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和他睡过街头”

　　昨晚7时30分许，在马加爵被成功缉捕24小时后，本报记者重访三亚市河西路。长长的河堤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马路，华灯初上，这里一如往日般的繁华。在马加爵被发现的那个垃圾筒对面，是一条热闹的步行街，各种小吃、服装和水果摊档鳞次栉比。记者与几位卖水果的妇女接触后得知，马加爵曾来此“消费”；甚至一名乞丐还依稀记得，马加爵是如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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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亚街头度过他最后的逃亡生活的。这些意外发现使人触摸到马加爵亡命天涯的最后时刻。

　　他还掏钱买过水果

　　沿步行街往里走了大约300米，记者看到了四层高的“第一农贸市场”，拐过一个弯之后，一位在市场里拾塑料袋和烂菜叶的妇女引起了记者的注意———马加爵也曾在此拾荒，或许她见过。当被问起“知不知道公安机关昨天在这附近抓了一个重要逃犯时”，这名戴着草帽、围着面巾的女人用很生硬的普通话说：“知道，但不是很了解”，正在记者与她进行艰难的沟通时，旁边几个卖水果的女人插了话：“是马加爵嘛”，她们说，他跟这里的乞丐经常一起出没，“还来这里买过水果、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吃过糯米糕！”

　　一位姓陈的女水果档主对记者详细描述了她记忆中的马加爵：“那是好几天前了，他的模样和一般的乞丐根本没两样，走起路来一只脚还有点拐。”另一位卖水果的妇女插话说：“看起来比别的乞丐还脏，浑身都是黑的。”但两人同时反映了一个问题：“大约是前天中午，这个人走过来想吃苹果，说的话不像普通话，也不是本地话”，一位档主说：“本想挑两个打发他算了，没想到他还给了钱，”“是一张很新的百元钞票！”一般的乞讨者很少买水果，更没有买零食的了，但那位拾垃圾的妇女通过几名水果档主的翻译告诉记者，她曾经看到他在不远处向一位老妇人买糯米糕。

　　经常见他露宿街头

　　既然扮“乞丐”，为何又要“露富”？记者与一个在河西路上乞讨的河南籍男子交谈后，找到了个中因由———马加爵做乞丐既是不得已，也是一种伪装；掏钱买食品是因为实在太饿了。

　　昨晚9时许，记者见到这名乞丐时，他正在呼呼大睡。在他右边10米开外，就是马加爵的被捕现场。由于一时无法判断这人是乞丐还是精神病患者，记者刚开始没有上前搭讪。直到晚上11时左右，街上行人渐少，此人才起身准备离去。记者抱着一线希望上前问道：“你常来这里？”对方眯着眼摇了摇头。记者再问：“你昨天来过吗，知不知道这附近发生的事？”他还是摇头并迈开双腿离去。正当记者准备放弃时，这男子却回头问道：“你是在找那个被抓的人吗？”

　　在随后的交谈中记者得知，这个流浪汉名叫黄有林（音）。他对记者说，几天前，他来这里流浪乞讨的时候，见过当时已经在此“谋生”的马加爵。“这里你的同行挺多，你又没见着抓人，你怎能确定那个被抓的就是他？”记者不解，黄说：“那人嘴巴（唇）很厚，他被抓走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令记者称奇的是，这个乞丐说他还跟马加爵“同床共枕”过———他依稀记得大约几天前，半夜里去农贸市场楼梯下睡觉，发现“床”上睡着另一个人，当时路灯还亮，他只看清了对方的“大嘴唇”。“白天我也见过他，跟我们一样在地上捡东西吃，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黄对记者说，马加爵在这里也有“朋友”，都是些乞丐，经常一起睡在街边、银行或招待所的门廊里。记者试图寻找这些“朋友”，但按照黄有林的指引找遍了附近的工地以及一些可能的场所，却始终一无所获。

　　本报记者　梁克毅（晓航／编制）