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盛开马兰花 总装驻疆某基地建设先进军营文化(配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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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14日06:57 解放军报 | |||
中国诗坛有一个“马兰现象”。1999年,在一次国内大型诗歌盛会上,100多位马兰军人写下1000多首诗,囊括了所有一、二、三等奖。中国诗坛为之震动。《诗刊》副总编叶延滨称之为“马兰诗歌现象”。 军旅文坛有一群马兰作家。先后产生了数十位军内外有影响的作家,创作出版了获“五个一工程奖”的《东方巨响》、《大漠丰碑》等40余部小说、剧本和报告文学。 走进马兰,如同走进文化大观园,一草一木都蕴涵着文化。这里有罗布泊微缩景观公园,有综合文化活动中心、文化休闲广场、千米文化长廊、各种体育场馆,连大漠深处的哨所里都遍布着战士们制作的根雕作品。歌声为祖国而唱,鼓乐为事业鸣响 当基地的第一批创业者走进这片荒无人烟的大漠戈壁时,人类文明已经在这里中断了上千年。然而,一代代像马兰花一样默默无闻的军人们,创造了中国核试验事业惊天动地的伟业,也将一株军营先进文化的奇葩深深地植根在大漠,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光巨明,声巨隆,无垠戈壁腾立龙。飞笑触山崩。”1964年10月16日,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张蕴钰将军慷慨赋词,振奋人心的诗句传遍了戈壁大漠。与此同时,指挥部下发了试验成功后的第一份通知———号召广大官兵写诗,去歌颂伟大的祖国,歌颂伟大的事业。 官兵们把宽阔无比的大戈壁当教室,以古榆树下的阴凉地做讲台,找一些从包装箱上拆下来的木板涂上墨汁做黑板,蜷起双腿当课桌,锯一段木头当板凳,以大地为纸,把树枝当笔,开始学习文化知识,学习写诗、练习唱歌,甚至学习谱曲。清晨,常听到水渠边、树荫下、帐篷内、地窖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晚上,大家静悄悄地围坐在自己用墨水瓶制作的煤油灯旁,轻轻地吟诵着尚显青涩的诗句,传唱着并不成熟的歌曲。 张爱萍将军创作的歌曲《我们战斗在戈壁滩上》是早期马兰文化的代表。这是一首马兰人都会唱的战斗歌曲。在尘土飞扬的施工现场,这首歌就是打夯的号子;在走向核试验场的路上,这首歌就是进军的鼓点;在庆功晚会上,这首歌又是激励官兵们夺取更大胜利的号角。战士们唱着这首歌,在荒无人迹的大漠上创造出了惊天奇迹。那镌刻在花岗岩上的诗句,是民族魂魄的凝结 核试验场区哨所远离部队,大多处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深处,点号上往往是两三个人,甚至是孑身一人,长年与风沙为伍,与戈壁相伴。有一名战士从核试验场区的哨所来到马兰生活区,一下车,抱着一棵杨树就放声大哭,那是倾诉积蓄了太久的对绿色和生命的向往。 但是,在这生命的荒漠里,文化的种子始终没有停止过传播,它深深地扎根于官兵们的苦乐年华。 基地新华书店的前身是享誉大漠的“扁担书店”,书店最初创办在牧民遗留下的一个半人深的地窖里。由于基地场区内的几百个点号高度分散,书店前经理杨应乾从戈壁滩上砍来一根红柳木棒子,两边一刮做成扁担,挑着书籍就出发了。他每天步行几十公里,踏遍了马兰的沟沟坎坎。战士们可喜欢他了,一见老远就喊:“老杨的‘扁担书店’来喽!” 业余演出队的文艺兵们也出发了,他们把歌声和舞蹈送到了哨所的每一位战士心中。有一个点号只有一个战士和一只大黄狗,他们步行十几里路坚持赶到那里,一口气为这个战士表演了十几个节目。演出队创作了一大批表现战士生活的文艺节目,特别以掘洞官兵事迹为题材的舞蹈《北山魂》,感动了许许多多的战士。 马兰人有着撰写楹联的传统。在核试验场的工地上,在战士俱乐部的大门上,在高高竖起的塔架上,在花岗岩的洞口边,到处都贴着官兵们自己书写的楹联,书写着马兰人无私无悔的情怀。一副对联在马兰流传了几十年:“举杯邀月,恕儿郎无情无义无孝;献身国防,为祖国尽心尽力尽忠。”横批:“忠孝难两全”。 面对艰苦,马兰人从中品味出了无穷的乐趣和浪漫的诗意。战士们看到几缕摇曳的芦苇,就想象那是孔雀开放的彩屏,于是便有了“开屏村”;看到大雁掠过清泉,泛起阵阵涟漪,于是便有了“雁翅泉”;甚至在找不到一滴水的戈壁滩哨所,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甘草泉哨所”。将大漠变为文化浸染的绿洲 在戈壁滩中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在远处强烈地刺激了我们的视觉神经,这就是几代马兰人共同建设的沙漠绿洲———马兰。走进马兰,不知道是走进了公园,还是走进了军营,这里鲜花怒放、碧草如茵、楼房整齐、道路平坦,人们无法想象营区外面就是茫茫戈壁。更打动人的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园一堂,无不浸润着深厚的文化气息。 漫步生活区,美丽的马兰公园、绿茵成片的休闲广场,更有保龄球馆和网球场坐落其间,与任何现代都市的文化设施相比都毫不逊色。这里还有列入吉尼斯纪录的世界最大的中国地形图沙盘“祖国在我心中”,设置了有江主席“五句话”总要求、军人职业道德、英模人物图像的广告牌、灯箱和标语。 走进试验场,浓厚的文化氛围使人忘却这是尘土飞扬的施工一线。整齐的帐篷在戈壁滩上一字排开,“无私奉献,惊雷抖擞壮士志;戈壁为家,漠风谱写作业诗”的标语分外醒目,五颜六色的彩旗在风中飘舞,“战地小广播”时而播放着施工快讯,时而播放着催人奋进的歌曲。 在马兰,工作、生活条件最艰苦的是哨所的官兵,然而这里却不是文化的沙漠。基地政治部饶主任告诉我们:“哨所文化是基地营区文化建设的生动缩影和集中体现。它最能反映马兰人那种对珍爱绿色、热爱生活的执着追求。” 曾经荒凉的辛格尔哨所,如今成为罗布泊大漠中的一颗明珠。哨所旁边的一眼清泉,被战士们亲切地称为“罗布泊第一泉”。就在这泉水边,他们修建了小小的楼兰发电站和人工湖,并且把人工湖自豪地命名为“小罗布泊”。就在这处哨所,诞生了一首《战士与清泉》的歌曲。如今,这首《战士与清泉》的歌曲被制作成光盘下发到部队,辛格尔哨所的一代代战士们也都将这首歌曲一直传唱了下来。除此之外,战士们自办的报纸《红柳报》也是代代相传。小小哨所里,充满着浓厚的文化气息,凝结着哨所一代代官兵的汗水和智慧。这种人与自然的合谐相处,生成了马兰式的哨所文化。它是基地营区文化建设的一个生动缩影。 广袤的罗布泊曾被人们称为“死亡之海”。许多年来,在这片沉寂的土地上,只留下了探险家们匆忙而淡浅的足迹;严酷的自然环境,使人的生命在这里变得异常脆弱。然而,经过一代代马兰人的双手,它却变成了马兰人为之执着奉献的第二故乡,为之魂萦梦绕的精神家园。 (解放军报 2003年11月14日 第5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