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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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经济半小时》将关注一种防伪标识，虽然它只有手指头大小，可是从今年6月份以来，却让湖南省怀化市的酒商们不胜烦恼。因为按照怀化市酒类管理办公室的规定，在怀化卖出的每一瓶酒上，都必须加贴他们颁发的质量审验防伪标识。

　　“我说你们酒管办是怪搞，你看你们这个又没检验，你愿不愿意呢？如果你愿意抽查的话，我可以给你拿到技术监督局去查，不是我愿意，是你们应该这样。”对酒管办发出抱怨的是怀化的酒类经销商彭绍涛。为酒类商品加贴防伪标识，是今年6月，湖南怀化酒管办为规范酒类市场推出的一项新举措。并且不贴标不准上柜销售。然而由于这些花钱买到的防伪标识在操作中并不能起到真正的防伪作用，经销商们抱怨纷纷。

　　“上次贴了，但是没有起到效果嘛，所以现在再让我贴我不了。”

　　记者：“我采访一下你，行吗？”

　　经销商：“不行，那坚决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呀？”

　　经销商：“因为他们是政府部门呀。”

　　面对经销商们的抱怨，怀化酒管办主任阳任美保持了沉默。

　　记者：“(如果)你是一个消费者的话，假设你听到酒管办是这样来贴标的话，你会对酒管办产生什么样的看法？”

　　怀化酒标签变味

　　政府加强对酒类市场管理，推出防伪标识，让消费者喝上放心酒，这本来无可厚非。如果借此把假酒逐出市场，显然对怀化市酒类经销商们的经营也非常有利。为什么这项看上去能够一举两得的措施，如今却遭到酒类经销商众口一词的反对呢？

　　记者来到怀化，正碰上家家福超市的工作人员正在遵照总部的指示将这些酒从货架上撤下并退给供应商。和那些没有被撤掉的酒相比，记者不禁感到奇怪：同样是经过国家有关部门批准上市的合格产品，这些酒为什么就要被撤掉呢？

　　超市工作人员：“政府他们那边说，没有酒管办贴标的就一定要下柜，必须要下柜。”

　　记者：“必须要下柜，如果不下柜会怎么办呢？“

　　“如果不下柜，那么就对供应商要进行罚款的。”

　　被撤不被撤，全都在于有没有这枚印有湖南酒管字样的标签。看到自己的酒仅仅因为没有贴这个标签而被撤柜，供应商胡光明感到特别委屈：“这不公平。”

　　记者：“为什么不公平呢？”

　　“因为它没有按照国家的法令，他们这种贴标是乱收费。”

　　“为什么它是乱收费呢？”

　　“因为一瓶酒的标识只有几厘钱，它却收到0.12元、0.3元、0.5元，啤酒一件收到1元钱。”

　　采访中，胡光明还给记者出示了这些因没有贴标而被怀化市酒管办封存的酒的照片和怀化市酒类经销商反对贴标的联合签名，面对这些照片和签名，怀化市酒类管理办公室主任阳任美却告诉记者，他们贴标的真正目的是打击假冒伪劣，让怀化人民喝上放心酒，而绝不象胡光明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乱收费。

　　“胡锦涛总书记也讲了，群众的事无小事。把酒管理起来，最根本的就是维护消费者这个群体的利益。”

　　然而酒类经销商们却不这样认为。自今年6月怀化酒管办开展贴标工作以来，他们就一直采取抵制措施。迫于压力，有的即使贴了，也只是象征性的贴一点。

　　“我们是不赞成的，这标不应该贴的。”面对这种情况，怀化市酒管办主任阳任美感觉到了贴标工作的压力。“我们真的是有压力，这个工作是项新的工作，新的工作还在不断地摸索和探索过程中。”

　　规范酒类市场，打击假冒伪劣，这是怀化市酒管办贴标的初衷，对酒类经销商也是一件大好事，因为没了假酒的横行，经销商们的真酒才能更多地摆上消费者的餐桌。那这样一件本该受经销商欢迎的好事情为什么却会招来他们的反对呢？

　　经销商：“你作为你酒管办总共只有六七个人，那我们有工商部门、打假的、有质检部门、有技术监督部门，他们的力度就远远要比你们的力度要大，而且机构设备比你齐，都比你们要多，辨别真假防伪的能力要强。”

　　采访中，这位经销商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酒管办再进行贴标防伪，势必就会造成重复检验，不但白白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而且还会加重经销商的成本负担。

　　“本身我们引进的那种产品的话，我们的价值不是很高，我们销售以后必须要有一定的利润。政府在这方面这一贴标以后，把我们的这一部分利润已经拿走了。”

　　按照酒管办的贴标规定：市场销售价20元以下的酒贴0.12元的标识，20元到50元的贴0.3元的标识，50元以上的贴0.5元的标识，啤酒则以件为单位，每件贴1元的标识。按照这个规定，采访中，这位专门经销啤酒经销商给记者算了这样一笔帐：一件啤酒12瓶，如果加贴1元的标识，每瓶啤酒就要增加8分多的成本，由于市场竞争激烈，目前他们每瓶啤酒的纯利润也就1毛多钱。如果再去掉这8分多钱的贴标成本，他们的利润也就所剩无几了。

　　经销商：“要贴那么多价钱，我们这个市场成本就太高了。那么我们这个市场相对于周边的贵州市场竞争，我们就没有空间了，有时经销商甚至还要面临亏本的危险。”

　　记者：“这还能干吗？”

　　“那干不了了。”

　　记者：“但是政府说你们一瓶酒能赚不少钱？”

　　经销商：“那他就可以到厂家，可以到我们那儿去查，我们有据可查的。”

　　然而让这些经销商头疼的是，贴标的麻烦还远远仅仅不只这些：因为按照规定，他们的每瓶酒都必须无条件地贴上这样的防伪标识，这就需要将原来已经封好的包装重新拆掉，重新装箱，由于全部靠手工，人力成本也就大大增加。这位姓彭的经销商告诉记者：昨天他们贴了不到100箱酒，就占了5个人手，花费了将近2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说你到旺季过年的时候，那我们根本就忙不过来，有的酒特别来的多就是翻上倒下，好好的原包装的产品就被损坏了。”

　　面对这种因贴标而带来的麻烦，怀化酒管办的工作人员也抱怨纷纷。因为按照规定，他们必须得到贴标现场进行监督，为节省贴标时间，不少时候他们还得亲自动手，帮助经销商们贴标。

　　工作人员：“我们都是给你一件一件地打开，我们也好麻烦的，也不愿意的。我们相应地还给你封箱，你看我们也好累。”

　　记者：“你也不想去，是吗？”

　　“我当然不想去了，我累死了，我一天到晚地。”

　　面对经销商和酒管办工作人员的这些抱怨，怀化市酒管办主任阳任美向记者这样解释：“说实在的，我们的主观愿望也是想把这个工作搞好，使广大的消费者能够喝道真正的这个放心酒。”

　　在酒瓶上贴防伪标识，对经销商来说，不仅费时费力，更会直接导致成本升高，利润减少。那么，对消费者来说，这种贴标手段是否就能够象怀化市酒类管理办公室提出的，可以防止假冒伪劣酒流入市场，从而让消费者喝上放心酒呢？防伪标识能否防伪？

　　怀化市酒类管理办公室，采取酒瓶贴防伪标识的举措，最主要的一条理由就是借此打击假酒，推进放心酒工程。他们的这一做法，在实际操作中，究竟起到没起到这样的作用呢？《经济半小时》记者进行了进一步调查。

　　怀化市是今年6月才开始对酒类商品进行贴标的，在这4个多月当中，由于大多数经销商的反对，贴标总数才不过10万枚，按照怀化酒管办的估计，这个数还不到全市年总销量的千分之一。面对如此慢的进展，采访中，怀花市酒管办主任阳任美说，为了怀化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他恳请怀化各酒类经销商对贴标的这种做法给予理解并大力支持。

　　任美：“三个代表里头，最根本的就是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最根本的利益。”

　　记者：“那你觉得，你们现在这种贴标的办法能够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吗？”

　　“我认为这个事情规范好了，就能够代表最广大群众的利益。”

　　记者：“那怀化酒管办的这种贴标做法到底规范不规范呢？”

　　经销商：“根本做不到，是一种形式，完全没有规范。”

　　“他们进行检验吗？”

　　“不检验嘛。”

　　这位经销商给我们讲述了几天前他贴标的一次经历。“我打过电话以后，他说你是什么酒，我说我是巴口香。你在几号门面？我说我在几号门面，他们就过来了，过来以后不管你什么，啪啪啪给你贴上。”

　　对怀化酒管办这种为了贴标而贴标的做法，各酒类经销商都十分不满。“如果你只贴标，这个酒你没有进行检测到底是真是假，有的鱼龙混杂，把那假的也搞进去一贴了标，那反而对造假者乘机造假，起到了什么作用？什么都不懂，你就贴个标那这能说明什么呢？他们纯粹拿政府的政策来当成了一棵摇钱树，把它变味了，对不对？”

　　怀化酒管办的贴标做法真象这些经销商们说的这么草率吗？采访中，怀化市酒管办主任阳任美坚决否认：“为防止这个真标识贴到假酒上面，我们要求这个资格审查方面相当严。”

　　那事实究竟如何呢？记者决定跟着这位叫彭绍涛的经销商走一遭，看一看怀化酒管办到底是怎么贴标的。按照规定，经销商到酒管办申请加贴防伪标识，必须提供8大证件：分别是申请贴标的酒的生产企业的生产许可证、工商执照、税务登记证以及卫生合格证的原件及复印件；酒类生产企业授权代理销售的委托书原件；申请贴标的这批酒的质检合格证和卫生检疫合格证；酒类生产企业或其营销公司为这批申请贴标的酒开具的销售发票原件及复印件。然而在怀化市政府收费服务大厅酒类商品贴标申请柜台前，记者发现：怀化市酒管办的这位工作人员却只给彭绍涛要了2个证就顺利过关了，并且这2个要的还都只是复印件。

　　记者：“你要哪几个申请(证书)，你给我说一下？”

　　工作人员：“就是产品的检验报告书，厂家来的；还有那个怀化发的那个批发许可证复印件啊。”

　　“两张？”

　　工作人员：“对，两样。”

　　交过钱后，在怀化市酒管办，这位姓潘的副主任同样只看了这两样复印件，就拿出标识同意派人前去贴标。在这里记者发现，按照规定，本来应该有专人专管的标识，在这个小伙子手里却有一些。

　　“我这里有了。”

　　“你们这个没有专人管理？”

　　“没办法。你这个临时要搞，我们就只好临时想办法。”

　　这次彭绍涛要贴500多瓶酒，为了节省时间，这位工作人员就叫他临时从街头上找几个搬运工过来帮忙。

　　记者：“搬运工干什么？”

　　“贴标。”

　　而在贴标现场，记者看到，这两位负责监督的工作人员更是什么都不审验就直接贴标，为了省事，他们甚至连酒都不愿意从外包装箱中拿出。事后，彭绍涛告诉

　　记者：这样贴标，又怎能防伪。

　　“我说你们酒管办是怪搞，你看你们这个又没检验，你愿不愿意呢？如果你愿意抽查的话，我可以给你拿到技术监督局去查，不是我愿意是你们应该这样。”不抽检，就贴标，对怀化市酒管办这种做法，记者不禁感到疑惑：如此贴标，还怎么防伪？因为按照规定，经销商申请贴标，酒管部门应该在接到申请7天内，派出抽样审查组进行现场抽样并送检，然而记者调查获知：在怀化市酒管办贴就的近10万枚标识中，从来就没有按照这个规定对企业进行抽样检查过。

　　群众：“幌子打的是我们是让广大市民喝上放心酒，其实假酒还照样在市面上猖狂。”

　　然而更让怀化老百姓不能放心的是：由于酒管办管理不严，这些本来应该由酒管办严加管理的标识有的竟然还跑到了经销商的个人手里。这8张全新的防伪标识就是记者在这家经营葡萄酒的经销店里发现的。

　　“他们贴的天晚的时候就放到我这儿了，由我自己贴一下子。”

　　至于这些标贴没贴，贴又贴到哪儿了，后来酒管办就一直没再过问。

　　记者：“你觉得他们这种做法合适吗？”

　　经销商：“要假如把这个标贴到假酒上面去，肯定是不行的了，肯定是他工作不负责任了。”

　　面对记者的提问，怀化市酒管办主任阳任美对此保持了沉默。

　　记者：“(如果)你是一个消费者的话，假设你听到酒管办是这样来贴标的话，你会对酒管办产生什么样的看法？”

　　面对记者的提问，阳任美沉默了许久。其实，在这里我们可以算一算，怀化市每年的酒类销售量有1亿瓶，而彭绍涛贴500瓶就花费了将近2个小时的时间。假如按照这个速度来计算：即使怀化酒管办现有的9个工作人员全部上阵，要把这1亿瓶酒全部贴完，平均每个人也要花费4万多小时，这大概相当于5年的时间。这也就是说他们一年到头，即使不吃不喝不睡，也只能给怀化市面上五分之一的酒贴上标识。这项措施的可操作性由此可见一斑。

　　防伪标识防了谁？

　　酒瓶贴标让经销商怨声载道，而由于缺乏可行性，它净化市场、维护消费者利益的作用在现实条件下，也是形同虚设。市场双方似乎都没有从这样的一项措施中得到好处。那么，这项措施到底给谁带来了利益呢？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其实防伪标识还另有功效。

　　在怀化，记者发现，酒管办的贴标行为遭到了绝大多数酒类经销商的反对，但怀化酒管办的这位潘副主任却并不这样认为。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就向记者推荐了一家。“真正的搞那个瓶摆酒的批发商对贴标坚决欢迎，你不相信我马上带你们到一个批发商那里看看。”

　　记者：“叫什么名？”

　　“小糊涂神，(电话是)2313456。”

　　根据这个电话号码，记者随后赶到了这里。但记者提出要采访的时候，这位女老板说什么也不肯。

　　记者：“你们愿意不愿意贴标啊？”

　　经销商：“我们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啊？”

　　经销商：“他那个防伪标根本没起到那么个作用，酒管办说你们愿意贴啊。上次贴了但是没有起到效果嘛，所以现在再让我贴我不了。”记者：“实际上咱们也不愿意贴，是吗？”

　　“对。”

　　记者：“我采访一下你行吗？”

　　“不行，那坚决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呀？”

　　经销商：“因为他们是政府部门呀。”

　　贴标的本意在于帮助经销商净化酒类市场，让老百姓喝上放心酒，那现在为何却遭到这么多的反对呢？采访中，经销商说：关键在于酒管办贴标变了味道。“贴标他名义上是说搞好这个放心工程酒，实际上呢就是酒管办捞油水、收钱，给经贸委打报告的时候，他算下来一年可以给怀化市增加多少呢？增加两三千万元的收入。”

　　这个数字绝不是空穴来风。在怀化市酒管办，记者了解到：这个市每年的酒类销售量都在6.8万吨以上，有1亿多瓶。记者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这四种标识的平均价格每枚0.25元计算，那这6.8万吨酒就可收取2500万元以上的费用。也就是说如果这一方法得以顺利实施，那怀化市仅靠给酒瓶贴标每年就可增加两、三千万元的收入。面对记者的镜头，采访中，怀化市酒管办主任阳任美对这一数字给予了首肯。

　　任美：“原来肯定也是这个数字。”

　　记者：“估计也是两三千万，是吗？”

　　“估计也是这个数字。”

　　采访中，阳任美还告诉记者：现在他的日子也很难：成立酒管办，上级只给了他们5个人的编制。为了开展工作，现在又增加了4个临时工。然而除了这5个人的工资由政府负责外，其余所有的费用都要靠他们自己来筹措。

　　任美：“两头受气，所以这个事情呢我给你说，请你们理解一下子。”

　　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还不在这里。因为按照政策：给酒贴标应该一视同仁，然而在怀化，记者发现事实却不是这样。记者采访了一位专门代理外地酒的经销商。记者：“为什么舞水河的酒不贴标，锦江泉的酒不贴标，那这些酒是哪儿的产品？”

　　“是怀化的嘛。”

　　在怀化，不光怀化的酒不用贴标，就是湖南省内的酒也不用贴标。采访中，湖南酒鬼酒的这位业务员就这样告诉记者：“我们这个不要贴的，省内的酒不要贴。”

　　“规定了不要贴，是吗？”

　　“有文件的，省内的不要贴的。”

　　怀化酒管办专门负责贴标申请的这位工作人员也这样告诉记者。“省内的不用贴，那你就拿省外的。”

　　作为怀化市酒管办的负责人，阳任美的回答同样如此。“省内的酒暂时不贴，到以后再搞这个事情。”

　　面对这种不公平的待遇，那些专门代理外地酒的经销商们实在不能理解。“这些(省内)酒为什么不贴标？我们的酒为什么要贴标？我们这一点就想不通。”

　　记者：“你们心里平衡吗？”

　　经销商：“当然不平衡了。作为我们，既然政府给我们一个优化的一个经商环境的话，要做我们一视同仁，要么呢你干脆不做。”

　　就连这位湖南酒鬼酒厂的业务人员都替这些专门代理外地酒的经销商们打抱不平。“它主要是这个地方保护，有这个现象吧，有这个性质在里面。”

　　记者：“其实作为湖南厂家来说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吧？”

　　经销商：“应该说是高兴的。”

　　“为什么说？”

　　“毕竟我们作为厂家来说，它(可以)减少费用啊，对吧？它一搞的话，肯定各个环节要收费啊。我们不要搞的话，我们不要收费啊。”

　　面对怀化酒管办的这种做法，不少外地经销商都开始打起撤出怀化市场的主意。

　　“对在怀化做生意，我们不感兴趣了。”

　　“为什么呢？”

　　经销商：“你像这两年吧，各方面的收费好象感觉越来越多。那么对我们经销商来讲，我们确实承担不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经销商：“下一步的话，我们准备去外地考察一下。要不行的话，我们就准备离开怀化。”

　　一位专门经销外地啤酒的本地经销商也这样告诉记者：“投资环境不很好嘛。像我们这里，有很多的(经销商)都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跑到贵阳的铜仁、玉屏啊，都跑到这些地方去做生意去了。”

　　然而在采访中，怀化市酒管办主任阳任美却这样说：“你50元钱的这个酒卖出去这个利润是多少？他们是最清楚的，是吧？这个(标)0.5元钱一瓶贵什么？”

　　采访即将结束时，怀化市中方县酒管办的领导前来找经销商邹品芳贴标，不想却遭到了拒绝。这位领导十分生气。“反正我们是执行政策，这个东西你不贴是不可能的，非得要帖。”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邹品芳告诉记者，他就接到了其中一个人给他打的电话。警告他以后不要不听招呼。“他就说，邹老板咱们走着瞧。”

　　临走之前，怀化市酒管办给记者提供了这样一份领导的讲话稿，上面写着：我们不搞地方保护主义，但适度保护自己也是应该的，如果酒管工作，搞来搞去，不能为湖南酒业的发展创造一定的条件，可以说酒管工作就失去了它一半的意义。

　　就在今天，怀化市的几位经销商又打来电话告诉我们，酒管办还在强迫他们贴标。用行政手段，强行干预烟、酒这样一类高利高税商品市场的做法，近年来在一些地方屡屡出现。这种做法，可能会带来一时之利，但是它损害了正常的经营环境，损害了地方经济的未来。我手里有一份怀化市政府领导今年8月份，也就是在酒瓶帖标措施出台两个月后，发表的讲话，上面强调，政府对民营企业要做到，多服务，少干预，多办事、少收费，多引导、少添乱，多设路标、少设路障。希望怀化市有关部门能够言行一致，真正按照这个讲话里的要求，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

　　《经济半小时》记者：张志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