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记者 万勤 图／记者 金思柳
求助：少女被拐到舟山12月11日上午，江岸区开理发店的江某来本报求助：10月15日，他的17岁的女徒弟江惠（化名）在汉口兰陵路打工处突然失踪，据说她是跟一个名叫黄仔的女孩子一起走的。讲到小惠失踪，66岁的江某神情悲伤。他说，小惠家在蔡甸，只读了小学6年级，13岁时跟他一起学理发。江惠还有一年就要满师了，因对肥皂水过敏，双手烂得厉害，他只好把她送到汉口兰陵路一家休闲吧打工。江惠每天晚上回来吃晚饭，彼此情同父女。江某还称，11月27日下午和11月29日中午，他两次接到了小惠短暂的电话，电话中她只说她现在在浙江，具体在什么位置不清楚。12月10日中午，他再次接到了小惠的第三次电话：小惠在电话中泣不成声，连声喊：师父，快来救我，我在浙江单洲（应是舟山）蓬莱村。她留下两个电话后匆匆将电话挂掉。疑问：为何要避开警方这起特殊的求助事发突然，江某的求助中有多处疑点：江惠失踪后，为什么不向警方报案？解救活动为何抛开武汉警方而只找没有办案经验的媒体？江惠的父母为什么不随同前往？而且江某对他与江惠家的关系一直闪烁其词。尽管对此事有诸多疑问，但江某心急如焚的神情却令人揪心。他说，为了找到失踪两个月的女儿，小惠一家人哭干了眼泪。尤其让人吃惊的是，经江某多方打听，小惠被黄仔骗到舟山后在一个外号叫“驼子”的武汉“鸡头”控制下卖淫，目前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驼子”每天只给她10元钱的生活费，还经常打她。江某再三强调，江惠的处境非常危险。尽管江某的求助中不乏疑点，但本报经过再三研究后，还是决定特派出两名记者紧急赴浙，深入调查这起武汉少女被拐骗案，并开展营救活动。12月11日，本报特派两名记者与江某及亲友甘某，一行四人乘坐当日下午武汉至舟山的长途卧铺，昼夜兼程前往浙江舟山开展营救工作。查找：确定了江惠下落到达舟山前，江某希望不通过当地警方，我们进行暗访，找到江惠的住处后报警。记者认为不妥，最终江某同意了记者提出的方案：到达舟山后，一面与《舟山晚报》取得联系，请《舟山晚报》配合本报此次解救行动；同时到舟山后立即向当地警方报警，取得当地警方的协助。12月11日上午10时30分，疲惫不堪的记者赶到舟山。一出车站，早已等候在此的《舟山晚报》同仁立即将我们接到舟山晚报社。随后，在《舟山晚报》同仁的陪同下，记者与江某等人到定海分局治安大队报案。此案引起当地警方高度重视，警方详细地给江某作了笔录，并与记者一起认真研究解救方案并作了周密布置。当日下午4时，两名便装民警与记者前往蓬莱路，在环南路派出所召开紧急会议。一位姓单的女管段民警回忆，在辖区蓬莱新村27栋，有一户湖北人租住的两居室，里面居住着十几个湖北少女，与3个武汉男子混居。派出所派单警官与一个户口专管员以办身份证名义前去踩点。20分钟后，两人下来，向守候在楼下的记者和民警通报，里面有十多个人正在打麻将，男男女女都有。在向单警官出示了本报记者带去的江惠照片后，单警官再次进入该住家，一个穿红衣的少女极像江惠，但民警问了她几次，都被她躲开。经过再三确认，红衣少女有“重大嫌疑”。此时已是下午5时30分，定海分局治安大队、环南路派出所30多名民警已整装待命，立即与本报记者、舟山晚报记者一起，采取突击行动，对这伙人进行控制。解救：只用了五分钟5时50分许，警方大批警力开始在环南路派出所集结。6时许，大批民警将蓬莱新村27栋团团包围，民警将5名少女和几名男子全部堵在屋内。记者现场听到，这些人全部是湖北口音，其中3名男子是地道的武汉口音，在屋内还搭着一张地铺，民警迅速将他们带走。在几名少女被带上警车的一刹那，江某突然从角落中冲出，红衣少女见了他马上扑了上来，哭着喊了一声“师傅”。在昏黄的路灯下，记者分明见到江某泪流满面，但由于案情未明，两人很快被警察拉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千辛万苦寻找的江惠，就是这个红衣少女。也就是说，被称之为拐骗来舟山卖淫的17岁少女江惠已经被成功救出。整个过程，只有短短5分钟。结局：让我们很尴尬解救成功，我们百十次地设想江某与江惠见面后的激动场面，而且记者还亲眼见到江某与家中通话时的语无伦次：“她找到了，她找到了。”记者分明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声女孩子的欢呼声。那一刻，66岁的江某老泪纵横。晚8时许，还未等记者从激动与欣慰中醒过神来，江某突然被警方带走讯问。接着，负责此案的定海分局治安大队唐队长叫过记者，神情凝重，记者行前的一些疑问终于得到证实。唐队长说，通过对江惠的讯问，事情与江某的报警有很大的出入。他可以负责任地说，此案中，江惠是出走而不是被拐骗到舟山。江惠已经向警方承认，她在武汉就是当小姐，而且是自愿跟黄仔到舟山来当小姐的，与江某不辞而别的原因是怕师傅阻拦。当着记者的面，舟山警方再次对江惠进行了讯问，并与江惠在蔡甸的父母通了话。随后，江惠的笔录让记者更为吃惊：她不是江某说的17岁，她今年只有15岁。因在武汉当小姐赚不到钱，她听一起当小姐的18岁的黄仔说浙江好赚钱，便偷偷与她一起来到了舟山，认识了武汉男子驼子，便一直在他手下。因快过年了，她很想回家，谁知驼子不让，她只好向师父江某求救，谁知师父以为她是被拐骗的，便向报社求助。13日凌晨2时，为了防止意外，江某、江惠等3人连夜包车回了武汉。临别，他们对隐瞒部分事实真相再三向记者表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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