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篇《谢本师》和四位名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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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07日13:40 光明网 | |
李国涛 大学者俞平伯的曾祖父俞曲园是章太炎的老师,而章太炎是二周(鲁迅、周作人)的老师。这里说的“老师”是传统意义的,正正经经的老师,不是如今年轻人见年长者的客气称呼。这种师生关系是明确的,终生不变的;学生见到老师,总要执弟子礼、师生之谊是长存的。师生之间的关系又是以前人伦关系中的重大一项,师生都十分重视。但是,偏是在他 于是我想1936年,鲁迅生命的最后一年,他写下《死》、《女吊》。莫非他自知不久了吗?在最后的日子里,他连续写下《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和《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后一文未写完,即逝世。章太炎逝世在6月14日,比鲁迅早四个月。他赞扬章太炎一生的革命业绩和学术业绩。他也不讳言章氏的缺陷,他的批评更深刻。他说太炎先生“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和时代隔绝了。纪念者自然有人,但也许将为大多数所忘却”。说得真诚,而且满含真情,使读者感动。他在1935年写的《名人和名言》里,也公开批评章太炎,结尾说:“我很自歉这回时时涉及了太炎先生。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大约也无伤于先生的‘日月之明’的”。只在这一点上,鲁迅对老师的态度,便显出比周作人更多一分理解、厚道和人情。在这里,鲁迅显得更宽厚。 我想到1933年6月鲁迅与曹聚仁信里的话。他说老师如荒谬,弟子“不妨叛之”。但不能“落井下石”以“自救”。我不知道这里是暗指了哪些弟子们,会不会包括1926年写《谢本师》的周作人?待专家考订。他说,“太炎先生曾教我小学,后来因为我主张白话,不敢再去见他了”。他这时是不是想起了俞曲园骂章太炎的故事?当面骂了,学生也只好听着。何必找不自在?又说,“后来他主张投壶,心窃非之,但当国民党要没收他的几间破屋,我实不能向国民党作媚笑,以后如相见仍当执礼甚恭。”“投壶”事在1926年前后,实在是章太炎的无聊;没收屋子事则在1928年,国民党说他反对政府,通缉了他。正如鲁迅在《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里所说,章太炎一生大节不亏,“革命之志”“并世亦无第二人”。这种对历史人物大处着眼,正是鲁迅的难及之处。(来源:中华读书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