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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小伙新西兰当重案刑警(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12日09:58 天府早报
  作为新西兰第二位华人警察,邵凯平静的讲述展现了一个中国人在新西兰的奋斗历程

  个人档案

  邵凯,1968年出生于北京。5岁时随父母来到四川绵阳,1986年考入南京大学化学系,1990年毕业后在北京工作。1995年与太太移民新西兰,1998年考入新西兰霍林顿皇家警察学院。现为新西兰奥克兰市警察局重案组警官,是新西兰出现的第二名华人警察。

  每年,邵凯都会因遣返在新西兰违法犯罪的留学生回国。

  新西兰是留学生的天堂还是地狱?中国留学生在新西兰的生存现状怎样?去新西兰留学应走怎样的路?昨(11)日,刚刚押解一名犯罪留学生回京的新籍华人警官、四川绵阳人邵凯抵达成都,接受了本报采访,他与曾留学新西兰的成都姑娘一道,为我们讲述了最真实的新西兰留学。

  下午2点,在玉林一个泛着幽幽古意的茶楼,就着飘香的铁观音,邵凯将自己在新西兰9年来的亲身经历和“身家历史”一一道来。

  与此同时,曾经远赴新西兰留学的成都女孩向丽也敞开心扉,首次讲述自己在新西兰以及耳闻目睹的留学生故事。新籍华人警官与成都女留学生,共同为你揭开新西兰留学的面纱,展现中国留学生在新西兰真实的生存状态。

  今(12)日下午2:00-4:00,邵凯将做客

  本报热线86968779,为市民解答留学新西兰,以及在新西兰生活工作的相关问题。

  刑警邵凯只拔过一次枪的重案组警察

  警匪片里的情节,是非现实的。至少,不可能那么频繁地发生……

  你是否看过香港连续剧《刑侦档案4》?还记得古天乐扮演的那位英姿飒爽的CIB———重案组刑警吗?记得他酷毙的造型,和从腰间拔枪那帅得不行的动作吗?

  邵凯,新西兰奥克兰市重案组的华裔警官。在成都春季慵懒的阳光下,品着多年未能忘情的铁观音,邵凯平静地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嘿嘿,香港的警匪片对CIB的描写太夸张了。不瞒你们说,我在奥克兰做了6年刑警,只拔过一次枪。”

  黄昏时分,身高超过1.80米的邵凯,穿着浅色羽绒服、褐色休闲裤走在成都大街上,如同一名饭后散步的老成都。

  “新西兰算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之一,我6年的警察生涯中,包括进了重案组配枪,没有一次真正把枪拔出来像香港电影CIB警察那样很酷的举动。”说这话的时候,高大的邵凯有几分不易让人察觉的羞涩:“惟一一次把子弹推上膛后,自己都紧张得手心冒汗。”

  2002年,一名台湾人5岁的孩子遭人绑架,绑匪索要40万新币,重案组警察四处布控,留在台湾人家里守候的只有邵凯一个人。原本跟绑匪说好当晚7点取钱放人,但直到9点绑匪才将电话打给台湾人:“你马上下楼,走进你的车里,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将车发动在原地等下一个电话。”接到这个电话,邵凯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为什么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难道他就在这附近?”那一瞬间,邵凯掏出手枪,“哐”的一声将子弹推上膛……那一刻,邵凯手心直冒汗。

  “每次回想起那一天,还是能回忆起当时汗毛倒竖的感觉。”电影里重案组警察那种惊险刺激的生活离邵凯似乎有些遥远:“在重案组工作,我每天都会有时间陪太太孩子。听人说起那些警匪片里的情节,可能是因为我没有遇到过,我觉得那是不太现实的。至少,不可能那么频繁地有这么多大案在发生。”

  华人邵凯他已融入新西兰社会主流

  “只要你有目标,只要你不断地努力,你很容易进入主流社会。”

  作为整个新西兰的第二名华人警察,邵凯是很多华人朋友的骄傲:“他已经算是进入了当地的主流社会了。”

  奥克兰市是新西兰最大的城市,聚集在那里的华人移民和留学生也是全新西兰最多的。在那个以英语为官方语言,白人为主要人种的美丽岛国,很多华人都会发出同样的感慨:“想要进入当地的主流社会,真的太难了。”35岁的邵凯,只花了3年时间,就成功地成为了奥克兰警局惟一的一名华人警察。

  “只要你有目标,只要你不断地努力,你很容易进入主流社会。”在邵凯的眼中,中国人在新西兰并不是《北京人在纽约》的翻版。

  邵凯所说的“容易”,花了5年多时间来积累。1993年左右,邵凯从一家国企跳槽去了外企,两位来自新西兰的老板给他描绘了一个“不浮躁”的国度:“他们告诉我在新西兰做警察是一个极受尊敬,而且收入还不错的职业。做警察从小在我心中就是一种向往,虽然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个职业,但当我想移民的时候,这成为了我的第一选择。”

  在1995年4月正式移民新西兰之前,邵凯花了大量的时间去了解自己将要去的那个国家:“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到了新西兰之后,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投考警校:“刚到新西兰时,太太去学财会,为了帮她过语言关,我在学校陪读了半年。然后我去念了奥克兰大学的环境科学硕士,未毕业就开始在一家制药公司的实验室里工作。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开始了持续不断的体能锻炼,并对警察学校的考试项目进行了解。这个过程对我的今天至关重要,因为我同时在不断地熟悉一个全新的社会,并且逐步在了解周围的环境。我知道做一名警察,你应该把自己变成一张活地图。”

  “活地图”在1998年顺利地考入新西兰霍林顿皇家警察学院,半年后,他如愿成为一名见习警官,同时也是新西兰第二位华人警员。两年后,在奥克兰市的北岸市里,邵警官已经是许多华人耳熟能详的“名人”了:“虽然在新西兰,我们的生活已经处于中上水平,我仍然希望可以做到更好。现在我正在参加侦探培训,如果有可能,将来我也许就会成为咱们中国人常说的‘便衣’。”

  父亲邵凯我不想我的孩子忘了根

  “我不希望孩子长大之后成为Banana(香蕉人),并且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你把我们弄到新西兰来干嘛?’”

  邵凯的一双儿女是他的挚爱,儿子只有两岁半,牙牙学语讲的都是中文。而5岁半的女儿邵梦琴则是听着中国成语故事度过幼儿时期的:“什么愚公移山、叶公好龙、闻鸡起舞,孩子已经听得可以倒背如流了。”

  在邵凯心里,孩子永远是第一位的。说起孩子,邵凯脸上也露出孩子般纯净的笑容:“每天我都会花半小时教女儿中文,也曾经带她回来过,她非常喜欢这里,我可以相信,不管她呆在什么地方,她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

  “家里的家具、家电全都是‘MadeInChina’,吃的是岳父岳母做的纯中餐。我觉得这很正常,中国现在不比任何地方差。到现在,我的同事都叫我‘凯’,我没有一个专门的英文名字。孩子的英文名字也是把姓和名的拼音中间加一个英文名字,人都是有根的,你怎么能忘了自己的根呢?”

  在邵凯心中,一直有一名60多岁华裔老太太的位置:“她已经60多岁,从曾祖那一代就住在新西兰,到现在,她不认识一个中国字,不会说一句中国话。但她家里四处挂满了中国字画,虽然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她跟我说看着也会感觉舒服一点,不会感觉到丢了自己的根。她让我有很深的感触,很多不会讲中文的华裔自己也觉得遗憾,中国现在发展很快,我不能左右孩子将来的选择,但我不希望他们长大之后成为Banana(香蕉人),并且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你把我们弄到新西兰来干嘛?’,我肯定会让他们在拥有选择回国自由的同时,也有可以回国的条件。”

  男人邵凯梦里常回童年时的七曲山

  “我总是会梦见自己在山沟里跑来跑去,还会梦见当年高考时那种胆战心惊。”

  5岁那年,邵凯跟着父母来到四川绵阳:“我就是一个在山沟里长大的人,父母原来在绵阳七曲山的一个军工企业工作,我就在那山沟里窜来窜去地长大。”

  时至今日,邵凯还常常会梦回“山沟”:“我总是会梦见自己在山沟里跑来跑去,还会梦见当年高考时那种胆战心惊。当然让我牵挂的不只是七曲山,现在我的父母还住在绵阳,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在北京,另一个就在成都。每次回国,我都会到四川来看父母,看我的第二故乡。”

  人生从来不是一帆风顺。回想起自己在高三那年开始谈的那场恋爱,邵凯用了一个奇怪的形容词:“一次剧烈的失恋。”

  女孩是邵凯在绵阳上高中时的同学:“高中毕业之后,我考上南京大学,她考到了另外一座城市。那时候,每到周末,我就从南京坐5个小时火车去看她。到了该上课的时候,我又回南京。每周乐此不疲,大学4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毕业后她回了上海老家,跟我提出分手。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我至少有大半年都没能恢复过来。”

  经历过“剧烈失恋”的邵凯已经变得很平和:“不是没有新的诱惑,但相对我的家,我的孩子来说,一切诱惑都显得无关紧要。我也没有特别多的想挣钱的愿望,我更喜欢过一种很安定很家庭化的生活。我就是一个坚守中庸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承担了很大担子的人,就像我做警察不会为了证明我是一个华人,而专门去做一些事情。业余时间跟家人呆在一起,或者去打打球下下围棋,我真的很喜欢新西兰这种很舒服的生活环境。这可能跟我在绵阳度过少年时期有很大的关系。”

  早报记者吴楚瞳陈筱丽谢璐摄影项林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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