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浸满辛酸的“上告”笔记(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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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13日06:40 荆楚在线-楚天都市报 | |||||||||||||||||
为“告倒”让自家笼罩在阴暗中的违建楼,余爹爹奔走五年。规划部门表态:这是违章房;法院裁决:应予拆除。可时至今日,违建房还是戳在余爹爹眼前,“戳”在余爹爹心底里 五年前,一幢三层违建房紧贴着武汉市居民余浩东家的平房拔地而起,从二楼伸出的梁板将狭窄的巷道上空遮挡,让余家从此笼罩在它的阴影中。 自此以后,余浩东为夺回自家被侵占的采光权和通风权,奔走在规划部门与法院间。 规划部门在违建之初即予表态:这是违章房;法院也在2000年5月裁决:应予拆除。 但时至今日,这幢违法建筑依然兀立在江岸区武照路上滑坡地段,春天和暖的阳光依然洒不进余家的房子里。 提及这件“堵心”的事,已62岁的余爹爹脸上写满无奈。昨日,他拿出一本笔记展示给记者,声称五年讨要公道的结果,得到的只是这一页页辛酸的记录(如图一图二)。 违建楼紧贴着余爹爹的平房,让他有家不能住 余爹爹是退休工人,家住江岸区武照路上滑坡121—122号平房。 记者昨日现场见到,一栋三层楼房紧贴着余爹爹的平房(如图三),从二楼伸出的梁板将狭窄的巷道上空挡得只剩一条缝(如图四)。余爹爹平房内阴暗、潮湿,九间房大多空着。老人说,现在他没有住这里,住在姐姐家,“我有家不能住”。 余爹爹说,1999年4月,武照路修路,邻居钟某家拆除老房后,开建三层楼房。原来两家间距2.5—3米,现在间距不足1米,而钟家建房没有任何手续。 余爹爹当即向江岸区规划局反映。规划局调查后,给钟家下发了“违章通知”和行政处罚决定书。 但拆违没有执行,钟家的房屋一天比一天“长高”,最终建好并住进了人。 余爹爹只好继续“上告”。2000年5月,区规划局向江岸区法院申请强制执行并得到裁决,法院裁决三层楼为违法建筑应拆除。 此后,余爹爹多次跑法院,请求强制执行,但近四年时间过去,违建房还是戳在余爹爹眼面前,“戳”在余爹爹心底里。 “五年里,我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去了多少次相关部门” “违建,建起近五年了。五年里,为反映这个违建,我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去了多少次相关部门。”余爹爹气愤地说道。 他捧出一匝信件、材料:“这是我向一些部门反映情况的信件,在将这些信和材料交送这些部门后,自己多留了一份。” 一个橘红色的笔记本里,用钢笔、圆珠笔、铅笔写下的一条条文字,记录了余爹爹为违建奔波讨要公道的辛酸过程。记者摘录如下——— “99年,4月29日,钟××做房,我们向各有关部门送材料。” “7号下午3:30,规划、公安下发拆除单。” “8、16号,×科长叫我回去,不要再来,等法院判决。” “11、15号上午,区规划×科长讲,法院退回来了,原因程序不对。表示肯定拆掉。我反映,钟又动工了。” “2000年,王讲5月份(案子)判下来的。” “区法院×法官讲,难的案子才到我这里来,时间说不准。” “2001年,3月20号,×法官叫余送通知给×乡长,通知26号到法院‘协商’事宜。” “8、1号,×法官从深正(圳)出差回院,表示一定拆,但时间不能定。” “我电告×院长,规划在拆除上保证人力、物力、财力,现只待法院牵头下命。” “2002年,12、26下午约5点,×庭长来电,1、我们与规划研究,拆除工作春节过后进行,2、两会期间不要再跑了。” 规划局法规监察科:很同情老余,但我们也解决不了 昨日,记者和余爹爹一同找到江岸区规划局法规监察科。 监察科一名负责人说:当年,接到反映后,他们调查,确认那幢建筑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为违法建筑,按照程序,他们下达了自拆通知书。 但那户人家没有拆房,规划局后向法院申请,对违法建筑强制执行。法院裁决下来要拆,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未执行,规划局也曾几次就此事和法院联系。 这名负责人说,老余多次往返跑,他们也很同情,但他们现在也解决不了。 记者问,规划部门在取得法院的裁决后,也有权拆除违建,规划局为何未强制执行?他说,法规监察科人手较少,因而需要法院实施强制执行。 他说,法院裁决了但还未执行强拆的违建房,在这儿还有好几栋。 江岸区法院执行庭:这事非常复杂,有些事情不好说 随后,记者在江岸区法院执行庭办公室找到冯庭长。冯庭长说,这个事情非常复杂。当事人不能只凭自己的想法,法院必须考虑到全盘稳定。 记者问什么原因导致不能执行?冯庭长说,我们一直在关注此事。记者问,为何关注了几年还没有解决?他说,这不好说。 他说,希望不要就这个事情做一些报道。 他随后说,要采访,按照规定,必须找政治处,经许可后才行。 记者随即找到政治处,政治处人士和冯庭长联系,办公室无人,手机关机。政治处人士说:冯庭长之所以没有说,肯定是有些情况是不能随便说的。 昨日上午,被此次武汉市大拆违重燃希望的余浩东老人,又来到江岸区法院,但他没能找到他要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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