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福建”候选人物13:文国英(图) | |||
---|---|---|---|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08日09:43 海峡都市报 | |||
7年多来,她利用业余时间自费帮教了30多名吸毒者,她帮教过的吸毒者3年未复吸的超过50%,半年未复吸的超过90%,其中有3人考上大学、3人出国。有人说她是“干富人、名人做的事”,实际上她已家贫如洗。 昨日,本文主人公——省检察院干部文国英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忧虑地说道:“再过几天,我就有8年的帮教史了,可是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已撑不下去。” 感动对话 她们也是母亲的心头肉 记者:“文老师,这些年您用自己的真心和积蓄帮教过好多吸毒者走出困境,新年了,他们有没跟您联系呢?” 文国英:“有,但比较少,因为跟我们(指帮教人员)这种人联系,会触动他们曾经的痛,我理解他们,我会默默祝愿他们快乐平安。” 记者:您当初是怎样去接纳第一个帮教对象的? 文国英:阿真(化名)是我的第一位救助帮教对象,那是1996年年初的事了,她是在厦门吸毒被送到福州戒毒的,当年21岁,是个漂亮的安徽女孩。在戒毒所见到她,我的心深深颤了一下,这么一个秀气的女孩,双手臂弯上扎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脸上带着令人心痛的风尘味,双眼透出自暴自弃的神情。 当时,我跟她交谈时,她很顽固,听不进我的劝说,我当时也害怕被她染上什么病,两人谈话也离得远远的,走时,我说,我是你的帮教老师。阿真将她的卡片递给我,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在上面写了一句话“让我们一起跟毒品作斗争”。 回来后,我看到自己的女儿天真活泼,而阿真同样是父母的心头肉,却有着如此惨淡的经历,这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良知,当晚就给阿真写了一封信,后来,她也给我回了信。从这时起,我便在图书馆、街边书摊寻找戒毒的书刊,有次还从收破烂的手中一次性花40多元买回相关的破书及破报纸。就这样,我们之间慢慢有了感情。 几个月后,她从戒毒所出来了,最疼爱阿真的爸妈一个也没来接她,他们都为这女儿伤透心了,那天我去接了她,没想这一天就成了我最难忘的一天,我与吸毒者结下不了缘也就从这一天延续下来。一晃7年多过去了,与阿真有点相似的30来人就这样一个一个帮过来。 记者:最近,这些帮教对象中有没让您感动的事或欣慰的事? 文国英:2003年11月2日,这天下午1点半左右,我们母女俩2002年2月收下的第20名吸毒劳教人员小管首次主动从上海打电话给我们问好,并感谢我们对他的救助。他已工作了,月工资1500~1900元左右,生活很稳定。我们听了很高兴。当时为了救他,我们受了好多不理解的风言风语及打击。我们是含着血泪、忍受屈辱,自费700多元,坚持去救管钧的。(声音有点低沉) 最内疚的是对不起女儿 记者:你如何面对这些闲言碎语? 文国英:我面临的压力确实非常大,救助这些吸毒者,我是很难有回报的,除了吃苦受累,透支我和家人的身体健康外,我还要自费,付出很多的精力和钱财。但有人不理解,有的还会嘲笑我和女儿…… 记者:对家人来说,你觉得最内疚的是什么? 文国英: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女儿毛毛,她从小就跟着我当中国禁毒志愿者。我和她节衣缩食救助34名吸毒者,已有22人没有再复吸,她的功劳很大。我们没有什么钱请家教,她半期考不理想,带着疾病(急性阑尾炎转慢性)考了475分非常不易了。 我时常痛苦地反思:我是不是太傻了,把毛毛耽误了。世人的不理解,也使孩子心灵受到很多伤害。今年的中考只剩百来天了,孩子的前途和未来将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和考验。 如果毛毛今年中考不能考进一类校,我会深深谴责我自己…… 感动推荐 她感动了吸毒者感动了教授 依妮是福州少妇,是文国英最近帮教的一名吸毒者,几年前,她染上毒瘾,进了戒毒所,教管所,可总是戒不了毒瘾,是文国英阿姨帮助了她。昨日,依妮接受了记者采访。 依妮:2002年7月,我第一次和文阿姨见面,当初,约好在东街口见面,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她与想像中的不一样,人很苍老,后来我得知她是走路来的,脚都走出水泡。每想到这位天天给我打电话劝我别复吸毒品的人竟是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的“穷姨”,我内心有点不解和排斥。 没走几步,有人将可乐瓶扔在地上,文阿姨见了,一下子来了精神,跑过去将瓶子捡了起来,乐滋滋对我说,拣空瓶一来环保,二来可以卖,多攒点爱心款。这时我被感动了。 因我经历特殊,老公又过世,没人看得起我,是文阿姨帮我树立了活着的信心。我经常借宿在姑姑姨姨家,文阿姨就会跑过去看我。前几天,表妹病了,文阿姨买了束花去看她,我知道她没钱,可她说,“花象征生命,我送花是值得的。”我觉得她已超出她帮教的职责范围了。 无独有偶,这次推荐文国英为“感动福建”年度人物的读者王增珍,是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的女教授,今年50多岁。她从武汉发来邮件,信中说,“得知你们举办感动人物评选活动,根据我的了解和经历的一幕幕,我认为贵省检察院文国英应该是令人感动的人物之一,现将资料呈上,见附件,若有需要进一步了解的内容,本人乐意提供。” 昨日,记者电话采访了王教授,她向记者讲述了这样一串数字。 王增珍教授:我国自上世纪80年代末至今,已建起戒毒所(含劳教戒毒所)800余个,投入的费用数百亿元。然而,强制或自愿戒毒者出院后半年复吸率一般为90%~99%。 2003年文国英协助我们进行预防吸毒者脱毒后复吸的研究,有一名武汉的叫作妍妍(化名)的女吸毒者,经过戒毒所里的心理干预之后,远离毒品的决心很大。我们就将电话号码告诉文国英,请她进行院外的帮教。文国英几乎每天给妍妍打电话,采取各种措施进行心理帮教,同时还给妍妍的母亲、女儿分别打电话告诉她们如何协助妍妍建立和一直保持远离毒品的决心,在妍妍的女儿生日那天给小女儿送生日礼物、请她帮教成功的福州戒毒者给妍妍也打电话帮教,圣诞、元旦时寄去节日的问候,还给妍妍的女儿购买初中复习资料,给湖北省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反映妍妍的情况,希望妍妍的女儿得到关工委的关心,还答应给妍妍在福州找个事情做。通过文国英主动、积极、热情、全方位的关怀,目前,妍妍的心情很好,从戒毒所出院2个多月,没有再走复吸老路,目前在亲属的一家店铺里工作。 王教授说,文国英已经探索出一种控制复吸卓有成效的模式,做出了了不起的成绩。但吸毒问题是社会毒瘤,仅靠个人力量解决社会大问题犹如“杯水车薪”。 本报记者 洪东升/文/见习记者/王华友/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