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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黑山百年车站被夷为平地 20万村民因此受困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23日15:00 人民政协报

  任何一项政策的出台无不是各种利益博弈的现实结局。在农民利益和垄断行业自身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谁可以成为农民的代言人?如果政策的出台是建立在这样经过层层包裹的虚假信息之上,有谁会认为这还是一个美好的政策———辽宁省黑山县励家车站,历经军阀、伪满洲国、国民党时期,在去年8月被扒了,20万人因此受困……

  作者/任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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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关20万村民的百年车站被夷为平地

  2004年正月十四下午四点。

  东北冰冷的风,在辽宁省黑山县励家镇的上空如往常一样横扫着。尽管车站已经被荡平,但是还有30多人在风中焦急地等着将要路过的列车———在这里上下车的人太多,以至于火车不得不在这里停留。

  这就是被黑山县政府列为三个重点发展的小城镇之一、地处沈山线的中心地带、距离锦州和沈阳分别为120公里的黑山县励家镇。

  站在这个已经被拆除的空空荡荡的火车站,原来用于停放自行车的招牌,孤零零地站在刮来刮去的风里,四周全是被荡平的瓦砾。两旁的小卖部也只剩下一个孤单的招牌。两条轨道在这个下午孤独地朝远处走去。

  “为了振兴中华、振兴辽宁,党和国家为人民修铁路修公路,人民拍手叫好。现在车站拆了,人民怨声载道。多少人为之落泪?出门坐轿车的铁路高官们是体会不到的,老百姓买不起轿车,出门坐火车也不行吗?”这是64岁的康玉琢写给温家宝总理的信里的一段话。

  “自从有了火车就有了励家火车站,建于清朝末年的励家车站经过了军阀、伪满洲国、国民党时期。一百年过去了,都没有拆,而现在却被拆了!”每天都要来这里转悠的康玉琢气愤地说着。

  人们说,仅仅是上行的车(去北京)在这里停,而下行的车(去沈阳)不停。“而且要在这里下车还要交2.5元的手续费。”66岁的李文奎是一等甲级残废军人,去年冬天去沈阳司令部取药,到了励家站,列车员不让他下———原因是这里没有站,想下要交手续费。

  “我们这里有车站的时候,每天来这里存自行车的每天都有100多辆,最少也有50多辆。像这样的存车处有4个,这些人都是赶火车做生意。最多的时候一天要上六七百人。”在火车边上开小卖部的秋原有些不快地说着,因为现在不仅她存车的地方空了,就连小卖部也没有人光顾了。

  在路东,开着一个“毛壳”(瓜子)加工的车间里,54岁的下岗工人张凤兰的正指挥刚雇来的两个人干活。她说,有铁路我们供养大学生不发愁,自从去年8月车站被扒后,都感觉到吃力。从1992下岗那年就开始卖瓜子的张凤兰和丈夫一直就通过铁路和各地的客商打交道。来回货物运输都是靠铁路。现在这一切都在车站被扒后变得艰难起来。

  以前她每年要向外发运400多万斤瓜子,而从去年只有100多万斤。以前她要雇15个人,而现在仅仅雇4个人,五台机器现在已经停了三台。2002年,她家的电费是4000多元,而2003年这一数字是1000元。

  和张凤兰一样,励家镇的张明孝也同样是贩卖瓜子的大户。他给记者提供了这样一组数据:2002年,全镇一年可以销售1100多万斤瓜子,而2003年的数字是500万斤。

  在火车站没有被扒之前,张明孝的货可以直接从励家火车站起运,而现在只能到大虎山火车站或者黑山去运,每斤都增加成本3-5分钱。以前,他每年都要交1000元的税,而2003年连一分钱也没有交。

  就在励家火车站旁边的小鱼屯村里,孙海山懊恼地抱着头,摇着手。他说,火车站被扒,我们全励家人都心痛。

  去年大儿子结婚欠了3万多元的债,原本他想父子两人“跑车板”(土话意为:靠火车做生意)把债还上,但是去年火车站被扒后,他和儿子都在家“猫冬”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指望不上了。“一年每家最少损失3000元到5000元。”以孙海山所在小鱼屯村为例,30户人家中几乎家家都有靠铁路做生意的人。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在远离他们的生活。

  在励家镇两万多人口中,几乎家家都有“跑车板”的,而现在,他们和小鱼屯的人一样,不得不面临着生计上的压力。

  “本来我们这里到沈阳很近,花16块钱,一天就可以从沈阳打来回。做生意早晨四点,背上些瓜子、豆子、杂粮,到沈阳去卖,下午4点多坐上车晚上8点正好到家。现在我们要多花几个小时间到大虎山去乘车,而且当天还不回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这不仅涉及到励家镇2万多人,还涉及周边县、乡镇的20万人口。日本人修的火车站,过了一百年之后却被扒了,至少拆我们门前的车站也应该和我们打个招呼吧!我们也应该有知情权吧!”刚刚从中学退休的吴金有老师无奈地告诉记者:“常说人民铁路人民爱,可铁路何时爱人民?”

  2月4日夜,吴金有老师92岁的老母亲颤颤巍巍地迈着自己的小脚,专门找记者说了一句话:车站拆的不合人心。

  地方政府的焦灼

  黑山县励家镇是东北地区杂粮的主要集散地,许多杂粮品种的销售量越来越大,规模和效益居辽西杂粮批发市场前列。

  2003年10月,就在励家镇火车站被扒后的两个月,辽宁省政府的网站上发布了一条署名“锦州市”的题为“黑山县杂粮市场越做越大”的文章。

  文章中惟一的主题就是介绍位于黑山县励家镇的“辽西杂粮批发市场”———近几年,锦州市黑山县不断加强专业批发市场建设,用以牵动农村特色经济发展。目前,位于黑山县励家镇的“辽西杂粮批发市场”越办越红火。市场内经营的小杂粮品种有各种豆类、玉米等30多个,年交易额达2亿多元。

  周边的朝阳、阜新等小杂粮产地,甚至内蒙古自治区的经销商,都将产品带到这个市场,销往国内几十个城市。现在,东北地区市民们吃到的小杂粮,几乎都是经过黑山县励家镇的“辽西杂粮批发市场”流通出去的。为了把市场做大做强,黑山县已向省计委申报省级杂粮批发市场,待批复后,明年初将向国家计委申请立项,建成中国北方的大型杂粮交易批发市场。市场的扩建工程已经开工,总投资4810万元。此次市场扩建工程,将原占地5万平方米的交易场区扩大到11万平方米,市场内设检测大厅、信息网络中心、计算机电子结算中心、交易大厅等。市场建成后,年交易量将达6亿公斤,交易额5亿元。

  曹喜元这样形容火车站被扒后励家镇面临的现实:要想富,先修路。我们这里有东北最大的杂粮批发市场。这不是掐断我们奔向“小康社会”的路吗?这位励家镇的党委书记和他的乡民一样着急,在听说火车站要被扒后,他先后找到省、地、市领导,但这一切努力,都没有抵挡住拆除火车站的大铲车———在他从沈阳回到励家镇的第二天,火车站就被夷为平地。

  2004年2月4日(正月十四),记者在这里见到了春节后的第一个集市,街道两旁货物拥挤着:一袋袋的瓜子、花生、豆子依次在市场里摆开,人头攒动。

  愤怒在这里迅速地传播着,几乎所有的人用一样的表情在叙述着他们对火车站被扒后的愤慨———经济损失的遭遇使得他们在这个时候异常的团结。记者被他们紧紧地围着。有些人甚至提出了,如果不解决问题,他们就要堵火车道。

  这种说法在政府那里得到了应证:曹喜元说他曾经劝阻了这样的行动。

  胡金元,一位62岁的老党员,励家镇贾家村人。

  说起车站被扒,他一脸的愤愤不平。“我家里没有读书的,也没有上学的,也没有做生意的。但是,我气愤的是这些事情发生在党领导下的铁路部门,我们的出路在那里?我们还怎么发展?”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来,从山海关到沈阳铁路线是东北地区最重要的铁路交通线,而励家又有着东北最大杂粮批发市场。

  同时在励家火车站上车的人涉及到辽宁省黑山县励家镇、姜屯镇、康屯乡、大兴乡、胡家镇、四间乡、二道乡、长兴乡以及辽东县和台安县的部分的乡镇,大约20万人口。

  用励家镇党委书记曹喜元的话说,全镇总户数的三分之一分别在辽宁省内的十四个城市设有营业摊点,经济往来十分频繁,人民生活比较富庶。曹喜元书记举了将要落户这里几个项目:万吨玉米深加工项目;山东江泉肉联厂年屠宰一百万头的猪的分厂项目;沈阳个体投资四百万的肉食鸭一条龙生产线;产值近亿元的米业集团;天龙机器制造有限公司已经落户,产品出口;宝龙溶剂有限公司项目等都将在今年变为现实。

  就这样,百年车站被拆除了,当地20多万人口造成社会、经济生活的非常不便——运送货物不得不到50多公里之外的大虎山镇。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火车站被扒呢?又是谁把火车站给扒了呢?

  是谁毁了人民的车站?

  2003年8月18日,这是励家镇人记忆最深刻的日子。从这一天起,励家镇火车站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一天,励家火车站云集了1000多人,连铁路上的警察都来维持秩序。56岁的工段长刘宝成(化名)对着他的员工说了一句话,我祖宗三代都是修铁路的,今天我头一回领你们大家扒铁路。

  对于昨天刚刚接到要求扒铁路的刘宝成来说,还有更重要的内部指示:到月底,必须完成扒火车站的任务。“就是铁路内部员工也不愿意扒。”一位参与扒火车站的铁路职工不无惋惜地说:“这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去年刚刚装上9组新的铁道岔子,每组造价40万,仅此项合计就高达360万。

  拆除火车站的行动很突然,就在刘宝成接到拆除命令的时候,他们也得到了上级的另外的表示:如果在拆除过程中,遇到附近群众的阻拦,不要与他们争斗,停下来。

  结果拆除工作很顺利,从锦州调来的铁路警察在现场认真地维持拆除秩序。而在之前,地方的市、县、乡几级政府都没有得到铁路的部门的消息,励家镇的群众也只是到了现场才看到,自己赖以生存的车站顷刻间就在装载机的手掌下倒塌。

  据记者从一位见到过沈阳铁路局内部文件的人士得到的消息说,拆除励家火车站的根据有两点:一是客流量小,二是货流量小。

  但在记者2月4日在励家镇召开的座谈会上,30多位与会者,都表达了近乎一致的看法:每天从励家火车站上车的乘客平均是100多人,但是这些人都是先上车后买票,因此在售票处的统计结果没有显示。二是励家火车站的货运量小,是因为铁路内部的管理不善造成的货源外流。这就励家镇人咬牙切齿的铁路“路风不正”。

  励家镇的张乃存是卖猪肉的,有车站的时候,每天早晨4点多就赶从大虎山开往内蒙赤峰的火车到沈阳,下午四点卖了肉正好搭从赤峰回大虎山的车,8点到家。

  自从1995年开始,车站的售票出现了变化。由于内部有规定,要求发一趟车,必须挣够1400元,这样才给列车职工发奖金。如果低于这个标准,还可能要被罚款。列车员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那以后张乃存就没有在励家镇火车站买过票。每天去沈阳,他都先上车,后买票——在车站买到沈阳票需要8元,而在火车上买票则5元就可以。当然,如果他每次还带来十多人一起乘车,他的火车票甚至他拿的猪肉也不用买超载票。下午从沈阳到励家更多的时候他不买票:有时候给列车员两只整鸡,或者鸡蛋、杂粮,都可以免费乘车到沈阳。而此时的励家火车站的卖票员更是经常不及时开窗卖票,因为他们的工资与卖了多少火车票并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励家镇火车站的票售不出去也不奇。

  那么,作为有着20多万人口辐射的励家火车站是如何争取不到货源,以至于让本地的货源都从外地的火车站去运货?

  黑山县励家镇粮站的副站长郭宝连的经历给了我们足够的证明:该粮站每年有5万多吨粮食需要通过铁路运输,然而,从2002年开始,他们就从其他火车站发货了。2003年夏季,粮站把一车厢的玉米放在车站等候运输。然而,一个月后,放在站台上的玉米已经长出了嫩芽,也还没有看见任何要运走的迹象。

  57岁的王斌是励家镇上最大玉米销售户。1998年下岗后,就以贩卖玉米、瓜子为生。2002年春节,来自河南的客商刘兴华,购买了王斌的13车厢玉米。然而,找到励家火车站站长赵青松,对方却额外提出要5000元的费用,以至于刘兴华不得不从外地的火车站转运,如此,货源越来越少更是不足为奇。

  当然这不过是在沈阳铁路局火车提速的报告中将被推倒120个车站中的一个。

  一个辐射20多万人口,有着百年历史的车站就是在这样生产出的数据下毁掉的!如果,政策的出台是建立在这样经过层层包裹的虚假信息之上,有谁还会认为这是一个美好的政策?

  让励家镇的人们感到震惊的结果的出现也就见怪不怪了——比励家车站小的车站:唐家车站和饶阳河车站留下了,而励家车站的客流量分别是唐家车站和饶阳河的3倍和5倍。励家火车的退休老职工吕云女和刘万福都认为火车调整的区间不合理。合理的区间划分是撤唐家和饶阳河,留下励家和大红旗。而现在大红旗和励家火车站都已经看不到了。

  “火车从大虎山出发,还没有跑起来,就在8公里处的唐家车站停下,在离大虎山25公里的地方却不停。这一点都不合理!真不知道是为什么?”75岁的吕云女和励家镇的人一样,都困惑不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还可以看到新的励家火车站。

  铁路是谁家的?

  和黑山县地方政府和农民的愤怒反映恰恰相反的是,保持沉默的沈阳铁路局。

  2月5日下午,夕阳斜铺下来,街道上冰冷的风和钻在墙缝里的黑色的煤屑散发着这个城市特有的气息。穿过一条长长的名为太原街就到了沈阳铁路局。

  看门房的老头,有些疲倦了。但是,口气听上去依旧是带着国有企业的看门人特有的“凶”。

  新闻中心的人比他更胜一筹,在接了记者的咨询电话之后,立即表示,“我们不接受采访,领导去北京开会了。而且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告状了。”“你现在在大门口也不行,我们不接待任何采访。”电话里传出的是和这个城市一样冰冷的拒绝。

  为什么要拆除励家火车站,记者没有得到任何来自铁路部门的回应。记者了解的信息是——制定拆除励家火车站的计划是沈阳铁路局下发的,执行拆除任务的是锦州铁路分局。

  一位在铁路部门工作多年的专家告诉记者,拆除火车站可能是为了提速,但他同时指出,铁路提速需要多方面的调查和认真的分析,决不能一刀切,应该考虑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提速应该,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快速铁路和慢速铁路结合起来?在这些交通不便的地区,是不是应该留一些小站——毕竟,铁路部不是纯粹的意义上的公司,同样,铁路也不仅仅是铁路局自己的,它也是铁路沿线人民的铁路。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铁路部门是最具有全局意识的部门。”——尽管锦州铁路分局的一位干部这样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但在坊间去流传的另一个版本:铁路站和励家镇政府历来就有矛盾,同时由于铁路部门在决定拆除车站的官僚腐败行为,最终导致已经定了不该拆的励家车站也被拆了。但是这个说法并没有得到镇政府的认可。

  民间说法是否更富色彩——沈阳铁路局的官员在向省领导汇报2004年春运工作时,被该领导以一句“你们扒火车站跟谁商量了?”打断。

  就在记者结束采访时,来自锦州铁路分局的消息说,由于相关部门的压力,和励家火车站一起被拆除的羊圈子车站已经开始修复,新的工程被命名为:建设新的现代化的标准车站。原计划中要拆除沈阳铁路局辖下的120个车站也在拆除到20个的时候开始结束。

  “错了,改了就是好事!”60岁的吴金有老师在电话里激动地说。

  采访笔记

  时间:正月初八,刚刚从山西老家回到北京不到一周,就接到出差的任务。

  地点:辽宁省黑山县。

  事情:车站被扒

  正月十四,站在熙熙攘攘的辽西杂粮批发市场,我再一次被自己的职业激情所侵袭,我被他们紧紧地围着,他们诉说着车站扒了之后生活的改变。

  如同我在广东博罗县见到过的三峡移民,在河北见到过种植罂粟的农民,在山西见到过吸食大烟的人,在东莞看到过的包身工,在陕西见过的专门逮野生动物的人,他们是如此鲜明地呈现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立体样板。在这个事件中,也同样非常深刻地展现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步履。

  农民、地方政府和铁路之间的纠葛,如何解决?显然这是一个中国式问题的样本。解决的问题出路是否又回归到了中国社会“绅士治理”模式的道路?退休老教师、政府官员、老党员、有头脑的地方利己商人,他们团结着,做政府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他们给中央领导写信,给新闻单位写信,试图改变这一现状。他们相信一定会有人来解决问题的——尽管他们还在讨论这件事情是违背了“三个代表”精神,还是背叛了“三个代表”精神。我可以从他们谈到国家信访局给他们的回执的欣喜的脸上看到他们对生活、对中国依旧和我们一样充满着激情和信心。

  和他们一样,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反对提速,相反我们赞成提速,但是我们赞成的是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提速。而不是建立在口号和运动,或者的官僚、腐败、虚假数据的指令基础之上。

  “人民铁路人民爱,铁路何时爱人民?”采访中,我记住了这样一句话。一句最简单直白却又让人想落泪的话。

  如果垄断行业不解决自己内部的问题,我们相信受到伤害不仅仅是铁路部门自己,还有许多靠铁路为生的人民。

  小鱼屯村,就要当上爷爷的孙海山拉住我的衣服。不停作揖。我能看见他眼睛里闪动着的泪。胡锦涛的“群众利益无小事”又出现在脑海中。

  回到北京。感冒。输液。

  电话里的问候从遥远的东北的农家飘然而至。怎能不让人潸然泪下。我知道他们还将继续奔波下去。

  祝福他们!遥远土地上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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