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府给予民营经济毫不动摇的支持、引导和改革的不断深化，各类市场主体平等使用生产要素环境的逐渐形成，以及世界经济的一体化和产业结构调整带给中国的机遇，共同促成了中国的民营经济进入历史上最好的发展机遇期。而这一切，要从“二年零二天前中国加入WTO的不归路”说起，从那一刻天始，中国企业真正面对与“狼”共舞的商战。因此，在“大开放”和“狼来了”的关键时期，对于并不强大的中国民营企业来说，面前最好的发展机遇可能也是最后的发展机遇。在民营经济运行质量中国第一的浙江省，日前的“首届浙江民营企业峰会”传达出这样的官声、产声、学声：要抓紧实现浙江民营经济“二次飞跃”。

　　策划 本刊编辑部

　　浙江民企：“狼”带来的机遇

　　观察记者 徐友龙

　　下一代中国亿万富豪开始热身

　　“两年零两天前，中国踏上了深化改革的不归路。”WTO研究权威、清华大学何茂春教授在杭州的这句评价，无疑是全世界都认可的、对中国在加入WTO后有关经济运行道路的经典概括。

　　两年后的今天，我国已通过了世界贸易组织的各项审核，统计显示中国在这两年里共清理了1800多部的法律文件，而改革还在朝着更深的方向前进，其目标是彻底改变落后的法制和规则，得以让中国经济、中国市场、中国企业和中国制造真正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浪潮之中。根据中国加入WTO时的有关承诺，在2005年之前，中国一些经济领域，必须按要求调整关税，向世界资本开放。这既是作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条件，同样也是刮起中国经济在未来几年里高速发展的“风暴中心”。

　　著名经济学家、长江商学院院长项兵预测：“我们的经济保持N个年的8%增长率绝对没问题，因为中国政府还有N个加速经济发展的‘杀手钳’没用。”其所谓“杀手钳”，是指当前中国的医疗卫生、教育、体育、博彩、电力、电信、金融、传媒以及航空产业等等，尚未完全向资本市场自由开放、或者根本就没有开放过的，而在其他WTO成员国和发达国家普遍允许资本自由进入的、在经济成分上所占比重和对经济的影响力都较大的经济领域。如医疗卫生行业，2002年美国在这个行业创造的GDP占14%，而我国仅占到了2.4%，继续发展的空间非常广阔。项兵认为，如果我国政府加大一些领域的开放力度，那么中国经济将出现许多新纪录和新“亮点”。

　　实际上，这样的“开放力度”在中国加入WTO、尤其是党的十六大以后，明确地显现出来：一方面，丁磊还是新闻人物，因为人们对于网络时代所催生的“中国第四代富豪”的讨论没有结束，甚至于很多有着巨大操纵财富野心的人还在抓紧创建网站、投资网络。另一方面，一股强大的投资热忱正冲动在中国的民间资本。

　　放眼浙江大地：民营企业家创办的医院悄然间达到了70家，办得有声有色；他们变相参股或控股的报纸、杂志活跃在宣传战线上；更多的父母愿意花“大价钱”将子女送到民办的“贵族学校”；而在航空领域，业内人士评价过去有关管理和生产部门“高高在上”、“孤家寡人”的形象有了改变，全国通用航空企业中的民营企业占到了总数的近一半，小型飞机制造业也有了五六家民营企业超前而艰难地进入，其中都有浙江民营企业家的身影；在电力全线吃紧的2003年，一批浙江的经济能人开始上马热电厂工程，也有人拆巨资跑到中西部地区准备搞水力发电；在金融领域，浙江省台州市的民办金融企业，虽然名义上还不能称之为“银行”，但实质上已与银行无二异的城市信用社成为了中国金融市场化改革和民办金融的一个蓝本……所有这些，原本只有国有资本才可能接近的神秘领域，在浙江，已经悄然有了民间资本的渗透，并从幕后走向前台。这些领域对民间资本的松动，正是中国市场进一步大开放的种种表现，这说明，中国各类市场主体平等使用生产要素的环境逐渐形成。

　　中国的经济界人士开始更大胆地在公开场合、在各种会议上呼喊：“我们应该要求政府尽快将一些垄断性质的领域向中国的民间资本开放，降低门槛，方便手续，让民营企业更自由地进入。”他们的理由很响亮：“按照WTO规则的要求，这些领域马上要向世界资本市场开放了，在世界级的跨国公司、大资本集团长驱直入地抢占中国的金融市场、传媒市场、航空产业之前，应该让中国的民营企业先行一步进入，要不然，等到跨国公司在中国的银行办得遍地开花了，中国的民营企业家还没有掌握办银行的基本常识，我们的民族企业到那个时候再去追赶跨国公司，还有发展的余地吗？”

　　浙江的民营企业家愈加活跃，联合官、产、学、研专家的民营企业高峰论坛引起极大的关注，声音也是这样的集中：“这些新开放的领域，必将对中国经济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且可以肯定，新的一批、既中国的第五代亿万富豪，就将在这些新开放的领域中诞生！”

　　历史上最好的发展机遇期

　　而这些呼声也与政府不断努力的改革措施合拍，新一届政府成立后，胡锦涛总书记的“七·一”讲话、中共十六大报告、十六届三中全会的召开，还有关于修改宪法的建议等等讲话和会议精神，都对中国民营经济的地位和作用予以确定和促进。十六大报告中首次明确提出了各类市场主体可以平等使用生产要素，放宽国内民间资本的市场准入领域，在投资、融资、土地使用、税收和对外贸易等方面采取措施，实现公平竞争。也提出了规范政府行为，明确政府经济调控、社会管理、市场监督、公共服务四大职能，减少和规范行政审批，这又为民营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更好的政策环境。

　　各级政府贯彻意见，先后提出了“坚决破除行政垄断和行业垄断，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各类经营领域。”“对各种所有制一视同仁，实行同等待遇。”“凡是不涉及国家安全和国家限制的投资领域，全部向社会资本开放；凡是国有资本可以退出的领域，允许和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凡是向外资开放的领域，都向民间资本开放”等意见或政策。2003年以来，中国民营经济资本迅猛增长，以致于樊纲等经济学家指出：“今年民间的投资已经过高了，我们应该把它降下来。”

　　浙江省的最近5年里，年均新发展个体工商户34.3万户、新发展私营企业4.03万家，到2003年三季度，浙江私营企业总数突破30万家的大关。据浙江省委副书记、省长吕祖善介绍，2003年上半年，浙江省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超过1800多亿元，其中民间投资达1080亿元，占到了53%，前不久，浙江省工商行政管理局针对民营经济出台了《关于完善准入机制放宽准入条件十方面措施》等规定，原本经商文化就浓厚、政府政策宽松的浙江省，民办的金融企业和现有的32家风险投资公司、56家贷款担保公司，都为解决民营企业发展融资难的问题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为全国的民营企业所羡慕。

　　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在2003年12月13日《致全省民营企业家的一封信》中介绍：“目前，省委、省政府正在筹备召开全省民营经济工作会议，将研究制定有关政策措施，进一步放宽领域，降低门槛，进一步完善金融支持、中介服务和人才保障体系，进一步优化舆论环境、政策环境、政务环境和法制环境，全面促进个体私营经济的大发展、大提高。”

　　在民营企业的政策环境进入最好发展时期的同时，很多经济学家认为，中国的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湾经济圈的发展热潮以及中西部大开发和东北老工业振兴都为民营企业提供了良好的机遇。除此之外，长江商学院院长项兵教授指出：“中国市场进一步大开放格局的展开，使得全世界都看好了拥有13亿人口、具有世界上最大潜力的中国市场，世界500强企业纷纷抢滩中国，我们成了全世界各种先进经济管理模式交流的‘联合国’，善于学习的中国人，会快速学到各种武艺，也更会抓紧在与他们的合作和竞争中快速提升自己的管理水平和经营能力，同时也为民营企业提供了更多走出去的机会。”事实证明，中国民营经济已经进入历史上最好的发展机遇期，浙江民营企业的新春天已经来临。

　　面对“二次飞跃”挑战

　　然而，尽管全世界都看好中国的市场，却不大看好中国的民族企业。项兵提供的一份 2002年的权威调查：目前全世界最受尊敬的50家企业，24家来自欧洲，22家来自美国，3家来自日本，1家来自韩国；最受尊敬的90家企业，各有2家、2家、1家来自与中国同为新兴市场的巴西、印度和墨西哥，却没有1家来自中国。该调查还预测，未来5至10年，对新兴市场最具影响力的90家企业中，仍然没有“中国制造”！

　　世界经济的一体化和中国经济的大开放，都要求我们的企业要“从月球上看地球”，如果企业产品不能在国际主流市场上占到一席之位，将来随着国际跨国公司对市场越来越集中的垄断和控制，国内企业的发展空间必然越来越小。

　　尽管前景广阔，尽管当前发展良好，但项兵教授分析中国民族企业状况说：“我们的企业，正遭受来自‘天花板’、‘地板’和‘反倾销’的三面夹击！”

　　“天花板”者，是指在一些技术高端行业和领域，中国很多企业尚未掌握核心技术，难以在国际主流市场打开局面、站稳脚跟。“地板”者，如全球最大的零售跨国公司沃尔玛，他们的销售触角延伸到十几个国家，很多中国制造的商品如袜子等，价格十分低廉，而只要贴上他们的商标，价格就会成倍地上涨，中国企业只承担了“世界工厂”的角色。还有中国商品被反倾销的案例，则在中国加入WTO以后屡见不鲜。当浙江的打火机、眼镜等低价商品进军国际市场时，近年来就常被一些国家以“反倾销”的名义，给“一斧子劈了回来”，有人预测，到2004年、2005年，“浙江制造”肯定会遭受更多的反倾销壁垒，这些情况所传出的信号已经非常明确：我们不能仅靠“低成本”赢得国际市场了，我们也不能甘心于做“世界工厂”、赚取微利了。

　　对于浙江民企，尽管全中国都佩服，但有些经济学家在浙江近距离考察后，竟然认为“浙江没多少真正的企业家，有的也只是商人型的！”原因是，浙江民企绝大多数从家庭作坊、乡镇企业发展而来，存在着明显的缺陷。面对经济全球化和国际国内市场竞争日趋激烈的大趋势，江苏、山东、广东等省市的民营经济发展极快，浙江民企小规模的格局却无法突破。从表面上看，是企业产品档次不高，管理水平落后；进一步分析，是由于民营经济过去发展主要靠的是低成本优势，追求差异性竞争优势的动力不强；从更深的层次上讲，是人才不足，科技进步缓慢。

　　浙江民企在人才培养、技术领先、制度保障等等方面与世界企业仍有着大截距离。如果不能在历史上最好的发展机遇期实现“二次飞跃”，进而赢得发展，就可能永远失去了“机遇” ，这并非危言耸听。比如原本向WTO承诺的3年以后到位的、内地对香港的关税政策，根据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CEPA)的安排，从2004年元月1日起，内地市场的178个领域的“开放”提前一步到位，这就意味着内地市场的“第一批狼”马上进来了，对此，量大、面广、人多、竞争力不强的浙江30多万家民营企业，必须做好准备。

　　内蒙古蒙牛乳业集团1999年1月注册成立，到今天成为一个国内著名的企业，发展可谓“神速”，项兵却对“蒙牛牛奶”的董事长开玩笑说：“牛总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企业家，但如果是在美国或者欧洲，而不是中国，您大概也只能在制奶行业找一份挤牛奶的工作了，因为欧美的市场几乎已经被瓜分完毕，您再有能耐也没用武之地。”

　　因此，最好的发展机遇期，正是中国市场大开放背景下的最后的“发展机遇期”，浙江民营企业要抓住这个机遇，前提是必须实现由粗放型向集约型、由内源式向开放型发展的转变，以素质的提高带动数量新扩张的“二次飞跃”。 -

　　浙江民企的品牌困惑

　　观察记者 徐友龙

　　浙江民企声名鹤起，浙江不乏民企大腕，但在巨大的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关键路口，相当的大中型民企开始陷入各种困惑之中，宁波西摩电器有限公司董事长潘志强近来就常为“西摩电器”品牌实施战略的道路选择问题而失眠。

　　中国能生产出众的优秀产品，却没有拥有多少优秀的品牌，很多由中国企业生产的产品，贴着国际品牌的标签，而中国企业只能在其中赚取微薄的加工费，“中国制造”的品牌弱势已是不争的事实，“浙江制造”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

　　近来经济学家呼吁，中国企业不应再局限于“世界工厂”，而应该极力打造自己的品牌。浙江省省长吕祖善提出希望：“广大个私民营企业不能只为外国企业打工，中国要有自己堂堂正正的‘中国制造’、‘浙江制造’。”实际上，这几乎也是浙江所有有着责任心的民营企业家所共同追求的，金洲集团董事长俞锦方指出：品牌是企业的“魂”，金洲管道的目标就是要创立百年品牌。

　　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打滚”，小家电企业——宁波西摩电器有限公司在2002年的出口实绩已经达到了3200余万美元，注册资金超亿元，成为浙江省小家电自营出口占第一位的当地著名品牌企业。而在商场上征战十几年的潘志强，创业目标从未动摇过，就是要将企业做大做强，最后创立自己的品牌，在国际市场上赢得“一块蛋糕”。

　　对于企业来说，一个强有力的品牌的形成，无疑要经过多年的资本、技术、时间的积累。然而放眼世界级的跨国公司，有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历史的“世界品牌”企业比比皆是，有人评价中国企业参与竞争就像一个“3岁孩子与30岁成年人的对垒”，难度可想而知，尤其是我们企业的技术能力落后，往往跟着跨国公司的后尘走，或者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打造“世界品牌”并非易事。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固然重要，但当今时代，当你还在消化引进的第一代技术时，人家的第二代技术已经研发成熟、下到生产线了。引进技术是个追赶的好办法，但绝对不是唯一的办法。

　　飞跃集团通过收购国外工厂、提高技术能力最后创建品牌的办法值得借鉴。在1990年代，飞跃的缝纫机并未占据欧美等国际主流市场，而是先后在南美洲、东南亚市场等发展中国家开拓，不幸的是，南美和东南亚先后发生严重的经济危机，这两块市场被邱继宝称为“象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幸运的是邱继宝在关键时刻抓住了日元贬值的机会，以低廉的价格收购了一家日本缝纫机工厂，将先进的生产线搬回中国浙江，才大大提高了飞跃集团的技术创新能力，提前5年实现了生产的自动化，为飞跃抢滩国际市场赢得了先机。同时，邱继宝将日本工厂改造成研发中心，通过这个平台生产针对日本、美国市场的缝纫机，为“飞跃”今天的世界品牌奠定了基础。

　　潘志强的失眠，是因为日本一家国际知名品牌前些日子提出的合作要求：将西摩电器有限公司作为日本公司的一个工厂。这显然是潘志强快速提升自身企业的一条捷径，浙江也不乏此类合作的成功例子，但要他放弃自己打造了十几年的“西摩”品牌，潘志强犹豫了，“我近来常为此事失眠，不知道该选择合作，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西摩’品牌。”

　　没有人可以马上对此作出回答，温州一家民企老总有这样一句玩笑：“我们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女人的支持，套用在企业创品牌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一个‘女人’是不够的，应该有三个可供选择。”他说：“企业打造品牌，可以延伸打造企业创始者留下来的品牌，她有如我们的妈妈；可以与别人合作共同打造一个品牌，她有如我们的妻子；还可以自己打造一个全新的品牌，她有如我们谈恋爱的对象。企业究竟适合那条道路，应该根据自己的实力来选择。”

　　这一观点得到了经济学家的认可，上海交大客座教授陈志云指出：“品牌是多种多样的，有商品的品牌，也有销售的品牌，品牌的建设更应该是多条道路的选择，浙江民营企业不能局限于‘摸石头过河’的模式来创建品牌，充分利用国际上一切可能为我们所利用的条件，通过与进入中国的国外跨国公司合作的办法，来快速提升自己参与国际竞争，不失为一个难得的发展机会。这一点，习惯于埋头苦干的浙江民营企业家应该认识到。”

　　按照我国当前的税收政策，进入中国的外资企业与我国本土企业合作是最可行的模式。所以到目前为止，全世界最著名的29家汽车制造企业，已经有27家落户中国，这些企业把他们的生产线搬到中国，通过与中国企业合作的形式占领中国市场，这样的合作不仅没有削弱中国本土的汽车制造业，反而在2002年、2003年促进了中国汽车工业的飞跃，而中国的汽车制造企业在与这些跨国公司的合作中得到了迅速的提升和发展。

　　因此，企业实施品牌战略，“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在中国市场大开放、中国企业家面临的门口竞争同时就是世界竞争的情况下，除了有相当的实力，确实不需要与他人合作的企业外，更多的中国企业应该紧紧抓住与国际一流企业进行合作的机会，选择快速提升自身实力的长远的品牌实施战略。 -

　　浙江民企具备继续引领条件

　　——浙江省私营(民营)企业协会秘书长潘立生专访

　　观察记者 徐友龙

　　观察记者：当前是中国民营企业也是浙江民营企业发展的最好历史时期，在这种背景下，以浙江省私营(民营)企业协会为主组织的“首届浙江民营企业峰会”目的何在？

　　潘立生：浙江民营经济的发展有目共睹，但这些年经济界人士对“草根浙商”在发展中暴露出问题的批判也没有停止过，尤其到现在，中国加入WTO的5年过渡期已经过去了2年，但制约浙江民企进一步发展的很多领域的缺陷还没有突破，浙江民营企业在发展机遇面前，要冲出去，但当前“冲”的动能还没有爆发出来，总体的危机意识还不够强烈，这会制约浙江个私经济在未来市场上的竞争能力，也会影响浙江经济的进一步发展。我们日前的峰会为浙江1000多家民营企业与政府之间、民营企业与专家学者之间以及广大企业之间创造了沟通的渠道，目的是通过机遇、挑战和发展方向上的探讨和认识，来克服浙江民企主客观方面的瓶颈，实现“二次飞跃”。

　　观察记者：在未来的发展中可能制约浙江民营经济发展的瓶颈有哪些？

　　潘立生：发展瓶颈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第一是观念上，刚加入WTO前后，浙江很多企业很紧张，到现在过渡期已过了2年，一些大企业、大集团能洞察到世界经济的发展动向，但还有一些企业的危机意识不强，只看到我省企业生产的产品在国内市场还是红红火火的，每天都有进帐，对于国际跨国公司对浙江民营企业冲击力的认识和准备不足。

　　第二是品牌战略意识的淡薄，导致尽管浙江的制造能力很强，但产品的名声不大，因为一个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从长期来说借人家的牌子是做不大的，这方面浙江民营企业还得学学温州企业现在的品牌战略意识。

　　第三是企业经营、管理人员的素质上，浙江的很多企业经营者，在机遇面前，他们的管理水平能否带领企业参与国际竞争受到很大挑战。第四是资本运作能力不强，当然浙江也有黄巧灵、鲁冠球、汪力成等资本运作能手，但我省私人资本占到了70%-80%，搞金融资本的量太少。还有像这些年有企业反映的，浙江在地价、税收方面“投资的商务成本过高”的问题，也需要引起政府管理部门的重视。

　　观察记者：“二次飞跃”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潘立生：“二次飞跃”的主要内容包括：通过制度创新和技术创新，构建民营企业的核心能力，提高民营经济的国际化程度和国际竞争力；通过民营经济产业组织创新，营造优势产业和产品的市场势力，形成这些产业和产品的垄断竞争优势；形成一批具有竞争优势和持续发展能力的产业集群，建成若干个先进制造业基地。

　　观察记者：针对制约民营企业发展瓶颈的存在和“二次飞跃”的压力，浙江省私营(民营)企业协会目前主要做哪些工作？

　　潘立生：几天前的“首届浙江民营企业峰会”上，我们协会与浙江省工商局、省社会科学院、浙江中科生产力管理培训有限公司共同组建了浙江省民营经济研究院，将在原有基础上加强对浙江个私民营经济的研究和民营企业家的培训工作。

　　为了引导企业参与国际竞争，我们民营企业协会近阶段在新加坡、美国纽约、欧洲的荷兰等地设立“浙江中心”，2004年1月13日在香港召开“浙江民营企业峰会”等等。因为浙江民营企业当前需要的，就是要了解国际市场、参与国际市场、并不断提升自己使得在国际竞争中取得市场。

　　观察记者：刚才讲到经营人员素质的问题，作为协会，你们的措施是什么？

　　潘立生：我们已经在全省分解任务，主要实施浙江省民营企业的“5511”培训工程，即采用EMBA研修、本专科学历进修、集中培训、短期轮训等方法，重点开展5万名高层经理特训，50万高级管理人员业务轮训，1000名总裁EMBA研修，100万名技术人员的职业技能培训等，以提升经营管理队伍整体的素质。

　　观察记者：在机遇期和挑战期并存的背景下，您如何看待浙江民营企业的发展前景？

　　潘立生：浙江民间资本雄厚，先于全国完成了原始积累；具有广泛性、群众性的经商文化、经营氛围，有强大的产业集群；浙江企业家艰苦奋斗的精神没有因为今天的成绩而停滞过，创业精神生生不息，学习精神为人惊叹；而且浙江人在海外经济领域有非常强的实力，等等这些因素都是浙江民营企业得天独厚的“无形资产”。因此，我认为浙江民营企业可以实现“二次飞跃”的挑战，也具备继续引领全国民营经济的实力和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