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述破案过程李平、吴庆五是怎样“拿下”的(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20日02:11 北京娱乐信报

判决宣布后，李真的双腿抖了一抖。（资料图片）　　有这样一群检察官，他们面对的犯罪嫌疑人，有的曾经是身居要职，掌控一方的高官；有的曾经是腰缠万贯，呼风唤雨的富豪；也有的曾经是儒雅潇洒、智力超群的ＩＴ精英。这些犯罪嫌疑人所聘请的辩护人或是铁嘴钢牙的名牌律师，或是满腹经纶的学者。每一次的庭上对垒，公诉人都面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处境。成克杰案、李真案等曾经轰动一时，但检察官们办案时的艰辛却鲜为人知。在近日举行的北京市检察院优秀干警先进事迹报告会上，检察官们亲述这些大要案的破案过程，他们的事迹展现了首都检察官的风采，也揭开了检察官办案的神秘面纱。

　　从一封举报信入手“拿”下了吴庆五

王立　　王立现任北京市东城区人民检察院检察长，他从事反贪工作已有20余年。王立曾指挥、参与办理了在北京乃至全国都有影响的管志诚、郭子文、邹秀海贪污受贿等大要案，协助办理了李纪周、程维高、吴庆五、李真等案，“啃”下了无数“硬骨头”案件。其领导的东城区检察院反贪局曾被北京市政法委誉为“团结战斗的集体，反贪战线的尖兵”，他本人也先后荣立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三次。

　　2000年8月至2003年10月，王立被抽调参与办理“2·23”和“10·21”专案工作。“2·23”和“10·21”专案有着大要案所具有的共同特点：涉案人员职位高、社会影响大、案件头绪复杂、作案手段隐秘、涉案金额大、时间跨度长、涉案人员广、办案阻力大。

　　通过内外夹攻查实

　　吴庆五贪污行贿事实

　　吴庆五、李真作为程维高的前后两任秘书从政多年，关系网深厚。王立进驻专案组后面对的第一块硬骨头就是吴庆五。当时，查证吴庆五的证据材料很少，除了一封举报信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线索。经过研究，王立决定以吴庆五下海经商的原始资金来源为突破口，从其账目、资金往来入手，查找漏洞。

　　侦查方案确定后，他们一方面加紧突审吴庆五，另一方面派人到北京、河北等地调查吴庆五名下公司的账目往来和资金进出情况。审讯工作进行得非常艰苦，吴庆五自恃有后盾，对审讯工作很不配合。吴庆五曾对王立说：“我见过的世面你们听都没听过，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你们想都想不到。”王立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倒，凭借多年积累的办案经验，王立与吴庆五展开了较量。有时投石问路，把他引到预设的讯问轨道上；有时以退为进，不急于在一城一池上交锋，给他较大的表演空间，然后抓住其谈话中的矛盾之处集中突破；有时虚实结合，巧妙运用外围证据，使对方形成犯罪事实已经被司法机关完全掌握的错觉。

　　就这样，通过内外夹攻，从一封举报信入手，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王立等人就查实了吴庆五倒卖批文、抽逃资金、贪污行贿等一系列犯罪事实。

　　“攻心”策略攻下

　　“温柔杀手”李平

朱小芹　　朱小芹是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与王立一样，也从事多年反贪工作，她曾被抽调参与办理了成克杰案件。办理这一案件，对朱小芹来说，是一段难忘的人生历练。

　　在广西，李平颐指气使，利用她和成克杰的特殊关系疯狂敛财。后经查证，仅在南宁江南停车购物城和广西民族宫两个工程中，成李二人就共同收受贿赂人民币2900万元和港币804万元。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杀手”，最后把成克杰送上了断头台。可以说，对李平的突破是成克杰案成败的关键。

　　当时，李平已经意识到案件即将进入司法程序，因此情绪产生了波动，这极有可能使案件发生逆转。为掌握预审工作的主动权，消除李平的抵触情绪，朱小芹采取“攻心为上”的策略，她和助手以女性特有的细致与耐心，在预审中与李平讨论应该怎样看待权力与金钱，应该如何面对成功与失败，应该如何珍惜亲情和爱情；朱小芹还以为人妻、为人母所共有的经历和情感，与李平谈家庭，谈儿女，从而拉近了审问人与被审问人的距离，使李平感受到了人格上的信任和尊重。

　　在总结该案的办案经验时，朱小芹深有体会：这一策略，一方面使李平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有力地推动了案件的进展，另一方面李平对她与成克杰情感发展的供述，也成为判定成李二人共同受贿罪成立的重要依据。

　　李平懊悔地说

　　“是我害了成克杰”

　　朱小芹认为，大要案的一个特点是涉案人员身居高位，身份特殊。在办案中，常会遇到他们提出一些特殊的要求，而妥善处理这些问题，对保证案件的顺利进行将起到重大的作用。正是通过细致入微的工作，李平从最初的抵触、观望、犹豫，转变到认罪、悔恨，并积极配合案件的查处工作。她懊悔地说：“是我害了成克杰！”后来，她不仅如实交代了和成克杰共同受贿的事实，还供述了转移非法所得的过程。李平的配合，不仅奠定了指控成克杰的基本事实和证据，而且为扩大战果、深挖犯罪，特别是挽回巨额的经济损失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恶补证券知识

　　送“黑庄”上法庭

吴春妹　　生活中的吴春妹柔弱细致，喜欢交朋友。让人很难与“全国股市第一案”中那位一脸正气、抗辩强硬的公诉人联系在一起。两年前，正是那桩轰动全国的股市第一案，让许多人真正认识了吴春妹这位年轻的“老”检察官。

　　现任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主诉检察官的吴春妹，接手“全国股市第一案”时还是个“证券盲”，别说“做庄”、“倒仓”、“对敲”这些股市术语了，就连Ｋ线图她都不会看，更没怎么留意过中科创业。

　　2001年1月20日，北京市公安局对“中科创业”正式立案侦查。由于涉案金额高达54亿元，涉案省市有26个，涉案股东账户更是多达1500余个，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和确保证据质量，2001年5月，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决定提前介入此案，指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

　　吴春妹开始“恶补”证券知识，她一头扎进国家图书馆查阅资料，走访包括一些券商在内的证券专家，天天关注股市行情，抢着看《中国证券报》。

　　庭审的最后一天，控辩双方进行了长达4个小时的法庭辩论，这是一场脑力和体力的较量。吴春妹的对手，是由十几名精通证券的辩护律师组成的辩护团。但当吴春妹宣读那份长达10页的公诉词时，她知道自己赢了。因为在开庭前，辩方律师均表示要为自己的代理人作无罪辩护。但此时，除一人外，其他辩护律师都临时决定改作罪轻辩护了。

　　十次修改答辩提纲

　　成功公诉王雪冰案

　　2003年1月，成功起诉“中科创业”操纵证券交易价格案后不久，吴春妹又投入“中国建设银行行长王雪冰受贿案”的审理中。

　　厚厚的案卷吴春妹前后看了不下三遍，光是摘录的案件阅卷笔录就多达400余页。她详细列出了案件示证顺序，十次修改答辩提纲，在多媒体上反复演练。幕后的苦功让法庭上的这位女检察官光彩夺目——讯问简洁到位，示证、质证通顺清晰，答辩机敏有力，牢牢把握了庭审脉搏。

　　《检察日报》刘建新《北京日报》李学梅

　　通讯员钟波／摄

　　背景链接

　　成克杰受贿案

　　成克杰利用担任中共广西壮族自治区委员会副书记、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主席的职务便利，伙同情妇李平或单独接受他人请托，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巨额财物。2000年7月31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判处成克杰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成克杰不服，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2000年8月22日对成克杰受贿案作出二审公开宣判，裁定驳回成克杰上诉，维持原判。

　　程维高违纪案

　　新华社2003年8月9日报道，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对河北省人大常委会原主任程维高严重违纪问题进行了审查，决定给予其开除党籍处分，撤销其正省级职级待遇。

　　经查，程维高在担任河北省主要领导期间，插手行政事务，为他人和其子程慕阳谋利，给国家造成巨大经济损失；放任配偶子女利用其职务影响，进行违纪甚至违法犯罪活动；利用职权，对如实举报其问题的郭光允同志进行打击报复；与其配偶收受他人翡翠摆件等一批贵重物品；前后两任秘书吴庆五、李真违法犯罪分别被依法判处死缓和一审判处死刑，程维高对他们利用其职务影响进行犯罪活动，负有重要责任。

　　李真贪污案

　　李真在担任河北省政府办公厅秘书、河北省委办公厅秘书和副主任、河北省国税局副局长和局长期间，非法收受或索取他人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814万余元；伙同他人侵吞财产折合人民币2967万余元。2002年8月30日，河北省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被告人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李真不服，提出上诉。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3年10月9日上午在唐山对李真受贿、贪污一案公开宣判，依法裁定驳回李真上诉，维持一审对李真的死刑判决。2003年11月13日上午李真在河北被执行死刑。

　　“中科创业”案

　　中科创业是一家以饲料业和养殖业为主的老牌上市公司。1999年12月，这个“养鸡专业户”突然摇身一变，成了“高科技新贵”，股价连连飙升，最得意时曾站到84元的高位。但是从2000年底开始，中科创业突遭重创，连续9个交易日跌停，股价一路下跌至11元。其异常走势引起深圳证管办和中国证监会的高度警觉，立即向公安机关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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