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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痛并向上着 致力于社会矛盾的缓和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02日17:44 南风窗

  我在《向上的痛—目击2000年以来中国转型之痛》一书中,记录了我自2000年以来采访报道过的20余种社会问题。3年过去了,艾滋病,黑社会,知识失业,官民冲突,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困境—这些社会层面的问题,都在各自的场域内,发生着不同的变化。观诸社会问题显得最为突出最具轰动效应的2003年,处于这些社会问题旋涡中的人们,还在不同程度地感受着“向上的痛”。好在我们的国家已决意逐步放弃旧日的逻辑,尽量不再让弱势群体去承担转型的代价,尽管我们曾经说过,那样的代价,是不得不的代价,那样的痛,是向上的痛

  正视社会问题

  正如我们在SARS危机的前一阶段所看到的,政府对社会问题的惯常做法,往往是捂盖子,希望问题在小范围内低调处理。SARS危机的后一阶段,我们发现情况发生了逆转,政府开始公开承认此前的失误,进而从制定信息披露机制入手,公开所有的疫情,尽管这一公开似乎离不开被迫的情势,但毕竟是走向公开了。

  一开始,我们对这样公开社会问题会否持久,持怀疑和观望的态度,虽然在一些具体而微弱的事情上,依旧让我们感觉到公开的艰难,但公开,基本上已经成了一个原则。

  2003年底,当我从新华社的报道中,知晓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女士走进中国艾滋病村—文楼村时,着实有些震惊,尤其是吴副总理对拯救中国艾滋病的民间人士高耀洁的接见,更让我惊讶不已。我在《向上的痛》一书中详细描述了当地对艾滋病的“捂”,那里的官员们早在多年前,就发现了因为贫穷而卖血而感染中国特色艾滋病的真相,但他们显然不愿意对外界张扬,更不愿意自己把问题暴露出来。

  2000年秋天,我在高耀洁的郑州家中,对她进行了独家专访。这是高耀洁第一次接受媒体的专访。记得当时的标题是《高耀洁:与艾滋病孤独作战》。这样的标题,已经道尽了她不被当地所容忍的窘境。高耀洁成名后,被西方世界称作中国的德兰修女,可是被联合国授予健康与人权大奖的她,却不能获得出国领奖的机会。那时侯,她是孤独的。在一些政府官员眼中,她像个黑嘴乌鸦。

  当河南的艾滋病问题从河南走向全国再走向世界的时候,我陆续从电视新闻中发现了国家卫生部部长亲往艾滋病村的消息,但高耀洁,依旧只是一个惟有民间社会才认可的“白衣天使”。现在,吴仪的接见,表明高耀洁已经由民间走出,开始为政府所接受。

  此外,中国卫生部副部长高强还在世界经济论坛中国企业高峰会上坦承,中国现有艾滋病病毒感染者84万人,中国艾滋病流行趋势还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后面看似简单的半句话,能够如此真实地说出来,在我这个长期关注艾滋病的人看来,政府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类似的人和事情,一些当初被有关部门要求缓报或者不报道的事情,在2003年陆续被政府所公开。

  我想,政府略显被动然而主体上却是积极正面的回应,或可使中国民众在社会转型中承受的痛苦变得轻微一些。因为,正视问题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致力于社会矛盾的缓和

  发生在2000年3月11日的江苏警民冲突,直到今天,还鲜明而直接地提醒我社会矛盾被激化的可怕。那种冲突的场景,过去几年里,在中国的一些地方,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规模零星地出现过。我以为,这样的场景,在2003年以后会越来越少。

  这样的判断,自然不是出于应景的言不由衷。之所以有此判断,是因为中央新领导集体在2003年清晰地显现出缓和社会矛盾的趋向。

  中国的社会矛盾,最容易在贫困的弱势人群中爆发,因为他们的利益最容易受到侵害。今天的民工,似乎还没有完全摆脱劣等公民的命运安排,可是,温家宝总理亲自推动的“清欠风暴”,他替重庆农妇讨还工资的一幕,京城民工工会的组建,以及经常让民工感到恐惧的收容制度的废除,都为民工所招致的社会矛盾的缓和,准备了甚至是制度层面的条件。

  2001年,我跟一个同事去辽宁阜新,一个当时还鲜为东北以外的人所知的资源枯竭型城市,一个在共和国历史上做出重大贡献和牺牲的东北老工业基地。我写了那个城市尝试走现代农业之路的探索,还委婉地提到由于贫困而导致的社会矛盾。曾经,让官方们无可奈何的工人为吃饭而堵塞铁路的事情,也在那里发生过。

  我在书中告诉读者,前国务院政要中很多领导人关注过那里,没料到,书稿在2003年初交付出版社时,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农历除夕夜,走进了已经没有多少煤炭可以挖掘的矿井,和工人们走到一起。

  又过了半年,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作为新一届中央政府的政策兴奋点,被高调提出。一系列政策不仅鼓舞了阜新,连同整个东北,士气都涨起来了。潜在的社会矛盾,当然不会因之而在即刻间烟消云散,然而,中央政府的努力,以及努力背后的结果,都浮出了水面。

  公平导向

  我在《向上的痛》中,以1/4的篇幅,描述了2000年以来横纵层面的各式腐败现象。虽然反腐败从根本上说,牵涉到政治体制改革,然而,若就社会体制改革而言,它更多时候还喻示着公平为导向的社会政策,或缘于此,我在2003年看到了比书中描绘的更为狂烈的反腐风暴。

  2003年,安徽省副省长王怀忠被判处死刑。早在2001年王怀忠往日的搭档,前阜阳市市长肖作新夫妇被双双推向审判台。我在阜阳采访时,就有当地人鸣不平:“为什么比老肖坏得多的王怀忠,不受处理,反倒升迁为副省长呢?天道不公呀!”

  也觉得天道不公的我,当然不敢将这样的话语,跟随肖作新案件一起写进《向上的痛》。我只是私下跟熟识的朋友说,天道应该不会这么不公的。当时并无足够信心的我,没有想到我的书还没有出版,王就被双规了。在书出版的时候,他走进了反腐败的司法程序。出乎我的意料,王肖两人搭班子前后的阜阳要员李和中,以及被调任淮北副市长的王汉卿,都在这个时候被判入监。

  我以为社会公众在腐败这个社会问题上表现出的最大的情绪,可能就是不公平。效率优先,兼顾公平,是改革开放初期就定下大盘的社会政策取向。我们不能说这个取向本身有什么不妥当,可如今社会情绪的首要诉求,早已超越了效率,而转向公平。

  最近,中组部部长贺国强强调官员下海必须有规矩。据悉,6条官员下海的准则即将颁布,比如,绝对不允许党政官员到企业兼职,以防止不公平的出现。官员下海,是我为《向上的痛》写作的最后篇章,截稿于2003年春夏之交。虽然晚,在这一点上,却依旧未能及时地跟上时势的变化。

  我还从刚刚被最高人民法院提审且被改判死刑的刘涌案件中,似乎看到政府为了公平导向,追求实体正义,而不惜伤害程序的正义。或许,这样的说法武断而偏激,但对公平的社会政策内涵的解读,当不致有什么偏差。

  痛,向上也向下

  任何不怀偏见的人都应该承认,我们所看到的2000年以来的中国转型之痛,到2003年底,已呈现出一条向好的方向转变的清晰的时代曲线。对照今日的事实,能够证明痛是向上的例子委实很多。

  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痛都在向上变化。例如,知识失业问题,客观地说,情形在恶化。大学生面对就业中的矛盾,连拔刀相向的事都做出来了。3年前,我说知识失业,是当作一个全新的社会现象提出的,对彼时的中国而言,这个概念的提出本身就是一个新闻,可是仅仅3年,知识失业,已经是一个人人都感觉到存在的常态。

  另外一些“向上的痛”,虽然经由狂风暴雨的洗礼,对整个社会几乎已经不再是痛,但却在另外一些问题上,生发出新的磨人的痛苦来。《黑道提速》只是书中的一个章节,它存在的意义,也仅仅是还原当时的历史真实,因为今天的黑道已然大大减速。不过,中国对黑社会的打击,并没有带来公众安全感的增强。眼下,猴年春节在即,“捞一把回家过年”的临时性小偷,猖獗异常,敏感于观众需求的中央电视台把小偷请进了演播室,让他们现身说法,告诫城市居民如何有效防盗。

  年终小偷的大规模出现,就是我们都能看到的另类的年终总结,它以我们不喜欢的方式,总结着我们这个社会的过去和过错,尽管它彰显的中国社会之痛的概况,也不尽科学,但它是真实的,它不是某个组织或个人的策划,它像一只猝不及防的黑手,撕裂了涂抹在城市表层的繁荣。提醒我们的痛,不仅是向上的痛。

  虽然痛还在继续,但当局显然已经不愿意这样的痛继续下去,所以才有了不以GDP为惟一标准的事。

  我在《向上的痛》的后记里说,中国有两副面孔,一个是GDP高速增长的欣欣向荣的中国面孔,一个是弱势群体在繁荣的悖论中痛苦挣扎的面孔。一个体现的是效率,一个呼吁的是公平,我们曾经的逻辑是,牺牲暂时的公平,对整体的长远的效率助益多多,所以,第二副面孔表现出的痛,是向上的痛。

  无论我们曾经多么言之凿凿,2003年后中国已打算逐步放弃“向上的痛”,转而建设一个人的中国,一个经济和社会和谐发展的中国。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社改元年”的大部分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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