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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自由摄影师在民间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23日10:51 新民周刊

  撰稿/李宗陶(记者)

  相册一:非典日记

  2003年春天,北京,从4月21日到6月23日,卢广与白衣战士、非典患者共同度过64天。他蒙上2只16 层的口罩,闷在全套防护服里,片刻便大汗淋漓;家人为他辟出单独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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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他每天早出晚归,筋疲力尽,百感交集。

  4月21日,他拍120急救人员赶到某小区,运送发烧病人;拍120指挥中心面对最多时一天17000多个电 话的忙碌;拍正穿防护服的医务人员的眼睛;

  4月22日,他拍电梯里戴口罩的发烧病人和没有任何防护的正常人相隔不过1米;拍扶着老母亲(疑似病人)下楼 的没戴口罩的中年男子;拍大转移时,躺在担架上双手合十于口罩前的病人;

  4月23日,他拍医护人员为病人吸痰、处理大小便、掏钱买来水果,以及他们伸向救护车外的“V”字手势(意为 抗击非典,我们必胜);

  5月3日,他拍病房里戴着口罩、脸上挂泪的孩子;拍点滴架上挂着的小玩艺——那是病区唯一的亮色;拍烦躁的患 者、打盹的护士;

  5月16日,他拍病情恶化者的插管手术、呼吸机、昏迷者透明面罩上的细粒蒸气、移动担架旁高举输液瓶的医生的 手;拍康复出院的电影导演谢飞与医生的拥抱;也拍下了死亡……

  直至6月24日,联合国卫生组织宣布解除“北京疫区”,卢广来到天安门广场,拍飘扬的五星红旗和放风筝的人, 画面上的人们,都不戴口罩。

  卢广不仅记录了无法预知、突如其来的灾难,随之而来的恐惧、焦虑、悲恸,更记录了人类的脆弱与坚强:因瞒报病 人终致四口死亡的家庭;劫后余生、再不打骂老婆(为他端水、擦汗、做饭,不曾离开须臾)的下岗者;失去双亲或者失去子 女的一个个普通人的故事。

  每一阵的救护警报里,几乎都有他的尼康相机在“卡卡”作响。他的作品在第一时间被北京市卫生局制作成宣传画, 张贴在每个医院。这期间的7000多张底片,是一个摄影者的财富与荣耀。

  相册二:毒与戒毒

  1995年3月,卢广第一次前往云南瑞丽,去寻访罪恶的罂粟花。话题敏感,充满危险,但他义无反顾。

  他扮成一个吸毒者进入,光摸门道就花了一个多星期。他结识了两个吸毒女孩,成了朋友,她们带他走进了那个群落 。给他们烟抽,攀谈,举起相机。但吸毒者反对拍摄,他于是等待,再聊、再摸出相机,时间长了,那些人无所谓了。半个月 后,他带回了冲击力极强的图片:消瘦的身躯,黯淡的眼睛,狼藉的住处,毒瘾发作时的扭曲。

  2002年,卢广再去瑞丽,当年认识的吸毒女孩已经死了。他找了个“保镖”,每天付费30元。通过“保镖”的 关系,他走进吸毒者聚居的旅馆,此时的吸毒者已经不再戒意镜头,他拍下了更多的颓败、绝望和挣扎。

  2003年,卢广又两下瑞丽。

  高墙里的戒毒女、毒窟中的孤儿、毒源金三角缅甸佤邦、吸毒者中艾滋病的蔓延,卢广不懈地用镜头提醒、发问。

  相册三:艾滋病村

  2001年11月7日晚,卢广从北京西站登上了开往河南驻马店的火车,9小时后到达驻马店,换乘长途汽车至上 蔡县,再租三轮车到达文楼村。此后两年间,卢广30多次去往河南,跑了五六十个艾滋病村,平均每月一次。

  披麻戴孝送葬的人群、皮肤溃烂的病人、骨架般奄奄一息的病人、无助的孤儿……病人用双手抓挠着溃烂的皮肤,鲜 血和脓水片片渗出,空气中弥漫着长时间没洗澡而产生的恶臭,卢广紧握相机,一步步靠近他们、贴近他们,一米、半米、30 厘米,他摄下了一幅幅动人心魄、几近于残忍的画面。谁又知道,在定格那一瞬,现实的悲惨,每每令拍摄者没有按下快门的 勇气。

  出于安全的考虑,卢广住在县城里,每天往返于乡村与县城之间。早晨出发前简单吃点儿东西,在村里一整天他都滴 水不进,天黑疲惫而归,躺在床上夜不能寐。

  而人们对艾滋病认识的贫乏也远远超出卢广的想象。当地出产的西瓜,每年都被拒绝收购,即使运到三四百里之外也 是没人要。卢广说,愚昧比疾病还要可怕。

  卢广只能做他能够做到的:买了书本文具、领着艾滋病遗孤去学校,说服校长让他们上学。当地人被感动了,他们开 始尊敬这个北京来的“照相的”,不再避讳他的镜头,反而提供帮助。

  回到北京,卢广与一些制药厂联系,想为上蔡县的艾滋病患者免费提供药品。在他的努力促成和社会捐助下,今天的 艾滋病村已经成立了两个关爱之家、两所小学,他参与的中国艾滋基金会准备再办一些关爱之家。

  “这个时候特别需要人手去帮助他们,所以我经常去。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挽救不了任何一位艾滋病患者的生命, 但至少能减去他们的一点点痛苦,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现在的卢广会接到很多来自艾滋病村的电话,“前两天一个病人 打电话跟我说,卢广,我们可以吃到政府发的免费药了,我听了很高兴,第二个消息就不好了,他说我们这里的孩子上学问题 还没有解决,我听了之后又很难受。我能够感受到的是,政府已经越来越重视他们,做了越来越多的工作,他们的情况慢慢在 好起来。”卢广有二三十个艾滋病村的朋友。

  卢广是这样一个男人:43岁,不好看,黝黑,墩实,混在一堆外来务工者中间就找不着了。但他明白自己要什么, 要做什么,要像一株白杨树一样笔直而平实地活着。

  声明:《新民周刊》授权新浪网独家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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