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日报

　　对顾美萍来说，今年春节的一次欧洲之旅给她留下的印象，完全不能与3年多前的那次旅程相比。这位从事医药销售的经理，对刚刚结束的法国和意大利之旅相当失望。“早知道这样，就不去了。”其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顾美萍并非一个特例，从春节以来的媒体报道来看，游客对出境游的投诉相当普遍。透过表层的现象，我们不得不对组团旅游市场的“潜规则”提出追问。

　　旅行社互相压价

　　今年，在“非典”之后的第一个春节，上海的出境游再次火暴。从节前全市32家出境游组团社的统计情况看，春节期间共组织出境游旅团1256个、总人数达2．68万人，分别比去年增长9．58％、22．66％。

　　“对出境游质量的投诉，看起来是多了。”上海市旅委办公室的史铁华处长说，“但这是由于出游人数的基数增加了。”

　　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非典’之后，被压抑已久的出境游需求大量释放；另一方面，能够供应产品的旅行社在短期内增加了20多家。”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说：“在这样的形势下，旅行社不免相互压价，竞争非常激烈。”

　　以相同天数的德国游为例，刚开放时的价格为1．5万元左右，如今的价格已经被打压到了1．1万元左右。上海国旅出境部经理张慧珠认为，这并非恶性的价格战：“许多线路刚推出时，价格总会高一些，此后逐渐回落。”她透露，目前德国游的利润也就是每人几百元而已。

　　据一位业内人士透露，一些欧洲线路的组团旅游报价，已经被打到了成本价之下。比如，最经典欧洲10国游线路，前几年的价格还在两万元以上，现在的报价却只有1．6万元。5000元左右的落差，也许并非“价格回归”所能解释。仅以境外游的意外险保费为例，3年前为每人500元，现在已经被压到了每人35元，当然，相应的保额也大幅下降。

　　“开源节流”的生态

　　旅客在境外一般都由当地的接待旅行社（地接社）服务。“消费者对旅游质量不满，大多是地接社的问题。”史铁华说：“而这是我们所无法控制的。”

　　但地接社的行为，不可能不受到整个“生态环境”的影响。据记者了解，某条欧洲旅游线路，地接社向中国旅行社的报价为2．1万元。但为了低价竞争，旅行社对外挂出了2万元的价格。于是，旅行社只能向地接社压价，在报价上打个7折。

　　对于地接社来说，有许多成本，比如机票价格，是刚性的；压价，就意味着亏本经营。于是，地接社就想尽办法“开源节流”。欧洲地接社的导游收入，几乎完全依靠团队游客的小费，以及各种定点购物的“提成”。

　　“很多宝贵的旅游时光，就被耗费在所谓‘名牌总汇’的购物上。”游客顾美萍说。

　　除了“开源”之外，地接社在“节流”上也下足了功夫。市中心有三星级酒店，市郊也有三星级酒店。顾女士就是被地接社拉到距市区一个半小时车程的酒店住下的。“这种感觉就像到上海旅游，却住在了苏州。”她说。

　　地接社在当地有诸多合作酒店，可以根据价格灵活选择，到年底，还能得到酒店10％左右的返利。

　　在大旅行社与境外地接社之间，还寄生着许多不具备出境游资格的小旅行社。这些旅行社挂靠着大旅行社，靠转包的业务生存，以更低的成本经营境外游，当然其质量就难以保证了。

　　“自助游”前景看好

　　“一分价钱一分货”，以低价游欧洲，似乎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但问题在于，与成熟的东南亚游相比，方兴未艾的欧洲游给游客提供的选择很少。东南亚游早已出现了“豪华团”和“自助游”，但无论政策上，还是市场上，欧洲游都还有很大的限制。

　　“欧洲游的生态就是，用低价吸引尽可能多的游客组团。人数越多，利润也就越丰厚。”一位业内人士说。由于欧洲物价较高，对“豪华”欧洲游的需求自然也就较少；而人数少，就无法保证利润。这就为欧洲游的“低价低质”提供了逻辑。

　　反观东南亚的自助游，“游客在出发之前就能确知自己所住宿的酒店。”新康辉旅行社负责“自由行”的吴青说：“在整个旅游过程中，除非有特殊要求，游客都不与境外地接社发生直接接触，更不会有强制的购物。”

　　据记者了解，针对自助游的投诉往往较少，就是因为游客“心里有数”的缘故。但目前在欧洲，仅有德国和马耳他向中国开放了出境旅游，其他的旅游都是以“商务考察”的名义组团。在近期，欧洲的“自助游”还不切合实际。据新闻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