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视：一场伤亡惨重的伊朗大地震

　　一支训练有素的中国国际救援队

　　五天四夜的紧张搜索排查

　　他们能否找到幸存者

　　余震不断的危险震区

　　他们怎样保证自身的安全

　　中国国际救援队领队徐德诗

　　走入《面对面》

　　讲述异国救援的特殊经历

　　人物背景：

　　徐德诗：

　　59岁 祖籍江苏

　　1967年毕业于北京地质学院

　　曾任天津市地震局局长

　　中国地震局监测预报司司长

　　现任中国地震局震灾应急救援司司长

　　中国国际救援队领队

　　精彩对话：

　　记者：跟以前的地震相比，这一次的伤亡特别惨重。

　　徐：这几十年来，这次地震也是死难人数最多的

　　记者：找到活人以后对你们是不是最大的一个满足

　　徐：当然了，这是对我们救援队来说是最大的奖赏

　　记者：0.1％的希望？

　　徐：我们也得去争取，我们也去争取，我们不放弃

　　记者：你们是不是有特殊的待遇？

　　徐：这是一个人道主义的事业，不应该讲什么经济待遇

　　记者：救援队之间是不是也存在一个竞争？

　　徐：实际上是一种各国的国力的比试。

　　正文：

　　解说：

　　2004年1月1日上午10点，参加伊朗地震国际救援行动的中国国际救援队返回北京。这是中国国际救援队继赴 阿尔及利亚之后第二次出国参加国际救援行动，也是2003年一年中第四次执行震后救援任务。

　　就在他们返回北京的第二天，中国国际救援队的领队徐德诗，接受了《面对面》记者的采访。

　　记者：为什么那么快就回来呢？

　　徐：简单得很，任务基本完成了。

　　记者：去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

　　徐：迅速地搜索和营救由于地震或者其他灾害造成建构筑物倒塌压埋的人员。

　　记者：听起来太绕了。

　　徐：简单的说就是救活人，这是作为一支现代化的国际上的紧急救援队它的最重要的使命，

　　记者：是按原计划吗？

　　徐：原计划一般是七天，我们是第六天回来的。

　　记者：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已经没有活人可以救了？

　　徐：从我们队伍本身来感觉，现在确实是很难再找到活人了。

　　记者：以什么为标志呢？你怎么知道没有？

　　徐：我们在联合国，每天联合国都统计各队的工作情况，每天各队都把自己的工作成果报上去，连续几天报的都是只 发现死难人员，而不是报道我找到人了，有这种鼓舞人心的消息。

　　记者：其他的救援队都是抱着这个目的去的？还是只有我们？

　　徐：不不，全是抱着这个目的去的。我可以跟你讲讲，其他一些国家救援队携带的一些装备。有个别国家只带搜索犬 ，他来就是过来找活人的，我们训练的时候也是按照怎么把这个人活着给他救出来，而不是训练普通的挖遇难者尸体，挖遇难 者尸体的活一般人都能干，但是要找活人的活，还是需要一定的技术和一定的装备。

　　记者：一共有多少救援队去？

　　徐：临走我们得到联合国统计数字是去了65个救援队，1710个人。

　　记者：一个活人都没有找着吗？

　　徐：一个活人都没有找到。

　　记者：跟以前的地震相比，这次的伤亡特别惨重？

　　徐：据我们了解，这几十年来，这次地震也是死难人数最多的。

　　解说：

　　伊朗位于地中海喜马拉雅大地震带上，属于地震多发国家，曾多次发生7级左右地震。北京时间2003年12月2 6日上午9点56分，伊朗南部城市巴姆发生了7。0级强烈地震。

　　记者：您最早听到伊朗地震是什么时间？

　　徐：我是10点40分听到的。

　　记者：通过什么途径？

　　徐：值班室电话告诉我。我们全部机器启动起来了，我们司里下面有好几个处，紧急救援处、应急处马上收集那边的 情况。

　　记者：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去了解呢？伊朗方面了解还是联合国网络？

　　徐：几个渠道。一个我们通过我们的国际合作司和伊朗方面伊朗使馆进行联系，另外我们应急处有一套专门收集国外 发生地震以后的一套网络，信息网络，从网上查，从媒体上查，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那边的灾情。

　　记者：您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您的反应是什么？

　　徐：我反应是估计会有人伤亡，救援队可能要动。

　　解说：

　　中国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又叫“中国国际救援队”，成立于2001年4月27日，由救援队员、地震专家和医 护人员组成，根据国务院的规定，当发生死亡人数在200-1000人的严重破坏性地震时，紧急救援队需要参加救援行动 。同时规定在建队初期，也可以参加死亡人数在200人以下的一般破坏性地震的救援行动。-

　　记者：是现成的编制还是重新组织？

　　徐：现成的编制，每次出动我们有不同的组队方式，基本的方式就是16人的分队、27人的分队、42人的分队、 67人的分队，还有全队出动，根据不同的组队人数配置不同的装备，配置不同数量的搜索犬。

　　记者：点将呢还是自愿报名？

　　徐：这个还是有组织的，平时整个救援队200多人，200多人是在不同的岗位工作，比如在部队里有100多人 ，在医院里有20多人，地震局系统有20多人，这些人平时有各自的工作岗位，但是刚才我说的，有组队方式，每个组队方 式里有一梯队二梯队三梯队，我们只要规定用什么组队方式，有多少人，我们工作人员自动把预案翻开了，按照这个走就行了 。

　　记者：你们这支队伍具体的要求是什么呢？什么样的人才能做这样的救援队员？

　　徐：首先是思想上要自愿才行。再一个，我们要求你必须有一定的能力，这个能力是多方面的，可能是地震方面的专 业能力，另外救援技能方面一定有能力，具备这种能力要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再一个，我们还要选拔能够有一定外语基础的， 出国救援，没有一点外语基础也不行，还有一条就是身体必须好。

　　记者：你说的那么难，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徐：我觉得不是很困难，对于我们这些战士来说都接受了这个。

　　解说：

　　2003年12月26日晚10点半伊朗政府向国际社会发出呼吁，申请国际救援，中国地震局马上会同外交部等部 门一起向国务院汇报这一情况，得到批准后，他们向联合国城市搜索救援队的组织做了报告，中国国际救援队可以随时出发。 此时在联合国登记的只有比利时一个国家的救援队。

　　记者：那么多人毕竟不是去旅游，是去抢险，没有一点别的工作需要准备吗？

　　徐：我们的出动方式是这样，装备走装备的，人集合好了单独人走，点到谁集合好了就走，共同到集合点会合，

　　记者：思想上有什么准备，毕竟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再次余震怎么办？有没有危险？

　　徐：在救援队员加入到我们救援队的第一课，我们给他们上的就是紧急救援队的应急意识的课和救援意识的课，所以 大家都很清楚，我们去干的就是这些危险的事情，要不他也不进来。

　　记者：你跟大家碰头以后有没有讲话？

　　徐：强调我们这次就是去搜索救人，所以对我来说压力很大，一定要救出人来，全队上下都带着一个信念，带着这么 一个思想投入这个救援中。

　　隔断

　　解说：

　　2003年12月27日下午3点，由38人组成的中国国际救援队和5名记者乘专机飞赴伊朗灾区，根据伊朗方面 提出希望多加搜索、增加医疗的要求，这次救援队增配了十名医生，搜索幸存者的主要工具搜索犬也增加到四条。

　　中国国际救援队是抵达伊朗的第九支国际救援队，也是亚洲国家派出的第一支救援队。在克尔曼机场他们花了5个小 时装卸救援设备和援助物资，当地时间凌晨1点，徐德诗带领中国国际救援队离开机场。七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震区巴姆古城 。

　　同期声：

　　徐：这是到达巴姆的第一个地点，但是还不是我们进行救援的地点，根据我们刚才的了解，救援地点距离这还有30 到40公里。

　　解说：

　　丝绸之路”旁的巴姆古城曾有过一度的辉煌，被誉为卡维尔盐漠中的“翡翠”，它以保存完好的古老城堡和古塔而闻 名于世，令众多电影导演和游客为之着迷.但如今，这一切已成为过去。90％的建筑变成了废墟。

　　记者：你们到巴姆城的目标是什么呢？

　　徐：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什么地方最重我们往哪儿去，尽管没有地图，我们一路上也看，凭着我们直接的感觉，等到 我们走不动了，一路走灾民就截，帮我去看看救救那儿，帮我去看看那个地方，灾民主动把我们拦下来了。

　　记者：这时候开展工作并不像我们大家想象的那样有计划，完全靠你们的自觉性，靠你们的主动。

　　徐：凭我们的经验，凭我们的自觉，凭我们平时所制定的那些方案。

　　记者：你们心里不担心不害怕吗？

　　徐：担心害怕是肯定的，但是凭我们现场工作的经验，我们总是要寻找安全的机会，来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因为包 括我们的装备，我们的鞋是防砸的鞋，防砸，我们的衣服穿的橘红色的救援服，选的面料既透气，同时要有一定的防火，还要 防水，防油污、防化学，这个材料起这样的作用的。我们队员每人戴头盔，这个头盔承重比较大，另外还有防护面具，呼吸器 ，眼镜，这都是保护我们自身的一些工具，每个队员身上都有救援刀、绳索，一旦出了危险，我们及时采取措施，黑暗的地方 我们还有照明的灯光，我们每个救援队员的头盔上都有一盏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些强光搜索灯，保证黑暗的地方能够看得 见。

　　记者：配备基本上很专业。

　　徐：对。

　　记者：所带的设备跟其他的救援队相比算先进呢还是？

　　徐：从救援装备来说，搜索救援装备来说，我们不比其他国家差。

　　记者：先进水平先进到什么程度？保密吗？

　　徐：不保密，因为国际救援队中有规格的，普遍要求的，有标准的。比如我们的气垫，我们起重能从1吨重起重到6 0多吨，我们顶杆也是国际上比较先进的，一个是材料要好，另外一个能力要强，这都是有规定的。

　　记者：还有其他的呢？

　　徐：比如像光学搜索仪、声波振动搜索仪、热红外的生命搜索仪，都带去了，当然这次主要用上还是光学生命搜索仪 。

　　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仪器？

　　徐：光学生命搜索仪就是前端有一个光学的传感器，里面还有灯光，前面的传感器可以360度旋转，放下去之后， 用它收到的信息传到地面上来，上面有一个接收屏幕，在屏幕上可以看到传感器所看到的周围的360度范围内的东西，我们 根据屏幕上看到的内容，可以判断下面是什么东西。另外还有大家最感兴趣的搜索犬，我们全队有12条搜索犬，从1岁左右 小狗，到目前为止经过了两年的训练，基本具备了这方面的搜索能力。

　　解说：

　　当地时间12月28号上午九点多钟，刚刚到达巴姆震区的中国国际救援队立即开始搜寻这次地震的幸存者，但是此 时，距地震的发生已经过去了50多个小时。

　　记者：你们怎么确定你们的工作目标呢？哪个地方可能有活人？

　　徐：我们的队员凭他们的经验，这个下面有可能形成空间，那么下面有可能埋人，如果没有可能形成空间的，根本不 用去考虑它，但是当地的灾民不那么想，当地的灾民哪怕全塌成平地，他希望你从里面挖出一个活的来，所以总想让我们去看 看，你帮我们看看是不是有活人。

　　记者：三天的救援的过程当中，有没有出现有希望(找到活人)的时候？

　　徐：有，发现这只钟的时候，这个钟的时间正好停在5点32分这儿。

　　记者：这是地震的时间？

　　徐：地震发生的时间是在5点26分，就是很接近。

　　记者：怎么发现这个呢？

　　徐：第二天的任务是排查，排查任务就是确认下面还有没有幸存者，是干这件事去的。十点来钟，我们想该转场了， 正在这时候，有一个灾民就跑来告诉我们，说是那儿还有一栋房子，里面居住6到7个大学生，头天晚上12点钟他们灯还亮 着，你们是不是去看看，但是我们地震以后，那块地方没人清理过，你们是不是去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会有活着的人，我们 派了几个人，包括我们的结构工程师，一块儿到那儿看这个地方。

　　解说：

　　经过结构工程师的判断，在这片废墟的下面，可能会有空间，于是，他们先调搜索犬进行搜索，搜索犬的确在几个点 上出现了异常的反应，救援队员找准一个点开始进行挖掘。

　　记者：你们有收获吗？

　　徐：果不其然，挖了一会儿以后，出现了一个缝隙，我们把缝隙稍稍做了一些扩大，把生命搜索仪就放进去了，放进 去了确实看到下面是空的，下面挺空的。那么我们就判断，在这个空的里面是不是有可能有人。第一步先喊，喊话。喊了几句 ，底下没反应，我们又用仪器来进行看。

　　(同期)

　　记者：有人吗？

　　徐：在我们的屏幕上出现有可疑的一些东西，有一个东西很像一块手表，像一只手，所以我们继续扩孔，因为从一开 始大家就抱着一个非要找到人的愿望，所以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的迹象的话，我们也想办法追究到底，确认确实没有了，我们 才甘心。

　　记者：0.1％的希望？

　　A：我们也得去争取，我们也争取，我们不放弃，所以继续往下挖，这时候发现旁边还有一间屋子，全连着的了，但 是我们想想如果把那间屋子底下打通了的话，说不定要进去的话，比我们这样直接下去可能方便一点。于是又挖那间屋子，挖 开以后果然有空间，那间屋子就有空间，电视机完好无损地就在那里放着。

　　记者：看到希望了？

　　A：我们觉得希望更大了。那边有空间，这边肯定有空间，因为两边的地面是一样高的，我们说想办法再挖这边，挖 进去以后，就发现了这个钟，就把这块钟取了出来，当时伊朗的电视台、我们带去的记者都很兴奋，看见我们挖出了遗物了， 地底下出土的遗物了，觉得希望很大，再继续往前挖，等我们再挖，两个洞全贯通以后，发现底下没人。

　　记者：大学生呢？

　　A：这样我们就还继续问了，说你们介绍的12点怎么还看见灯光呢？后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他们有人了解完 情况回来告诉我们，这几个大学生那天晚上出去参加一个宴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记者：还是未能幸免？

　　A：他要在自己这个屋里住着，起码有几个人能幸免，下面有空间，空间至少有半米高，至少有半米高这样的空间。

　　记者：这是仅有的一次？

　　A：另外还有一次，就是第一天晚上，说这是一个小学校，小学校学生都放假了，只有校长在看学校，校长所住的房 子旁边就是一个仓库，跟他的住房是连着的。这个仓库里堆满了桌椅板凳，桌椅板凳可能会造成空间，如果有空间，很可能会 有人，于是我们一块儿想办法要把这个地方的人找出来，首先是让狗去闻，狗没反应，狗不叫意味着找不到人，生命搜索仪放 进去，没放多远就放不动了，伸不下去了，而且看看周围，看到全是桌椅板凳，但是都是土块，都压住了，我们想这个仓库里 不会有人了，就让推土机开始推了，推土机推一层，空间大一点，我们的队员上去再搜索一遍，推一层上去搜索一遍，反复了 两三次。反复两三次以后，我们队员闻到尸臭味越来越强了

　　记者：找一个又没有，找一个地点又没有，这种一次一次失败，对你们来说是不是也感到很沮丧？

　　A：应该说对我们情绪上是有影响，但是大家看了废墟的建筑物的质量，建筑物的材料和造成废墟的这种状态，大家 又觉得我们所训练的这套方法和我们这套工具，在这种地方很难发挥找到活人的作用。

　　隔断

　　解说：

　　在伊朗震区工作的五天里，中国国际救援队不仅需要搜索排查幸存者，同时也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根据联合国协调中 心的安排，中国国际救援队和其他各国的救援队集中居住在固定的基地里。

　　记者：驻地安在什么地方呢？

　　A：安在一个军营里面，就在巴姆市的市边上，有一个很大的军营，这个军营里面一共安了几十支救援队。

　　记者：吃呢？

　　A：吃自己带的方便食品，我们带的方便面，发电机发出的电，烧热水冲方便面，

　　记者：主要就吃这个？

　　A：就吃这个，就是缺少蔬菜。另外我们自己带着水，那儿的水没法用。联合国也规定我们，汽车拉来的水你们只能 洗，可千万不能喝。记者：能洗澡吗？

　　A：不可能。洗澡想都别想，连头都没洗过。所以我昨天回来以后，刚一上车，他们就说你浑身臭味，六天六夜没洗 澡。

　　记者：那个地方昼夜的温差是不是特别大？

　　A：中午能够达到将近20度。

　　记者：晚上呢？

　　A：头几天晚上还好，大概是四度左右，最后一天晚上达到零下，最后一天晚上，在这种环境中你是没有办法洗澡的 ，因为我们也强调大家注意别生病，所以也不容许大家洗澡，像阿尔及利亚的时候，我们专门下了一道死命令，不许洗头，怕 洗头洗出感冒来。

　　记者：队员有生病的吗？

　　A：队员后来几天有感冒的，主要的毛病就是，一个个全都是大哑巴嗓子，

　　记者：就是因为喊的缘故。

　　徐：就是喊的关系，但是那个地方确实是干，我现在的嘴唇上，皮还爆着，很多队员普遍都是爆皮。

　　记者：你作为一个负责人来说，你担不担心大家出现问题？

　　A：担心，所以我压力特别大。

　　记者：都担心什么问题呢？

　　A：一是担心病人，二是担心走丢了，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你走丢了怎么办呢？在外面，救援过程中碰到好几 个外国救援队走丢了的，

　　记者：实际上对你们来说，生活环境应该是相当艰苦？

　　A：相当艰苦，最难的是上厕所，没有，大军营里面只有两个厕所，这两个厕所都是已经是震得比较危险了，但是也 只能在这种地方去上厕所，每天早上排着队上厕所，看了看国外救援队，有些国家的救援队不找厕所，我们很羡慕他们，他们 有自己带的简易的卫生设备，一个人使用的，用完底下口一系就扔了，所以我们回来以后，这套装备我们赶快得补充上来。

　　解说：

　　五天来，中国国际救援队共排查了36个场地，找到22具尸体，没有发现幸存者。据统计，在这次伊朗地震中遇难 者已经达到3万多人，这是中国国际救援队自组建以来参加过的四次国内外救援行动中灾情最为严重的一次。此前他们在20 03年曾参加过新疆巴楚伽师地区和召素的震后救援、以及阿尔及利亚震后的国际救援，而在阿尔及利亚地震救援行动中，中 国国际救援队曾成功地搜救出一名幸存者。

　　记者：找到活人以后，是不是你们最大的一个满足？

　　A：当然了，这对我们救援队来说是最大的奖赏。

　　记者：但是绝大多数机会都是无功而返，而且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你们是怎么看待这种机率呢？

　　A：我们代表一个国家，代表国家的人道主义形象，代表国家的国际主义形象，同时也是一种综合国力的象征。

　　记者：对你们来说，算一算经济帐，像你们这样出动一次，国家要拿出多少财力来支持？

　　A：这次地震还没算帐呢？阿尔及利亚地震我们的消费是1120万人民币。

　　记者：值吗？

　　A：我觉得太值了，看看各界对我们中国救援队在国外的表现，所发表的一些评论和舆论，和那些海外的中国人对我 们救援队所采取的行动之后，他们所感觉到自己地位的提高，所以这个对我们救援队来说太重要了。

　　记者：在灾害现场能出现中国人救援的身影，很自豪？

　　A：很自豪，这次伊朗救援，去了65支队伍，32个国家，65支队伍，如果没有中国，你想想，我们的地位会在 哪儿。

　　记者：救援队之间是不是也存在一个竞争呢？

　　A：我的感觉来说，这个竞争是非常强的，在某种意义上说，在伊朗的救援场地，大家在军营里面，各国的救援队实 际上是一种各国国力的比试。

　　记者：怎么讲呢？

　　A：国力的比试，装备，反应的速度，从我们来说，我们很自豪，我们的反应速度快，而且我觉得作为我们这支救援 队，我们比他们的优势更强的是我们这些队员的顽强拼搏、艰苦奋斗，工作兢兢业业，这种精神我们可以引以为自豪的。

　　记者：你们是不是有特殊的待遇？

　　A：没有。你这个特殊肯定是指经济待遇，经济待遇没有给我们什么，我们觉得这是一个人道主义的事业，不应该讲 什么经济待遇，包括我们出去救援，到被救国家，对于被救国家来说我们是无偿的援助。

　　记者：你们怎么认识这个工作呢？怎么看待这个工作？

　　A：是做善事，说白了叫做做善事，谁都愿意做善事，我们自己亲身参与这种善事，而且是国家组织这种善事，当然 应该积极踊跃地去参加，我觉得这是我们的心情。

　　记者：服装很帅，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标记的含义？

　　徐：标记这是救人，大家看得很明白，这是救人的标志，两只手托起一个人来，把人从地下救出来，是这个含义，这 个CISAR代表的就是中国国际救援队的简写，然后这个五星就代表我们五星红旗的含义在里面，红代表我们的心，后面的 颜色代表和平，希望我们创造一个和平安宁的环境，是这样一个含义。

　　记者：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