作《漂亮妈妈》和《周渔的火车》。他的弟弟孙淳,最近在电视剧《走向共和》中塑造了一个“真实”的袁世凯。其实他们两个从影都有20年的时间了,但是近几年很多人才知道,噢,原来孙周跟孙淳是亲哥俩儿。而且这个月对孙周孙淳兄弟来说,不一般的是他们首次合作共同演出的电视连续剧《智慧风暴
》刚刚在北京开机了,兄弟俩可以在戏中演技大比拼了。

  我们的采访是在孙淳刚刚装修完毕的家中进行的。这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外表看上去很普通,但室内是极为简约的后现代工业风格,家中到处是裸露的水泥和管道,大面积的灰色使这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冷峻。和每次采访“亲人告白”不同,孙淳和孙周在一起共同的事情太少太少,他们从小各自离家,长大成人后虽共同从影,但也各干各的。所以这次采访对于我们来说非常“艰难”。

  为了躲避考试,他索性去当兵了

  我哥小时候爱和大孩子玩,不像我似的身后总忽悠着一大群年龄相仿的孩子。那时大院里的孩子们分成东西两帮,我是东帮,在一次“战役”中,我方被“击退”,更不幸的是我还挨了西帮的揍。一向不爱打架的哥哥这次可急了,他亲自出马,也不知用的哪般武功给西帮来了个大扫荡,一下把我们院全“镇”了。从那次以后,我深切地感到有哥哥真好。

  我哥从小还有“一绝”就是做航模。平时没事只见他老对着那些航模飞机、轮船的图纸发呆。后来他大概是爱这些东西有些走火入魔了,为了把模型做得更完美一些,他竟偷偷把图书馆准备做书架的上好白松木弄了出来,直接拿锯锯了变成了大大小小的船模!这做法太没边了,最后自然招来一顿父母的“教训”。

  我们都上中学之后,我哥渐渐不那么风光了。高考制度一恢复,他光靠做航模可考不上大学。为了躲避考试,他索性去当兵了。

  孙周很有运动天赋

  我每天坚持的就是游泳,我觉得游泳是个非常好,而且我非常喜欢的运动。它能改变你生活当中经常走路的姿态或者坐的姿态……而且和水接触之后,水经常在你的身体的部位进行拍打,这无疑是做一种水按摩,是非常好的。再一个,仰卧起坐和跑步是我经常要做的事,哪怕在非典的时候———我把自己隔离起来的时候———原地跑步也得超过半个小时以上。

  我劝某些人运动的时候,他们总是说,你看我工作这么累我哪儿有时间啊,我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体力去从事这方面的运动之类。实际上是相反的,有的时候我爱运动,运动过后的那种畅快之感又反过来吸引我从事它。每次运动完了之后,哪怕我是今天不开心……那种畅快是没人理解的,只有那些热爱运动的朋友们才能体会到这种畅快无比的感觉。

  孙周是很有运动天赋的那种人,初打高尔夫,他没怎么费劲儿就找到了挥杆击球的感觉和窍门。他自言,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一号木(DRIVER)还有些掌握不好。前段日子,回广州打球,一位澳洲教练给他做了挥杆动作的电脑分析,帮他改进了胯部和左手的动作,一下子击球就达到了280多码的距离。

  陈凯歌说孙周是一个运气最不好的导演

  说起我哥,他是家里的长子嘛,从小就特有主见。一群孩子玩的时候,他肯定是孩子头,而我通常是在后头跟着。由于赶上“文化大革命”非常时期,孙周的学业并不顺,高中一毕业他就当了兵,也就是在部队那几年,他锻炼成为一名专业摄影师。之后,进入山东电视台当编导,担纲电视剧《武松》的摄影师;1983年,执导首部电视剧处女作《今夜有暴风雪》一举成功,在当年的中国大地风靡一时。但孙周更热爱电影,在电视剧事业蒸蒸日上时,他激流勇退,不失时机地去北京电影学院读书了,学了两年导演专业课程。这期间,他已经开始拍片了,是一部军人题材,虽然未被公映,但并未影响他对电影的专注。1986年底,孙周从“北电”孤身一人来到当时在业界赫赫有名的珠江电影制片厂,开始了做专业电影导演的苦乐生涯。

  其实,我们俩都挺怀念20世纪80年代。因为那时候为了干好一个活,真没有想到要挣钱的事。但是社会逐渐演变到上世纪90年代了,开始搞市场经济了。我经常跟孙周讨论,首先我觉得作为演员的话,我最大的苦恼在于,你是把这个作为一个事业来追求,还是作为一种职业来对待?比方说,要是追求的话,我得在家等着,我经常开玩笑说是当“忍者龟”。但你吃什么?特别是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你还有很多责任。我觉得有的时候就经常摇摆在这两者之间。后来就干脆分得很清了,遇见好东西,当做事业来追求,如果没有好东西,当职业来对待。没办法。所以,《走向共和》这个角色(袁世凯)来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很幸运的。因为演员千千万,我觉得中国什么都缺,就不缺人,而演员又是从人里边产生出来的,我等了20年,但是毕竟20年里边我有一个机会了。可是作为芸芸众生的演员可能有些人怀才不遇,这一个等待持续到生命的终结,他始终没有。那怎么办?

  我突然想起陈凯歌导演说过的一句话,说孙周是一个运气最不好的导演,如果他运气好的话,把所有的想法都付诸实施,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其实我哥这么一个有个性的人做导演拍电影是件挺顺理成章的事。他入这一行原本就是对故事感兴趣。后来做电视剧摄像的时候,才发现导演这个角色的重要。在整个摄制过程中,他可以统筹全部,他去构思一个剧本,去找演员,去承载自己的一个思想,直到最后完成这部影片。做摄像时和导演之间有时也会有冲突,他有一个想法,但是导演有导演的想法,这个职业的特征,就是谁是导演谁坐庄,具有发言权,因为那是他的作品。这时候我哥就开始有了冲动,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于是就想去做导演,然后就做到这个位置。就这么简单。(据《北京青年报》)

  孙周:拍广告救了我

  有些人会说,孙周比较内敛,孙淳比较外向,但是我们的性格的共同之处在什么地方呢?

  我看是都挺倔的,挺一根筋的。一根筋,认准了之后就打死不回头,要喜欢那件事,非得把它做到心坎里,做到满意,很累,这种性格这种血型很累。当我不能够拍我想拍的作品的时候,我几乎要崩溃,我可能躲在屋里头几个月不出门,一天只吃一顿饭。有时为了写一个剧本,为了逾越一个问题,我可能一整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去想,这已成为我的习惯。每写一个剧本,我总希望有点新的发现。比如《周渔的火车》,剧本大概做了六个月之后,差一点我就放弃了,就是因为有一个坎我逾越不过去,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会有很大的失败感,因为我太看重它了。有时候剧本搞得很好了,已经可以拍了,但是我仍会放弃它,甚至几十万经费都花掉了,我还会放弃,别人也许会觉得我不负责任,这确实是很矛盾的一个事情。

  孙淳也是这样。我看他这身体算是废了———全是为演袁世凯增肥又减肥闹的,可是他认了。那一年他好像跟自己较劲,不接到一个好剧本,他就不去上戏了。之前他推掉很多剧本,那时候他媳妇跟他开玩笑,说要当“忍者神龟”啊。后来,他看到《走向共和》这个剧本。你说他为什么能演袁世凯?其实孙淳是和袁世凯有极大反差的人,他太不像袁世凯了。孙淳特别羡慕有谋略的人,所以这个片子来了以后,有这样一个人物放在孙淳面前,他能释放出内心对这方面不足的向往。孙淳因为剧情需要,本来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愣是从138斤的标准身材吃成了170多斤的大胖子,腰围也从2尺4长到了3尺多。不过最精彩的是,在演完这个角色后,孙淳竟然只用了一个月,就恢复了以前标致的体形。在拍摄的9个月中,我知道孙淳是为了这个角色而活,真是有点走火入魔。后来他跟我说,他那时自杀心态都有了。

  上帝好像在和我开玩笑。我这么一个想搞电影的人,没想到到南方就拍上了广告。从一个牙膏广告开始,我好像一发不可收拾,涉足广告界,远别电影圈,一走就是8年。这8年里,我没有放弃搞剧本,几乎一年一个,前后共有10部戏。但都因种种原因被搁置了。我在广告界好像是出了名,别人看上去好像挺风光的,其实那种郁闷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我还写过许多故事,如艾滋病,现在不是有人拍了吗?还有很多题材我也想到了,有一阵子圈子里流行一句话:要想慢性自杀,就去做电影吧。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很逼真,那种经历真能把人逼疯!

  话说回来,拍广告在某种程度上是救了我,现在回想起来,在我不能拍自己想拍的电影时,如果不是能够投入去拍广告,现在我是不是疯了都很难说,开始是特别被动的,慢慢的我喜欢上广告。它让我长期紧张扭曲的神经松弛下来,远离政治,非常单纯,也很有成就感。像“三九”的广告、IBM电子商务的广告、成龙代言的汾湟可乐等等,拿了很多广告大奖,每次都是别人打电话告诉我的,总能给我一点意外的惊喜,蛮快乐的。可一晃就是8年。MTV我只拍了一个,还是和广告套拍的,就是孙楠的《梦的眼睛》,也拿了MTV大奖。开拍以前,我非常认真地向ChannelV学习了两天。

  最早我只是想成为一个最优秀的摄影师,电视剧《武松》是我的处女作,还有《高山下的花环》。当导演完全是无意的,我不是世家,我懂得什么是导演,已经是很迟的事了。不过,还是很运气。我天生爱做梦,导演就是造梦人。很遗憾我想拍的还没拍出来,像《花纸伞》,那是描写我的成长的电影,已经十几年了。电影肯定会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但不会是全部,生命太丰富多彩了。

  孙淳说我打高尔夫球没错,但提起最好成绩来,我可不好意思。可能还是太久没练习了,我的成绩现在还是100多杆呢!有朋友们就跟我开玩笑,说我应该去参加太太队的比赛。我是个随意的人,高尔夫球杆是教练帮忙选的,连品牌都忘记了,只知道是很好的球杆。由于打球的地方多,在好几个球馆都放了整套球具,连自己都觉得浪费。

  (江南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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