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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墩儿”真的是我儿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06日05:20 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

  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讯

  昨日下午4时42分,记者接到了一个电话,话筒内先沉默无声,随后是明显的哽咽声:“我那时太小太不懂事……算了,请转告我那个苦命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他,妈妈无脸见他,让他把妈妈忘了吧……”在长达二十多分钟的通话后,她同意约个地方与记者见面。

  本报记者傅艳 金世宗

  心灵感应?妈妈一早起来买晚报!

  昨日下午5时40分,记者赶到事先约好的府南河边某茶楼。远远地,一名身穿红色夹克服的中年女士向记者招手,举手投足透出其爽朗个性。

  待在茶楼坐下,这位陈涛(化名)女士开始向记者详细打听与宁强相关的事情。

  时间、地点、裹头帕太婆、张医生!是我的儿啊!

  陈女士称,最近几天都没看过报纸,昨日上午莫名推脱了老朋友聚会后,她匆匆跑到报摊,买了一份晚报。拿到报纸后,封面那句“苦命孩生日前夕找亲妈”一下子触动了她,哆嗦着翻开后,那个大眼睛小男孩的照片立刻让她感觉到心尖子都在痛!急急读完全文后,她简直瘫了:“天啊,快40年了,真的就是我的那个‘闷墩儿’啊!”

  她迫不及待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我是1963年底最早一批下乡到西昌的知青,那时好小,纯粹还是个娃娃。离开家,没有大人管,很快成了个‘超妹儿’。学其他大孩子的样子耍朋友,稀里糊涂就怀上了个‘超哥’的娃娃!1965年2月8日接近中午,我在当地一好心太婆的陪同下,在西昌林学院医务室生了个儿子,当时给我接生的医生就是姓张,记得她的名字中有个‘宝’字。那位医生答应帮我找个好人家收养这个娃娃,我就穿着血淋淋的衣裤哭着离开了。不瞒你说,那一年我才14岁。”

  剁手指、被刀砍,见娃就问“你是我的儿?”

  生孩子当年,她曾回到生娃娃的地方打听情况,可被人辱骂了一顿。羞愤之余,陈涛抓起把菜刀就把左手食指剁了一截,以此来表达对孩子的歉意。

  过了三四年,忍无可忍的陈涛再度踏上寻子的路。她记得比较清楚的有4次,其中一次正好遇上大规模武斗,她被人砍了好几刀,现在头顶上都还留有清晰的刀疤。

  孩子六七岁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孩子的养母,可对方说“娃娃早跑了,不知下落”!那以后,她就在西昌城里四处寻找,见到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就追着问:“你是不是我的儿子?”弄得好长一段时间内,人们都说她大概疯了。

  欠“老大”的爱补偿给弟弟妹妹

  据陈女士说,当年与她共同“造就”出宁强的那个小伙子后来意外去世。在长达18年的知青生涯中,她与另一知青组建了家庭,并生育了3个孩子。后来,迫于内心巨大的压力,她终于把自己过去曾经生过孩子一事告诉了丈夫,丈夫难以接受并与她离婚。

  返回成都后,她开始了异常艰难的求生路,为抚养孩子、维持家用,一度去卖血。好在她性格特别开朗,遇到再困难的事情都能保持乐观态度。知道寻找当年遗弃的骨肉希望渺茫,她暗下决心:把本该给“老大”的那份母爱,全都补偿给另外3个孩子吧。

  见还是不见?母亲艰难选择

  交谈过程中,陈女士的幽默不时把记者逗得哈哈大笑,这一点和前日记者与宁强交流时的场景异常相似。

  说起到底见不见宁强,陈女士的态度犹豫不决。“见面了说什么?我又没有养过他,没关心过照顾过他,心里好惭愧,根本不配被他喊‘妈妈’。要不然让他喊‘干妈’算了?说真的,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有点受不了。所以给你打电话前,我是喝了酒的,壮胆。想了几十年,一切都模模糊糊,现在突然摆在面前,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晚上8时许,陈女士表示再考虑一下,很快会给记者回话。晚上11时,记者再度与陈涛女士取得联系,她态度肯定地表示,当年生子的时间、地点和“接生婆”都不会错。同时她同意今日与宁强见面。

  话外音:第二位“亲妈”出现

  就在记者返回报社写稿过程中,又一位中年女士给记者打来电话,她称自己知道宁强亲妈妈的确切消息,但她希望和宁强本人直接接触,不愿意透露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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