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万家团圆时———温州警方侦破“1·21”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纪实

　　本报记者 陈东升

　　春节长假刚过，浙江省温州市委书记李强便来到温州市公安局慰问一线公安民警，他紧紧握住参与侦破“1·21”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的公安民警的手，连声说：“同志们为保卫全市百姓安度春节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衷心感谢你们。”

　　听着市委书记暖人肺腑的话语，参与侦破“1·21”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的公安民警们心潮起伏，不由回想起十几天前那难忘的两天两夜。

　　除夕惊爆枪声

　　2004年1月21日，农历除夕。浙江省温州市鹿城区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正以愉悦的心情迎接猴年新春佳节的到来。

　　一声枪响打破了除夕的宁静、祥和。中午12时06分，南浦派出所的报警电话骤然响起，一位市民在电话里急促地说：一名歹徒在南浦大厦开枪击倒了一位女青年……

　　案情就是命令。值班副所长秦浪立即率员出警，鹿城区公安分局、温州市公安局等市区公安机关领导也相继赶到发案现场。

　　案情被迅速查明：温州农业银行城东支行28岁女职工郑某下班后携带一浅色塑料袋回家。12时05分，在南浦大厦电梯口遭到一名三十多岁男子抢夺。在追赶过程中，歹徒突然开枪，郑某遭枪击身亡，被抢现金15万元。

　　案情被迅速上报。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批示：要尽快侦破，及早将犯罪嫌疑人抓获，避免穷凶极恶的歹徒再次作案。浙江省省长吕祖善批示：迅速组织力量尽快侦破此案，同时要注意保护群众和公安人员的生命安全。

　　为尽快侦破案件，除夕夜，正当万家团圆之时，温州市公安局全警动员，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侦破“1·21”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的战斗中。

　　锁定嫌犯袁成

　　侦查工作在紧张地进行着。

　　刑侦技术人员勘查现场，提取物证；专案组的刑警们调看大厦保安室的电视监控，以发案点为中心，在周边地区开展排查与现场访问；全副武装的巡警队员在附近几个主要路口以及机场、码头、火车站设卡，盘查可疑人员。

　　与此同时，侦破“1·21”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联合指挥部迅速组建。温州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陈艾华赶到指挥部坐镇指挥。按照温州市委常委、公安局长洪巨平，副局长沈强，刑侦支队长王造，鹿城公安分局局长李江晖等人的部署，侦破工作有条不紊地全面展开。

　　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被迅速勾勒出来：三十多岁，戴红色头盔、穿黄色夹克衫，开枪后骑一辆无牌女式摩托车逃离现场。刑警们判断，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是跟踪被害人伺机作案，于是决定以被害人工作单位农业银行城东支行为重点开展侦查工作……

　　当天夜里9点钟左右，犯罪嫌疑人的基本轮廓浮出水面：2003年12月28日，此人持“汪振作”的身份证，在农行中山支行底垟儿路储蓄所申领了一个银行卡，此后持卡频频出入市区各大银行取钱存钱。种种信息表明，此人极有可能是广西人。

　　就在此时，从省城传来消息：经过技术比对，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是制式枪支，与公安部公缉(2003)0102号通缉令通报的“六四式”手枪一致。两相对照，温州市公安局专案组认定：“1·21”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为公安部通缉对象、广西壮族自治区贺州市人袁成。

　　34岁的袁成是个背负累累命案的杀人恶魔。2003年11月30日下午4时，光天化日之下，袁成在贺州闹市区用一把“六四式”手枪将与其争执的苏某开枪打死，而后驾车仓皇逃窜。逃至广东省连山县地界时，又开枪打死了劝其自首的同行者张某。12月1日，袁成逃至湖南省宜章县境内，为抢一辆两轮摩托车，再次开枪打死了车主刘某。

　　屡屡响起的枪声惊动了公安部，袁成被公安部列为通缉对象，广西、广东、湖南三地警方为此组成了联合追捕组全力追捕，但凶狠狡诈的袁成却如同人间蒸发般不知去向。没想到在这喜气洋洋的大年三十，又窜至温州犯下这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

　　袁成躲在哪里

　　狐狸再狡猾，终究斗不过智勇双全的好猎手。一份份印有袁成体貌特征的协查报告被紧急发往温州市区各个派出所，社区民警、社区干部被紧急动员起来，对辖区内旅馆、出租房开展地毯式排查……

　　一条条信息相继传来：

　　市区南站某宾馆的一个住客与袁成极为相似，刑警队员们迅速赶到，在其对面开了房间苦苦守候了几个小时。最后一对照，体貌特征的确有点相似，但并非袁成。

　　一商场老板报告，其店里一广西籍女员工的男友好像与袁成相像，此女工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后情绪极为反常。刑警们一查，结果证明也只是虚惊一场。

　　1月22日（大年初一）下午5点多钟，几经周折，专案组终于获取一条重要信息：袁成2003年12月4日窜至温州后，曾带一个名叫佳佳的安徽女子到其暂住处。案件一下子峰回路转：找到佳佳，就有可能知道袁成在温州的确切落脚点。

　　华灯初上，温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侦查员费小波、余朝晖、杨春等人化装成舞客，大摇大摆进入人头攒动的舞厅跳舞，很快就把一名叫佳佳的舞女给引了出来。

　　毫无察觉的佳佳哼着小曲，跟着侦查员迈上门口停着的出租车，一上车，就被侦查员牢牢控制住。同样由侦查员化装而成的出租车司机迅速发动车子，朝着联合指挥部疾驰而去。

　　在凌厉的攻势下，佳佳只得老老实实交代了事实，表示愿意带侦查员前往袁成的住处。1月22日深夜10点多钟，侦查员最终认定袁成在温州的暂住处：底垟儿路16弄8号。在对通缉令上的照片进行辨认后，女房东认定登记租住在她家二楼北向204房间的房客就是杀人恶魔袁成。

　　决战底垟垟儿路

　　决战的时刻到了。

　　遵照指挥部的命令，从深夜10点多钟开始，温州市刑警支队重案大队队长金斌华带领12名刑警分别埋伏在底垟儿路16弄8号的几个出入口，进行严密监视，以防犯罪嫌疑人脱逃。冬夜的街头，寒气逼人，已几天几夜没合过眼的刑警队员们饥寒交迫，一守就是五六个小时。

　　遵照指挥部的命令，10点多钟，温州市巡警支队副支队长金国平、鹿城区巡警大队队长夏晓峰带领防暴警察，头带钢盔，身着防弹衣，手持冲锋枪，全副武装赶到江滨派出所集结待命。

　　指挥部内，根据房东描述的房子结构，公安战士们就如何实施抓捕各抒己见、争论激烈。23日凌晨1点多钟，温州市公安局局长洪巨平果断拍板决定：以快制快，由市巡警支队制定方案，连夜实施抓捕行动，刑侦、治安、武警、消防诸警种在外围形成几层包围圈，全力配合抓捕。

　　夜幕下的鹿城一片宁静。凌晨3点05分，金国平带领24名防暴警察悄然抵达底垟儿路16弄8号周围。按照预案，对目标形成控制后，防暴中队队长何军带队员蔡文布举着手枪，蹑手蹑脚摸到204房间门口，突然猛踹房门。

　　血债累累的袁成自知罪孽深重，睡觉前不仅锁上了弹子锁，还用木床顶死了门。一脚、两脚，防暴队员踹门未开，正面强攻受阻。

　　被踹门声惊醒的杀人恶魔袁成困兽犹斗，朝门外“砰、砰”开了两枪，公然拒捕。

　　何军、蔡文布一边掩护被枪声惊醒的房客们隐蔽、撤退，一边按预案用砖头砸破门玻璃，往里发射催泪弹。

　　袁成左手提着手提袋，右手拿着枪，被催泪弹逼到了房间北首的铁窗罩下，暴露在我防暴警察的监控下。

　　“袁成，你已经被包围，命令你放下武器投降。”金国平一边组织队员朱旭初、陈忠军对袁成进行喊话攻心，一边指令夏晓峰带一拨人马潜入对面房屋埋伏，占据了射击制高点。

　　3时25分，双方已对峙了二十来分钟。在劝说无效、犯罪嫌疑人仍然持枪顽抗的情况下，现场总指挥洪巨平下达命令：当场击毙袁成。

　　“砰！”埋伏在制高点上的狙击手扣动扳机，击中袁成的脑袋，这个流窜4省、连杀4命的杀人恶魔手脚抽搐了几下，终于气绝身亡。

　　在现场，警方缴获“六四式”手枪1支、子弹17发、现金15万元和假居民身份证6个。经核对指纹，最终确定被击毙者系袁成无疑。

　　就这样，从除夕案发到击毙袁成，吃苦耐劳、机智勇敢的温州公安战士凭着过人的胆识和精湛的本领，只用了短短39个小时，就成功侦破了“1·21”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向党和人民群众交上了一份出色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