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县井喷事故理赔起纠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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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19日15:57 西安新闻网-西安晚报 | |
霹雳一声井喷!2003年12月23日中国川东北的一口天然气矿井,弥天泥团像重磅榴弹一样狠狠砸下,无数生灵瞬间倒下,冬夜一炬,可怜焦土! 20多天过去了。善后事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当“金山银山”突然压向一座小山;当5000万的巨额赔款突然降临在人均年收入仅仅1600元的穷山谷;当一个个淳朴的山民突然面对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元的诱惑时,原有的人际秩序、道德构架面临重建,另一场“井喷 那晚10时许,高旺村的段高节在睡梦中被惊醒,他家和上坡的彭家相隔只在咫尺。“不好!”段高节闻到强烈的臭鸡蛋味后,忙叫妻子女儿逃命,自己却返身上坡,直奔已经熄灯的彭家。反常的打门声把彭小明9岁的姐姐彭小玲惊醒了,赶紧开门,段高节冲进来一把揪住彭超声大吼逃命,“什么也别拿!快逃”! 说着段高节一把夹起彭小玲和她睡眼惺忪的弟弟直往后面高坡上爬,一会儿,她和弟弟的眼睛就看不见东西了(一过性失明)。 不知奔跑了多少路,臭味明显没了,段高节对人说,把彭超声的娃儿带走,越远越好,昌武我已经叫过了……应该出来了吧,我回去了,老婆娃子还在…… 段高节就这么一去不返了。人们后来发现他以攀援的姿态死在坡下,女儿段琼英以奔跑的姿态死在坡上,两者相隔仅5米,妻子死在屋旁的猪圈边,那么短的距离无法相聚,很可能都因为硫化氢的刺激失明了。 彭超声、赵惠英和另一个女儿彭小京最终没能逃出,猪我所欲,兔我所欲……三人都以挣扎的姿态倒在屋旁,左手或者右手拼命地指向猪圈和兔棚。 2004年1月4日和5日两家先后办丧事,全村为段高节举哀。所有成人的眼睛都狐疑地打量着彭小明后面的年轻人,他是彭小明的堂哥廖成功(彭超声是其父的亲生兄弟,从小过继给彭家),20岁。廖成功说,姐弟俩没有直系亲属了,政府已经同意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彭超声的大哥来监护他们,以后姐弟俩可能要到镇上去和廖家同住。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检讨一样地渐渐消失。席间顿时议论纷纷,焦点就是:谁来监督廖家今后“切切实实”地把钱用在孩子们的身上呢?谁能保证他们受到完整的、最起码是高中毕业程度的教育呢?“那些钱,10次大学也读不完!”还有那么大的房子,齐全的农具,那么多家畜的死亡赔偿,都归廖家了? 彭家死亡3人,按规定姐弟俩应该拥有434280元的死亡补偿金,连带家畜财产赔偿,数字直逼45万元,孩子幼年拥巨款,谁能保证他们的财产今后不被窥视呢? 灾难发生后,开县突然面临棘手的社会问题,人们重新掂量起一个个古老久远的话题———金钱和亲情、法律和伦理、道德和利益……应该说,大多数灾民是支持政府并保持良好心态的,但也部分暴露了一些人的道德缺失。 灾难造成的孤儿大约有30个左右,因此争养他们的亲属特别多,不少亲属为此勾心斗角,反目成仇,甚至大打出手。开县目前的处理原则是,如有直系的亲属(如爷爷、奶奶),就将巨额存折交给他们,同时报所在镇政府备案,还硬性规定:一定要将孤儿培养到高中毕业,不得中途辍学。如没有直系亲属,旁系亲属也可以担任监护人,但前提是该监护人资格必须先通过政府部门审定,存折经公证后归“一帮一”单位保管,监护人和“一帮一”单位签下协议,每年先报“一帮一”审批,再提取规定的费用。 开县晓阳村原有一户廖姓人家,兄弟三人叫代发、代培、代运,母亲王氏精神失常。 代运娶妻周明英生子廖光兵,大概是遗传的因素,廖代运不时显出精神失常现象,两年前,廖妻周明英突然弃下10岁的儿子离家出走,并且一去不回,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周氏离家后即在邻乡(天和乡)与人同居并生子。 “12·23”的灾难中廖代运和儿子廖光兵同时罹难,周氏闻讯立即赶来,要求享受她应有的权利。有鉴于周氏既不赡养公婆,又“背夫弃子”离家他奔,家族中一致强烈要求取消她领取抚恤金资格,并追究她的遗弃罪。 理赔组负责人在这时保持了冷静的头脑,首先召集法院干部和律师团,确定不能以道德判断影响司法判断的原则,其次迅速调查周氏是否犯下重婚罪,调查结果显示,周氏与人生子属实,但是并未与人结婚登记,原有的婚姻关系并未解除,应视为有效,她的理赔诉求,于情不容,但是“于法可容”。经过谈判,双方终于达成协议:廖光兵死亡时为13岁,其中由廖代培、邓廷刚代为抚养2年,按死亡抚恤金总额144760元计算,其计算公式应该为144760÷13年×2年=22270.70元,也就是廖代培和邓廷刚应分割22270.77元,其余由周明英享受;廖代运的死亡抚恤金144760元由周明英和公婆对半分割。(据《新民周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