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市白礁村党支部副书记林立志雇凶杀人案侦破纪

　　核心提示

　　一个村党支部副书记，在落选村委会主任后，竟然雇凶枪杀刚刚上任4个月的村委会主任。发生在龙海市角美镇白礁村的这起血案让人触目惊心！短短5天，凶手和幕后的主谋就被漳州警方擒获。

　　三声枪响

　　村主任倒在血泊中

　　2003年12月23日晚7时许，龙海市角美镇白礁村村口，“砰——砰——”，忽然响起几声沉闷的响声。

　　住在村口的王家媳妇这时正赶着要开门去巷口倒垃圾。一开始她还以为临近春节，小孩子在放鞭炮，正想骂两句，没想到铁门被人撞了一下，同时还听到一声微弱的惨叫声。

　　她一看，原来是刚刚上任4个月的白礁村村委会主任阿杰（王毅杰，又名王艺杰）捂着肚子在那边痛苦地呻吟和呕吐。只见王毅杰胸部衣服早已被涌出的鲜血浸透，“那样子，看起来好吓人！”吓得她赶快打电话叫丈夫回家。

　　当晚，王毅杰被送往漳州175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漳州警方

　　当夜成立专案组

　　案发后，漳州市委、市政府领导和公安机关高度重视，市委书记袁荣祥指示务必尽快破案。福建省公安厅厅长陈由诚要求漳州市公安机关组织力量，抓紧侦破，省厅刑侦总队予以关注、支持。

　　漳州、龙海两级公安机关迅速投入侦查破案工作。正在省公安厅开会的漳州市公安局局长陈加瑶接报后，立即从福州直奔龙海市角美镇坐镇指挥，迅速成立了以漳州市公安局副局长郭韶翔为组长、漳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林阿春和龙海市公安局局长陈志坤为副组长的专案组，并抽调漳州、龙海两级公安机关精兵强将组成强有力的专案组展开侦破。

　　专案组兵分两路，对案发现场进行全面认真细致的勘查，并围绕受害者及其家属展开调查访问。

　　当晚，专案组获取一条重要线索：受害人王毅杰于2003年9月28日晚在角美镇区一农贸市场附近，遭到5名不明身份的歹徒持刀伏击砍伤。

　　两起案件之间存在因果关系的可能性大。专案组结合现场勘查情况，初步判断这两起案件系报复杀人，决定并案侦查。

　　专案组首先围绕“9·28”伤害案件展开侦查，发现该案系龙海市紫泥镇陈某等5人所为。陈某一伙与死者王毅杰素无瓜葛，为何砍伤王毅杰？经进一步侦查发现，陈某等人是受在白礁村开游戏机店的刑满释放人员杨大武（男，25岁，浙江省江山市人，劳改释放人员）所雇。然而，杨大武与死者王毅杰也没有恩怨纠纷，受雇行凶的可能性极大。

　　进一步扩大调查范围，专案组发现白礁村的李长清（男，26岁，龙海市角美镇人，劳改释放人员）与杨大武关系密切，并曾经结伙于2003年7月间到湖南省购买枪支，且案发后杨大武不知去向，均有重大作案嫌疑。

　　枪手

　　厦门唱卡拉ＯＫ被抓获

　　2003年12月23日晚，漳州警方现场勘查和调查确定，犯罪嫌疑人杨大武在作案后潜藏厦门。漳州警方为此派出了20多名警察前往厦门缉捕，厦门警方也抽调精干警力，全力配合。

　　2003年12月28日，厦门警方在搜索中发现，杨大武在马垅小东山一带，正在村里的一戏台旁唱卡拉ＯＫ。

　　由于杨大武身高仅1．6米，不太像掌握的信息上所称的1．68米，所以，厦门警方立即通报漳州警方前来核实。经过确认身份后，杨大武被当场擒获。警方从他的住处缴获部分赃款。

　　经厦门警方初步查明，杨大武1997年因盗窃被厦门开元公安分局抓获，之后被判刑两年。刑满释放后，到角美镇白礁村开游戏机店。

　　杨大武被警方带回漳州审讯。经审查，杨大武承认是自己当夜开枪杀害王毅杰的，承认自己也是2003年9月28日砍杀王毅杰的组织者，并交代自己是受白礁村的李长清所雇。

　　谁雇用枪手

　　杀害村主任

　　警方通过技术手段侦查也获悉，杨大武在案发前与李长清联系密切。而李长清与白礁村党支部副书记林立志（男，34岁，龙海市角美镇白礁村人）关系很“铁”，且在案发前电话联系频繁。警方随即控制了林立志的行踪。

　　血案发生后，林立志一反常态地在家里“休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作为村党支部副书记的他，没有到王毅杰的家里“表示慰问”，也没有外出“藏匿起来”。

　　随着案情侦查的进展，林立志被“请”进公安局。在开始的数天内，林立志拒绝和办案民警配合，用头部撞击墙壁，撞出了几个“窟窿”，企图自杀逃避法律制裁。

　　2003年12月30日下午1时30分，犯罪嫌疑人林立志终于招供，承认自己就是幕后指使杨大武、出钱让杨砍伤、干掉王毅杰的人。警方根据林立志的交代，在他家中的水井中，采用技术手段，起获和枪杀王毅杰子弹一样的11发没有使用过的“制式子弹”。原来，血案发生后，林立志害怕事情败露，将同一盒子弹中剩余的11发子弹扔进自家的水井中。

　　“掏钱”

　　要让竞争对手“坐轮椅”

　　据白礁村村民介绍，现年34岁的林立志是白礁村潘厝自然村人，在村里办塑料厂，经营花岗岩采石场等多个企业，生意做得“很大”，由于财大气粗，在村里有“林员外”之称。去年8月，白礁村公开选举村委会主任。本来担任村委的林立志与担任支委、治保主任的王毅杰展开竞争。

　　今年36岁的王毅杰在村里担任村委、调解主任、支委、治保主任10多年，处事公道，为人正派，在村民中享有较高威望。王毅杰在选举中胜出，担任新一届白礁村村委会主任。

　　落选的林立志觉得自己付出了许多，对此事耿耿于怀，并对王毅杰怀恨在心。尽管在选举后不久，他被补选为白礁村党支部副书记。但他还是在暗地里盘算“给王毅杰一个下马威”。

　　2003年9月，林立志找到村里的刑满释放人员李长清，双方经过一番密谋后决定，由林立志指使李长清安排人“教训”王毅杰。李长清找到刑满释放人员杨大武，提出让王毅杰“坐轮椅”，杨大武开口“两万元”。李长清当场给林立志打手机“请示”，林立志表示同意。

　　2003年9月28日晚上，王毅杰在前往角美镇区其岳父家途中，遭到杨大武等5人持刀追杀。当时，王毅杰面对穷凶极恶的挥刀歹徒，喊道：“你们砍错人了！”不料歹徒竟然厉声回应：“没错！我们要砍的就是你，已经跟踪你好几天了，谁叫你那么‘嚣张’！”

　　身体强壮的王毅杰自小也练过武术，奋起反抗，逃过一劫。歹徒在用刀砍伤他的大腿等部位后，逃之夭夭。当晚，王毅杰到角美卫生院包扎伤口。次日，在家人的劝告下，王毅杰到龙海市公安局角美分局报案。角美警方对此立案调查。

　　15万元

　　雇凶除掉村主任

　　伤情恢复后，王毅杰又开始到白礁村村部处理村务。警方审讯后查明，因王毅杰未被砍成残疾，也没有“坐轮椅”，林立志感到“还不解气”，只支付给李长清8000元作为杨大武等人的“酬劳费”。

　　漳州警方查明，不久，林立志又找到李长清，要他叫人索性“除掉”王毅杰，“条件尽管开口”。李长清一开始提出“25万元买下王毅杰一条人命”。林立志觉得高了，双方经过讨价还价，以15万元“酬劳”杀掉王毅杰成交。

　　林立志先期支付给李长清5万元“定金”，让他去雇杀手。李长清找到杨大武，杨大武觉得“生意不错”，在拿到5万元“杀人定金”后，答应充当枪手“做掉”王毅杰。

　　警方审讯还查明，李长清和杨大武于2003年7月间，曾经结伙到湖南省购买枪支，案发当日，杨大武还跑到白礁村的海口，持杀害王毅杰的“仿六四制式”手枪试枪4发。

　　拿到“定金”的杨大武在白礁村开游戏机店，对白礁村道路也很熟悉。杨大武在实施枪杀行动前，对王毅杰进行跟踪，对作案地也做了踩点。2003年12月23日晚7时许，杨大武骑着摩托车跟踪王毅杰时发现，王毅杰的佳美轿车从白礁村的铁路桥边经过并驶向村口的姐姐家，便将随身携带的“仿六四制式”手枪上膛，并在王毅杰姐姐家不远处的巷道处停下摩托车，伺机下手。

　　当王毅杰离开姐姐家返回自己家的途中，杨大武在确认是王毅杰本人后，在村庄的一个十字路口，蒙面持“仿六四制式”手枪，向王毅杰连开3枪，然后骑摩托车迅速逃离现场。

　　之后，杨大武将作案用的手枪扔进厦门海沧一码头附近的海里。随后，逃到厦门躲避风声。据漳州警方介绍，目前，专案组已缴获作案用的“仿六四制式”手枪和制式子弹及弹壳等一批作案工具和赃款赃物。

　　目前，此案还在进一步审理中。

　　本报记者 黄国华戴应凯／文章宫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