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拯救伤者 为了艾滋小偷咬伤的兄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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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27日09:13 新华网 | |||||||||
疾病控制中心专车护送李平专家向李先生讲药品服用方法艾滋小偷 新华网重庆频道2月27日电25日下午4时30分,李先生为抓小偷蒋某遭咬伤左手小指,流血十几滴,后来才知道这小偷是一个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昨日上午10时45分,李先生向市卫生局疾病控制处求助。一场拯救李先生的行动紧急
“我被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咬伤了手指,有啥子办法可以预防感染?”昨日上午10时45分,一个令人震惊的电话打进市卫生局疾病控制处。 电话里,一名自称李平(化名)的中年男性惊慌地向工作人员询问:“昨天(25日)下午4时30分,我遭小偷蒋某咬伤左手小指,流血十几滴,后来才知道对方是一个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天哪,该怎么办呢?”15分钟敲定救人方案 工作人员放下电话,立即请示吴昌培副局长。吴当即责成市性病艾滋病预防工作办公室进行调查。 5分钟后,该办公室负责人回话:“经确认,小偷蒋某为吸毒者,2003年9月26日在市第九人民医院发现感染艾滋病病毒,并经市疾病控制中心艾滋病确认实验室确认为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千方百计联系艾滋病预防药品,尽全力避免其感染!”吴昌培指示工作人员立即与北京中国疾控中心艾滋病药品储备库联系。3分钟后,工作人员与北京中国疾控中心取得联系,该中心回话:“药品有,但时间来得及吗?”(因为预防药品(AZT)必须在24小时内服用才起一定效果。)工作人员紧急联系民航售票处,得知飞北京航班的机票已售完。 时间就是生命!吴昌培立即指示“迅速联系四川省疾病控制中心!”四川省疾病控制中心有关负责人闻讯后,一路绿灯,紧急联系正在省外开会的药品管理人员。 11时,拯救李平的方案终于敲定:北碚区疾病控制中心派专人、专车,护送李平去成都服药,争取在下午4时30分前服到救命药。 中午12时30分,自嘲为“天下第一倒霉蛋”的李平,怀揣区政府垫付的5000元医疗费,在北碚区疾控中心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风驰电掣赶往四川省疾病控制中心。匆匆吞下一把阻断药 昨日下午5时,四川省疾控中心大院。 车还未停稳,一直在路上沉默的李平匆匆跳下车,早已等候在此的省疾控中心病毒所郑国英老师赶紧拉着他,一路小跑上了二楼办公室。 “快!刚刚过24小时,赶紧吃药!”来不及应酬,早已准备好的两种类型共3颗白色胶囊迅即吞进了李平肚子。 吞下3颗小小“定心丸”,额头沁满细小汗珠的李平长呼一口气。他抬腕看表:“坏了!已经5点了!超过30分钟!天哪,怎么办?”话未说完,他腿一软,坐在了凳子上,眼睛里噙满泪水。 “别紧张,没有那么夸张的界限,这30分钟肯定不会影响药物阻断的效果,放心吧!” 郑国英口气肯定地安慰他。 郑国英告诉李平,其实他并不是在“孤军奋战”。今年到现在为止,不到2个月时间内,仅位于四川的这一个“艾滋病职业暴露安全药品储备库”,就已经有5个“暴露者”(包括李平),开始进行异常残酷的长达1年的“抗艾大战”。不过,其他几位都是医务人员或警察,李平则是其中第一个普通市民,而非传统意义上的“高危职业者”。现在最担心的是家人 听完专家介绍后,李平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很多。他说现在最担心的是家人,不希望他们知道这件事,太意外了…… 下午5时40分,携带着该药品库内目前仅存的15天药量,李平匆匆与专家告别,连夜返回重庆。四川省疾控中心人员表示,将尽快组织不够的另一半药品,并尽快交到李平手中,确保阻断效果。 临行前,记者观察到李平一直紧紧地攥着那两盒与他性命攸关的药盒,伤心了一整天的他,笑着告诉记者:“我又有了生活的希望!”新闻链接 据悉,此次为李平突遭意外紧急提供的两种药品,分别是“抗逆转录酶抑制剂”和“蛋白酶抑制剂”,作用都是将艾滋病病毒进入人体后进行大量繁殖的过程进行阻断,因此药物进入人体的间隔时间越短越好,在6个小时以内用药最理想,一般情况下,遭遇高危感染后1周以内用药预防都有效。由于上述药品均为进口药,费用大约每天100余元。 2001年5月8日清晨,我市一名公安人员在执行公务过程中,不慎被一个艾滋病人使用过的带血针头刺伤,由于其迅速赶往北京服药,经两年的观察,该民警摆脱艾滋病魔掌。艾滋小偷无处关押 昨晚,记者在北碚区黄桷镇的一家网吧,见到了前天咬人的艾滋小偷蒋某。尽管蒋某涉嫌盗窃且因咬人而可能造成传染病毒种扩散,但他还是获得了警方的“宽大处理”——取保候审。北碚区朝阳派出所所长林海就此解释:不是警方不想关押蒋某,而是无地方关押——看守所拒绝接纳传染病携带者。 林海说,警方是经过慎重决策而作出对蒋某取保候审决定的。蒋某在实施盗窃行为后还咬伤他人,于法于理都应严处,但是,经分局有关部门研究决定,最终选择了对其执行强制措施之一的取保候审。“作为接手调查此案的派出所,实在无法对其采取其他措施。”林海坦言,尽管采取了取保候审的强制措施,实际上对蒋某而言根本无强制措施的作用。 至于将“危险人物”——咬人的艾滋小偷“放”回家的问题,林海实话实说:“看守所根本不会接收他。因为看守所的相关条例对此类犯罪嫌疑人有明文规定。”就此,黄桷镇派出所负责人也诉苦说,黄桷镇居民对蒋某的“自由”早已怨声载道,派出所也向给蒋某作出“所外就医”决定的西山坪戒毒所和北碚区检察院反映,希望将其收监。但是,没有专门的关押场所,“对艾滋病毒的犯罪嫌疑人往往是执行走过场。” 不过,一位具有市人大代表和律师双重身份的法学人士认为,疏忽对艾滋犯罪人员的管理,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纵容其犯罪。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艾滋病人也不能在法律上搞特殊。”西南政法大学资深学者李健认为,对故意传播艾滋病的犯罪行为,在司法实践中可依照刑法中“危害公共安全罪”、“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量刑。重庆将建抗艾药库 重庆不具备关押艾滋病罪犯条件。不过,今年6月前,一个专门储藏抗艾滋病药品的库房将出现在我市,使24小时内被艾滋病病毒感染的市民脱离艾滋魔掌。 目前,我国已在东北、华中、华南、西南、西北、内蒙古6大片区建立了该药品储备库,我市被纳入西南片区,取药需前往成都,十分不便。目前,市卫生局已向卫生部申报,争取今年上半年在我市建立艾滋病药品储备库。艾滋小偷六年吸毒 “其实不想伤害他!”昨晚,取保候审后,悄悄随母亲回到北碚区黄桷镇老家的“艾滋小偷”蒋某阴沉着脸,为自己咬伤人的恶行开脱——只是想脱身。 记者在一间网吧里找到蒋某时,他正眯眼打瞌睡。说起前天咬伤人的事,蒋先是摇头,继而称已经记不起那个人的样子。 蒋说,当天偷手机时,事主发现后一直撵到中巴车上,拉住他一顿狠揍。蒋主动退还手机,苦苦求饶,还是走不脱路。情急之下,他咬了对方一口。“自己都很不幸了,我不想再害谁。”蒋苦着脸说。 蒋母文小容(化名)说,“自从儿子染上毒瘾后,已经6年没看见他笑过!” 蒋清楚感染了艾滋病毒意味着什么,并能说出其传播途径。在听到记者介绍伤者的情况后,他眼里露出些许不安:“那个人该不会被感染吧?” 今年1月14日才满21岁的蒋某仅小学毕业,父亲4年前病逝,与47岁的母亲靠低保金生活。他已有6年吸毒史。 街坊邻居说,哪怕一块烂铁,蒋某见了都会提去卖钱买“药”。他个子小脑袋小,很容易钻过门窗进屋行窃,邻居都被他偷怕了。民警说,蒋一般上半夜在茶馆或网吧打牌睡觉,下半夜就去偷,次日一早就用赃物去换钱。民警已经记不得抓他多少次现行了,并送劳教和强制戒毒各一次。 现在蒋吸毒已经发展到注射,每天最少要50元钱。父亲去世前留下的几万元存款去年就被他消耗光了,每天都靠偷偷摸摸度日。记者 李静丁香乐 朱昕勤 采写 记者 吴子敬 摄影(来源:重庆晚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