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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九公子”之谜续:当事双方激烈对质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09日07:41 新华网

  2004年2月3日上午9时,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23号法庭就一起民事侵权案进行了不公开审理:自称是张作霖的九公子张学忠,因张氏帅府博物馆研究员、张学良旧居陈列馆原馆长杨景华发表了否认其九公子身份的言辞,向杨景华索要赔偿经济损失6万元、精神损失8万元。据悉,8年来张学忠为此已打了6场官司,均败诉。史料记载,张作霖一生共娶了6个夫人,生有8子6女,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九公子呢?这名年逾古稀的老翁又为何自称是张作霖的亲儿子、张学良的亲兄弟?研究员杨景华又怎么会成为被告?

  2月5日,沈阳。又一个零下15摄氏度的干冷天气。

  “我住的地方寒碜得很,都不好意思让你过来采访,还是到我一个朋友那里见面吧。”当天下午1时,在市区一家制药厂的门卫室里,笔者见到了自称是张作霖第九个公子的张学忠。

  张学忠将手里拿着的一摞材料摊放在笔者面前,“这些都是公证书、证明,还有我和张家人拍的照片,这些都可以证明我就是张作霖的儿子”。(以下为张学忠自述)

  母亲临终前说出秘密

  1988年1月10日上午10时,81岁的母亲病重在床,弥留之际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秘密:我的生身父亲是张作霖,我本名叫张学忠,为了逃避日本人的追捕才把我改名叫张忠诚。

  她的话,我当时作了笔录:“我张李氏叫兰玉,81岁,是张作霖的七太太。由于历史风风雨雨的变化,娘怕学忠儿知道家史后引来不幸的因果,没有和儿讲。我要走了。我和张作霖元帅生张学忠,就是张忠诚。你1928年6月22日出生,当时张家有小玉、品玉、巧玉、兰玉,夫张作霖是太乙金门道家弟子叫敬修……我说的话要写在我的脚印纸上,作为我走后遗言证据。”

  这时,我才明白母亲为什么从21岁守寡到老。母亲交给我一缕父亲的头发和一张父亲给她的手书,上写“玉等张作霖”,还有一个“敬修”印章,一份千万美元的英文债券存单等证物。我直到60岁才知道父亲是谁。

  晨报:你从小都不知道父亲是谁吗?

  张:不知道。我问过我妈,我妈老搪塞过去,后来被我问得没法子了,就说我父亲已经给日本人炸死了,名叫张山。我就以为我爸早死了。

  晨报:你不知道你母亲和帅府的关系吗?

  张:不知道。我妈之前从没和我说过这些事,而且平时她哪儿也不去,也不和人交往。

  晨报:可是张作霖不是只有6个太太吗?

  张:我妈原来是张宗昌三姨太的侍女,后来进了帅府伺候五姨太,再后来就和我父亲好上了。当时局势紧张,为了大帅的声誉,我五姨妈就送我母亲到悦来客栈生产,我还有奶娘可以证明。(张递给笔者一份2000年“奶娘程王氏”的“我程王氏现年95岁,是张作霖九公子学忠的奶娘,是专伺候大帅七太太李兰玉的,学忠是大帅与七夫人所生,我是见证人,知道梅花印。”)

  晨报:梅花印的事你没问过你妈?

  张:我从小就有了,也没把它当回事,后来才明白里面是自己身世的重大秘密。

  晨报:你对你妈说的话没丝毫怀疑吗?不觉得有点离奇吗?

  张:我当时觉得很震惊,楞了好半天。但是我相信我妈,因为我们一直相依为命,她为什么要在临死前骗我呢?

  “认祖归宗”曾想办投资公司

  我妈告诉我父亲就是张作霖时,我对张家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对我父亲的事也知道得很少。我妈在临终前告诉我,可以去天津找帅府大管家温守善,我就上天津去了,直到第三次才找到温守善。

  温守善老人当时看到我,并不敢肯定,但是看到我左胳膊的梅花印后,当场哭了出来,对我说怎么现在才来,如果早来就可以帮助我了。温守善老人还帮我写了证明:“学忠是学良老兄弟,帅府兰玉的儿子,老帅的老儿子。温守善1992.9.1。”

  后来他还亲笔为我给大哥写了字条:“学良少帅,学忠是老帅死后生,左胳膊‘五花’是我种的,其母兰玉是我送悦来客栈奉五太太之命。是你九弟。是(请)支持学忠。谢谢少帅温守善1994.5.5。”

  我还找到了父亲的老部下和张家的一些人,他们都表示支持。那时,我以为认祖归宗算是完成了,很开心,还准备办个海峡投资公司,做做招商引资的事。没想到,后来杨景华发了一篇怀疑我的文章后,我就成了人们心目中的骗子。连退休金也被停发了,刚恢复。

  晨报:对于这件事,你有两种选择:一是沉默,过平静的日子;二是像你所做的“认祖归宗”。怎么就选了第二种呢?

  张:我得寻根呀,得知道我的家族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得让我的子孙后代知道他们家族的事呀。这祖宗的事一定得整明白了。

  晨报:有没有想出名的虚荣心?

  张:没有。现在我都是70多岁的老人,活到了这把年纪,已经没什么要求了。

  晨报:那你的子女同意你这样做吗?

  张:一开始不同意,现在态度稍微好点了。他们觉得,那么大把年纪了,折腾个啥。

  晨报:张家的直系亲属有认你的吗?

  张:我是准备去找我大哥张学良的,但是后来大家说我是骗子,我根本没法去找。

  输6场官司被收录“诈骗大案”

  从1996年到2003年我一直在打官司,8年里打了6场官司,没有一场是赢的。有媒体报道说我“假冒名人行骗”,我和他们打过官司;有电视纪实片把我放在“诈骗大案”里当“诈骗犯”,我也打过,但是法院也没有判我不是张作霖的儿子呀。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前后经过,发现焦点在杨景华那里。1994年5月14日,《沈阳晚报》刊登了杨景华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张作霖有九儿子吗》,他说自己研究张氏家族历史多年,从来没听说有张作霖九儿子这回事。紧接着在5月29日哈尔滨《新晚报》上,也登出同样的文章。这以后,我就变成了人们心目中的骗子。他还在文章中说我妈是“天生尤物”、“张宗昌的二手货”,这是对我母亲的侮辱。

  晨报:如果这次官司又没赢,还准备打吗?

  张:打,要把官司一直打下去。

  晨报:一直打官司,经济上承受得了吗?

  张:现在住也住不好,吃也吃不好,不过官司还是得打。每次打官司两三百元的费用,还是可以承受的。你看我穿那么多衣服,就是怕生病。

  保护隐私权与九公子是否属实无关

  (原告张学忠代理律师万里)无论社会地位、文化程度、经济状况如何,只要是中国的公民,其隐私权就受国家保护。无论张学忠是否是张作霖的第九个儿子,杨景华的文章和纪实片的讲话,都侮辱了张学忠母子的人格尊严,是侵权行为。

  仅是对历史公众人物的研究

  (被告杨景华代理律师刘建新)原告认为被告构成了侵权,但是作为一个历史研究工作者,总体来看,对李兰玉“天生尤物”和“张宗昌二手货”的字眼,都是在否认李兰玉是张作霖七姨太的前提下提出的,这是对历史公众人物的研究,不应构成对李兰玉的侵权。而且,杨景华只是在纪实片中从历史角度,谈了认为张学忠不可能是张作霖的第九个儿子的看法,并没有指责他是诈骗犯。

  案件有意义才进行身份确认

  (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代理审判员石瑗丹)这个案子我们还没有进行合议,材料也还没整理完毕,所以对于案件结果还不能给出任何回答。这只是一个涉及侵权的案子,对于原告的身份问题,只有在确定对案件判定有意义的情况下,我们才会进行身份确认,如果没有意义,即使案子有了判决结果,也不会有对张学忠身份进行确认的结果。

  “九公子”三大质疑

  2月6日上午,被张学忠状告的杨景华气愤地对笔者说:“他根本不是张作霖的什么九公子!就是一大骗子!”

  疑点一:出生年份 杨景华当面问过张学忠年龄吗

  1992年7月,东北军史研究会在辽宁大学召开“东北军十四年抗战史国际学术讨论”,杨景华和张学忠都参加了。

  杨景华告诉笔者,当时他和张学忠并不相识,在辽宁大学蕙星楼门前,是王英(自称是张作霖五姨太的亲弟弟)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杨当时就问张学忠的年龄,张学忠回答说是62岁。杨当时就问他:“这么说您是1930年生的,怎么会是张大帅的儿子?张大帅是1928年6月4日去世的,绝对不会在两年后有儿子!”

  张学忠回应:“我在2002年底和杨景华打官司时,才第一次见到了杨景华,1992年开会时怎么可能回答他的年龄问题呢?”还给笔者拿出了两张证明复印件,一份是王英在1994年6月6日的声明,证明自己根本没有给杨景华介绍过张学忠;另一份则是组织召开讨论会的辽宁大学历史系教授周毅的证明材料,证明当初没有在会上就“张作霖九儿子”的问题进行过讨论或辩论。

  由于王英已经离世,笔者没有办法就此询问。但2月6日中午,笔者找到周毅教授时,他证实了自己曾给张学忠出过证明,“我不知道讨论年龄这回事”。

  杨景华解释:王英说自己是张作霖五夫人的亲弟弟,本身也是没有证实的;周毅教授的确不知道这个事,因为我是在会后拍照留影时随便问的,并不是会上的正式讨论。

  疑点二:出生日期 温守善给“九公子”种梅花印了吗

  温守善是当年奉军的校尉处长,人们也称他为“大管家”。按照张学忠出示的温守善的证明,当初是温守善把李兰玉送到悦来客栈后生下的张学忠,其左胳膊的“五花”也是由温守善种的。

  “这绝对不可能。”杨景华告诉笔者,辽宁省文史资料第一辑中就有温守善的一篇回忆文章———《张作霖之死》,这样写道:

  “我因受伤,退出帅府,欲到日本人开的守田医院治疗,可能是听到张作霖被炸消息(6月4日),我去后不接待,只好回家治疗。以后张作霖的丧事由张学良主持,因我离开帅府,再无往来,以后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面说得很清楚,张作霖死后,温守善也因重伤离开帅府回天津治疗。按张学忠所说,他是6月22日所生,就是在大帅被炸18天后出生,这个时候温守善已经不在沈阳了,哪来工夫接生“九公子”呢?

  “而且,1992年,我们这个帅府刚恢复了原来各房间的旧貌,请温守善来参观过。

  当时我还就这事问过他,他明确回答我说,他和大帅一起在皇姑屯被炸后,就离开了帅府,再也没回来过,连丧礼都没参加,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给‘九公子’刺梅花。”

  那张学忠给笔者看的温守善的声明又是怎么一回事?张学忠还向笔者出示了天津公证处的公证书,证明温守善的确在声明书上签了名呀?对此,杨景华解释说:“温老现在已经过世了,当时给张学忠开证明的时候,温守善已老年痴呆,他的儿子也对此声明过,老人没有能力为这件事作证。”

  笔者了解到,当时《沈阳晚报》记者孟祥棣就此事曾于1994年8月1日特赴天津询问过温守善及其家人。笔者随后联系到了孟祥棣,他告诉笔者,当时他的确去了温守善的家,温守善的小儿子温辉告诉他,张学忠是来过他家,当初只说是领老人去吃个饭,根本没和他们打招呼说要去公证处做什么声明,老人当时患有老年痴呆,是没有能力做证明的。温老也向他表示不清楚张学忠这个人,当时这些话还作了录音。

  张学忠回应:“我和他们家里人有合影的,还一起吃过饭,他们怎么不说?我看他们是害怕,不想惹事上身。”

  疑点三:遗物真伪 手书和千万美元的债务存单

  张学忠告诉笔者,母亲临终前,曾给他留下父亲的手书、千万美元的债务存单以及父亲“敬修”的印章等遗物。

  “那份手书是伪造的。”杨景华告诉笔者,“张作霖的亲笔题字我看过几十份,认真对照,就可以发现是假的,比如‘作’字竟然是连笔行书。当然这份手书伪造极其高明。”

  张学忠回应:“这份手书经过了鉴定,是真的。”又拿给笔者看了好几份证明材料。

  对于千万美元的债务存单,周毅说:“我看过那张存单,也翻译过,是假的,张家人也已经认定过它是假的。1996年,我去拜访过张学良,还专门就这张存单的事问过他,张学良告诉我说,没有这回事。”

  周毅还告诉笔者,1993年12月,他在北京遇到了张学良的妹妹张怀敏女士时,张女士明确表示,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此人身份明显是假的。2001年,周毅还碰到了张学良的女儿张闾瑛,当初张闾瑛女士还问过他,这个张学忠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此十分反感。

  张学忠回应:“千万元的债务存单还有印章都在前4年动迁时给弄丢了。但是手书我没丢,当时我把手书随身缝在衣服上了,现在在大连的一个物业管理公司里保存。”可以询问辽宁“9·18”战争研究会常务副会长詹洪阁,张闾瑛曾向詹副会长提到过,自己有个九叔在大陆。

  笔者为此联系了詹洪阁,詹明确表示:“好像没有谈到过这件事。我在2001年的时候的确见过张闾瑛女士,但是她对整件事都不知道,也没提到过张学忠。”(来源:新闻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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