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独白:爱情 它错过了保质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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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04日11:47 温州新闻网 | |
本期嘉宾:小郑(男、29岁、技术员) 指定采访地点:五福林茶艺馆(谢池巷) 撰文:黎青 时间:12月2日下午2时-4时 我固执地认定,她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她来自台州,我来自衢州。 1998年的那个金秋,我们几乎是同一天抵达温州,并且进的是同一家厂,冥冥之中似乎就已暗含机缘。 由于父母反对,当时我几乎是逃到温州,不知有多狼狈,我甚至舍不得买席子,一床薄被半垫半盖。约莫一个礼拜后,隔壁女宿舍里有个清秀女孩提着一张席子进来:“送给你,天越来越冷了,没有席子怎么行?”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声关怀,我却感动得直想哭,我跟她几乎是素昧平生的啊! 她就是小春,刚参加高考落榜,正是人生最灰色的一段日子。而我呢,刚结束了我的初恋,放弃了一个挺不错的铁饭碗,来到温州做着一名普通的技术工。同是天涯沦落人,心就特别容易走近,自然而然地我们相爱了。 小春细心、善良,特别会照顾人,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生的贤妻良母的潜质,带给我一种温暖又踏实的感觉,那时我就固执地认定:她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精打细算地花钱,那份默契仿佛是一起过了几十年似的。 没有太多的花前月下,没有跌宕起伏的章节,日子就这么平实地滑过,宛如一杯绿茶,淡淡地,却芬芳悠长。 迫于父母反对,她离开温州回台州 一年之后,又到金秋时,我们的爱情也应收获了。我跟着她去台州见她的父母,像所有初上门的毛脚女婿一样,我又是兴奋激动又是忐忑不安。 不料她父母坚决反对,他们就小春一个宝贝女儿,不可能让她远嫁他乡,而我又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技术工,根本没有能力在台州立足成家。 为斩断情丝,他们命令小春立刻离开温州回台州。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小春徘徊了又徘徊,最后还是孝心占了上风。 “如果有缘,我们两年后再续。”扔下这么一句,乘着开往浙东的车,她绝尘而去。 我伫立在风中,黄灿灿的秋天因此变得萧瑟无比。 之后我立刻换了单位,因为在这里干了一年却一直没什么起色,更因为这里留有太多有关她的回忆。 正所谓“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新单位跟我的专业颇为对口,我的才能得到了发挥,从一名普通的工人一跃成为管理人员。 我尽量让自己忙碌,学会忘记。 闲暇片刻,想起小春,止不住又是一阵揪心的痛。 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封信,一年多过去了,她去如黄鹤。 她该把我忘记了吧! 她该有另外更好的归宿了吧! 我无时无刻地在思念她,同时也在她的音讯杳无中日渐绝望,我甚至答应了家人给我安排的一门亲事。 两年后续前缘,整个家族都承认我了 2001年11月5日,我早已弃之不用的传呼(因为我已经拥有手机)突然响起,是小春呼我:“这两年你过得好吗?结婚了没有……” 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这一天距她离温恰好是两周年,“如果有缘,我们两年后再续。”原以为当初她这句话只是为了安慰我随口说说的,不料她却那么认真地去遵守诺言。 她说在这700多个日子里,她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我,忠厚实在的我其实是最适合她的,父母亲终于在她的坚持下松口了。我也告诉她我的经济有了很大的改观,能为我们的这份感情带来一定的保障。 如果再迟两天,她就联系不上我了(因我的呼机月租费到期就停机不用),如果再迟一个月,我就要跟别人成亲。 我们应当还是有缘的。 我几乎是一刻也等不下去,马不停蹄地赶到台州。 一样的她,一样的家,对我而言却是两重天。当天晚上,她家还摆了两桌酒,请来一些叔伯长辈,算是整个家族都承认我了。席间,小春父母问我能否在台州买房成家。 第二天我们就去县城看行情,房价不是很高,15万-16万元即可买一套,顿时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我的积蓄已有10多万元,再借一点,完全可以解决房子问题,给小春一个家。 小春在县城上班,我给她的出租房涂上暖色调的涂料,很温馨。每个月我都会去一趟台州,那是一种回家的感觉,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就更想早日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病急乱投医,每天想着如何搞到钱 2002年4月,小春兴冲冲地打电话给我,说她看中了一套通天的四层楼,不论是地段、套型都很理想,但要26万元,问我有没有能力承担(她可以解决6万元)? 26万元?这样的价位已远远超出了我的期望。我很想告诉她量入为出,房子还是先买小点的,以后再慢慢换成大的,善解人意的她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但思前想后,我还是不忍拂她的意。这段时间,她看房子几乎磨破了脚皮,看中一套很不容易。她就像我一件失而复得的宝,在我生命里是最重要的,我那么爱她,她的要求我要尽量满足。 我希望父母能够支援我一点。作为儿子却要在女方那边买房子,他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当然也就不愿掏钱,并以八字不合等理由反对我们的结合。 还有七八万元的缺口该去哪里补足? 或许是1999年秋天的阴影太深了,我的思维仿佛陷在了一种牛角尖里头,好像搞不到这七八万元就会失去小春一样。 钱钱钱!急急急!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想起温州有位相熟的老板,他的第一桶金居然是打赌赢来的,当初以7000元赢得7万元后就金盆洗手,以这笔钱起家办起了厂,并越做越大。 那么我为什么就不能赌一把呢?出师不利,第一次,我就输了2万元。赌徒总是想着翻本,结果越急越输,短短的一个礼拜我输了5万元。那段日子我就像中邪了似的,居然上万上万的跟人家赌,而此前我是连100元也没赌过啊。 如此折腾,几个月光景,就把10多万元的积蓄都赔进去了。至于工作,我根本就没心思,令老板痛心疾首:“以前那个勤奋刻苦的小郑到哪去了?” 辞掉工作去台州,不停地给她虚幻的承诺 说出真相,是一种残忍的破坏,为了保持我在她心目中原有的光辉形象,这一切我都隐瞒着她。我不停地给她虚幻的承诺,却总也没有付诸行动。说东指西,很多话都自相矛盾,自己却浑然不觉。 “两年时间,你好像完全变了,不再是那个忠厚实在的你,变得很陌生,变得没有安全感,你的心似乎离我很遥远,我感觉很累很吃力,我们还是分手吧。”她说。 而单位里,老板也下了最后通牒。内外交困,我已经没有退路,决定孤注一掷,做最后的挣扎。 今年非典期间,我辞掉工作去了台州,并将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小春:“这里面有20万元的钱,先放在你这里,这下总相信我了吧。” 小春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四处张罗着寻找店面,筹划着我们的未来。 每天重复着美丽的谎言,我的内心不知有多焦灼多恐慌,其实这一年多以来,我就没有踏实地睡过一个安稳觉。 很多次我都想跟小春实话实说,可我实在开不了口,我怎么忍心去打碎她一个美丽的家园梦?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今年6月,终于“东窗事发”:小春去银行划款的时候发觉里面只有可怜的几千元…… “其实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有多少钱,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一个小窝足矣。但我无法忍受一份不讲诚信的爱情,每种产品都有保质期,我想我们的感情已经过期作废了。” 我仿佛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回到温州,从零开始,兢兢业业地工作,尚在试用期,就从一名普通的工人破例提升为技术主管。 踏实地工作,踏实地做人,踏实地生活,这样的感觉是多么好。(温州商报)(来源:温州新闻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